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溪笙和白祁言是同校同年級不同班,好像那小丫頭也是同校的,雖然比他們兩個低一個年級,但還是有不少機會可以接觸到,來日方長,有的是機會可以熟識。
今日的宴會挺好玩,不必同那些人虛與委蛇。
年長的大人們皆有些許虛偽,誰家有權有勢則稱兄道弟,誰家沒權沒勢則棄之敝履,這世道便是如此。
除了那邊對這些趨炎附勢的人絲毫不加以理會的他父親和白祁言的父親以外,其他人說是來祝壽,實則不過是來高攀枝條,將這壽宴當做是一個交易場所,僅此而已。
顧溪笙的老子名叫顧毅,年輕時的他是叱咤軍場的司令,為人強勢,雷厲風行,落在他手里的新兵要不了幾個月就能給他操練成老兵,哪怕是富家少爺服兵役的,也能給他收拾的服服帖帖的,雖然現在已經退役了,但其風采不減當年。
顧溪笙打架從不輸的本事,就是被他老子顧毅從小揍到大的結果。
顧溪笙回頭看了看白祁言和林曉念:宴會的燈光忽明忽暗,白祁言輕輕的摸了摸小丫頭的腦袋,輕輕的不知道在說些什么,小丫頭緩緩的點頭示意,兩個人的世界,仿佛他方才的行為對于他們而言不過是一個偶然的意外,就像一個闖進公主和王子的世界里的惡魔,最終還是會回歸現實。
顧溪笙不禁陰沉下臉: 這種感覺極其不好。
后來顧溪笙也闖進了白祁言和林曉念兩個人的世界,雖然他和白祁言有點小小的敵意,但總的來說多虧了顧溪笙的厚臉皮和時不時的小調戲,林曉念也在逐漸的接受生人,慢慢的走出自己的世界…
只可惜僅僅相處了 一個月,顧溪笙就被父親安排出國了。
時隔多年,林曉念已經完全不記得自己了,顧溪笙不禁自嘲笑了笑。
看林曉念現在這樣子,她和白祁言應該也沒有過的很好,王子和公主的生活過得并不好,那么若是和惡魔呢?
顧溪笙嘴角微微上挑,目光從車鏡上移到窗外隨風搖曳的柳樹上,抿嘴輕笑,暗道:這倒是個可容思考的問題
………
顧溪笙將林曉念送回肖瀟家后,就主動告辭離開了。
回到肖瀟家后,林曉念終究還是撲進了肖瀟的懷中無聲的啜泣。
很多在外人面前極力掩飾的堅硬如鐵的盔甲,在熟識的朋友和親人面前卻是如此容易的就土崩瓦解了,原來不是絕對的堅強,而是學會了將微笑留給生人,將哭泣留給熟人。
生人和你沒關系,所以你的哭泣對他們沒有任何的影響;熟人就總是對你抱有相較于生人更多的包容……
肖瀟明白此時的林曉念只想要她無聲的陪伴。
很多時候,當一個人遭遇到極大的痛苦時,她所奢求的并不是言語上的安慰,她所想要的不過是你安靜無聲的陪伴而已。
兩人就這樣相擁了不知多久,久到肖瀟的胳膊酸痛后,肖瀟才感覺懷里一松,方知曉林曉念放開了她。
肖瀟看到面前的女孩用通紅的雙眼看著她,看了許久許久,好半晌才平靜道:“肖瀟,我和白祁言結束了,我和他離婚了。”
肖瀟微微出神,十分詫異,作為閨蜜,她自然是知道林曉念有多喜歡白祁言,可是現在林曉念卻這樣平靜的告訴她:她和白祁言結束了…
肖瀟總算是明白了好友今日的不尋常,雖然她作為一個林曉念和白祁言婚姻的局外人,但她也能看出林曉念和白祁言過的并不好——互相折磨的生活怎能過得好?但站在好友的角度,肖瀟卻還是能深切地體會到好友的哀傷。
肖瀟掩藏住心里對白祁言的痛恨,小心翼翼問道:“曉念,離婚是白祁言提出來的?”也無怪乎,肖瀟的先入為主,畢竟她知道林曉念對白祁言的執著,實在想不到除了白祁言以外的她也會主動提出離婚。
林曉念深深吸了一口氣 ,語氣緩和道:“不是,是我提出來的。”
肖瀟聞言不禁驚訝,因為她實在想不到這兩個人的婚姻囚牢會是林曉念先行打破,當初建造這座婚姻圍城的人是林曉念,現在打破這座圍城的人卻還是林曉念,世事難料。
肖瀟一時半會兒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來安慰林曉念了,須臾,她才開口,語氣中不掩疑惑和憤恨:“為何,為何要提出離婚?你如此喜歡白祁言,怎會主動提出離婚?是不是白祁言強迫你的,走,我們去找他算賬。”說罷要拉起林曉念出去。
林曉念直搖頭,語氣平靜道:“肖瀟!不用了,是我自愿提出離婚,不是白祁言強迫。這三年來,我也想通了,不屬于自己的人,終究不會屬于自己,世人常言道:“強扭的瓜不甜”。以前的我偏偏不信邪 ,非要不撞南墻,不回頭。現在我認輸了,明白了。”
這一天,肖瀟驚訝的發現向來執著的林曉念,原來也是可以做到決絕的,分明離開了自己愛了這么多年,執著了這么多年的人,她卻還可以這樣平靜地說:“有些人之所以能夠一直堅持執著下去,是因為對方對他們也是有情意的。兩情相悅的愛情,自然可以水到渠成,但,倘若一點希望都看不到了,又憑何堅持下去呢?”
肖瀟沉靜了一會兒,才故作輕松無謂的寬慰道:“曉念,你明白就好,我早就看不慣白祁言那廝了,仗著你喜歡他,對你百般刁難,這樣的男人不要也罷,我就不信這天底下,咱除了白祁言還找不到其他比他更好的男人了。三條腿的蛤蟆沒有,兩條腿的男人大街上一抓一大把!”
這就是閨蜜,永遠都會包容你,接納你,你若受委屈,一定要為你出頭,認為你是這整個世界最好的。
林曉念看了看肖瀟,正要回答,手機鈴聲就響起來了,她朝肖瀟揮了揮手,示意接電話,便去往窗邊接電話去了。
電話是某個公益基金會打來的,目的是提醒她明早要坐飛機去往西北區,進行公益活動,早點做好準備。
這個基金會與林曉念的畫室是合作了多年的。
林曉念的畫室名稱為向日葵畫室,多虧了白家的幫襯,向日葵花畫室的學員向來是濱江市數一數二的多,而且林曉念在畫畫這方面非常有天賦,她的作品以油畫為主,用色大膽,線條分明,構圖清晰,情感流露隱晦,令人看來深深回味,引起無限共鳴。
林曉念曾經畫的一幅名叫《光》的油畫作品,就曾斬獲國外藝術作品金獎。
林曉念的畫作在濱江市,乃至全國都非常受歡迎,是乃年收入并不下幾十萬。
多年來,林曉念都是在與捐助西北區建設希望小學的公益基金發起人共同籌款捐助西北墨霖。
此次去西北區墨霖是與這個公益基金會活動發起人聯系好了。
林曉念忙說明白了,對方又叮囑了一些事情,方才掛了電話。
蘇情雪深說:
暫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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