進房間的是一個年約50多歲的老人,精神奕奕,眉目慈祥,雙手負在身前,一身帥氣的英式管家西服。
老人看著輕輕顫抖的被子,依稀可以猜出被子下的女孩在哭。
“蘇小姐,您醒了。”老人的聲音很溫暖,微笑著像蘇伴兒做著自我介紹,“我是這里的管家鐵叔”
“......”。
“蘇小姐還有哪里不舒服嗎?”
“......”。
“蘇小姐想吃點什么,我讓人去做。”
“......”。
鐵叔無奈的搖搖頭,轉身對旁邊的傭人說道:“去通知千少,蘇小姐醒了。”
所有人退出房間后,蘇伴兒沉默的從床上坐起來,身體的疼痛讓他的美麗的眉毛微微蹙起。
他們剛剛說的千少是什么人?
她看向這個陌生的房間,忍著疼痛換換下地走向窗前,一望無際的風信子在風中起舞,若非昨夜被那樣對待,她想,她會留在這里好好的欣賞眼前的美景一番。
她站在窗前,紅腫的臉頰上依舊有著未干的淚痕。
這一刻,蘇伴兒清醒的意識到,原來淚水帶不走她的痛苦,哭過之后,她依舊要面對現實。
現在的她,只想著離開這個讓她失去一切的地方。
蘇伴兒小心翼翼的打開房門,陌生的環境讓她害怕,害怕昨晚的那個男人又突然的出現阻止她的離開。
可是她卻驚訝的發現,一路離開,這座別墅好像都是空無一人般,就這樣她順利的離開,小小的身影消失在遠方的風信子花叢中。
“千少,就這樣讓蘇小姐離開嗎?”
書房的窗前,站著一個身姿挺拔的男人,一襲高大的背影讓人看不清他的容貌,只是從他手中的紅酒杯倒影中依稀可窺探一二。
“鐵叔,知道怎樣折磨一個人才是最好的?”他的聲音冷的攝人心魄。
“千少,恕我愚昧。”
鐵叔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溫暖。
“就是當她以為這個深淵已經到底的時候卻發現還有另一個深淵在等她。”
說完,歐陽千將他手中的紅酒一飲而盡,隨后,眼神盯著蘇伴兒離開的方向,那冷漠的眼神中多了一絲恨意。
蘇伴兒回到自己租住的那個小房子中,她直接跑進浴室拼命的擦洗著自己的身體,想要將那個男人的氣味洗掉。
這樣的自欺欺人整整持續了兩個小時,身上的傷口因為這樣的對待已經有些發炎的跡象。
對于這些,蘇伴兒并未意識,只是選了一件長袖T恤衫和長款牛仔褲遮住了自己身上所有的傷口。
蘇伴兒清楚的知道,這一刻,她沒有太多的時間難過,她還要等那個人醒過來告訴她答案。
山頂的墓園上,一群人穿著黑色的葬服站在一座新立的墓碑前,為首的是一位白發蒼蒼的老人蹲在墓前,老人穿著黑色的男士旗袍,一手拄著拐杖,一手拿著手帕輕柔的擦拭著死者墓碑上的照片,眼中有著難以言喻的悲傷。
而他的身后,正站著一群人,每一個看起來都很恭敬,悲傷欲絕的樣子。
“沐爺爺。”
正當所有人都沉浸在哀思之時,一道清流般的聲音打破了這一室的寂靜。
所有人轉頭,看向蘇伴兒,穿著T恤衫牛仔褲的蘇伴兒在這一襲黑色葬服的人中顯得是那么的格格不入。
“你還來干什么?”說話的是蘇伴兒名義上的父親蘇正杰。
“伴兒,我們悅悅和云帆被你害的還不夠慘嗎?云帆已經死了,難道你好要害死我們悅悅才甘心嗎?”
這次說話的是蘇伴兒名義上的母親閩慧,至于她口中的悅悅,便是蘇伴兒名義上的妹妹蘇悅。
沐云帆,云城紅酒世家沐家的私生子,16歲被沐家接回,因為蘇家和沐家生意上的來往,沐云帆順理成章的認識了蘇伴兒,兩人青梅竹馬,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
可是幾個月前,沐云帆卻突然和蘇悅訂婚,對于蘇伴兒的糾纏,沐云帆的解釋是兄妹之情。
好一個兄妹之情。
一個星期之前,沐云帆在云城的一家名為coffee吧忽然中槍,中槍之時,蘇伴兒也在當場,如今沐云帆死了,蘇伴兒卻毫發無傷的活了下來,在找不到兇手的情況下,蘇伴兒自然而然的成為蘇家和沐家的眼中釘。
于是便有了蘇伴兒出現在花海別墅時的滿身傷痕。
蘇伴兒并沒有理會蘇家一席人的辱罵,直直的走向前。
“沐爺爺,之前醫生明明說云帆的情況穩定了,現在怎么會?”
被歐陽千從醫院抓去花海別墅明明一天還不到,回來的時候聽到的確是沐云帆的死訊,蘇伴兒不敢相信,無法接受。
沐老爺子緩緩的起身,顫抖的雙手緊緊的握著拐杖,轉身面對著蘇伴兒,眼中有著剛才未有的猩紅。
“云帆已死,你還來做什么?”
沐老爺子說話的聲音在顫抖。
“沐爺爺,我......我去了醫院,醫院告訴我云帆死了,被你們帶走了,我......我不相信。”
“沐爺爺,你告訴我,云帆沒死對不對,這里面的人不是云帆是不是。”
蘇伴兒的眼神盯著沐云帆的墓說道。
“我告訴你,云帆死了,他確確實實的死了,被你害死了,你可以走了。”
沐老爺子說話的語氣有著明顯的憎恨。
這一刻,蘇伴兒愣住了,他看著沐云帆的墓碑。
死了?
真的死了嗎?
“蘇伴兒,你聽到了嗎?云帆死了被你害死了,你給我滾。”
站在一旁的蘇悅終于忍耐不住,上前一把拽著蘇伴兒的身體往后拖去。
蘇伴兒整個人像是沒有靈魂的軀殼一般,任由著蘇悅的拖拽,蘇悅穿著高跟鞋,整個人踉踉蹌蹌的,蘇正杰和閔慧看到這一幕便走上前來幫著自己的親身女兒。
“夠了。”
沐老爺子的一聲喝令,幾個拉拉扯扯的人便停了下來。
蘇伴兒此刻被他們推坐在地上,衣服被他們扯出了褶皺,頭發散亂不堪的耷拉在頭上,臉上之前被他們打得巴掌依舊隱約可見,整個人顯得凌亂不堪。
沐老爺子向著蘇伴兒走了過來。
蘇悅等人自動讓開一條路。
“云帆已死,不管你與他身前有何糾纏,如今都該結束,從今天開始,別在出現在我面前。”
或許沐老爺子和所有人一樣,覺得沐云帆的死蘇伴兒是需要承擔責任的。
人性本是如此,好像將所有的過錯推給別人,他們的悲傷才會有發泄的出口。
“我們走。”
豆豆公子說:
暫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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