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蔚藍和夏津南進入別墅,管家領著傭人客氣招待。
“雪櫻小姐正在樓上午睡,我去叫她下來。”
“這都什么時候了,還在睡覺?來之前不是已經通知了她嗎,我們特地過來看她,她居然還在睡覺……未免太過分了!”夏蔚藍坐在夏津南身邊,端著茶杯冷著臉說道。
“蔚藍。”夏津南沉聲叫住她,又皺眉看了她一眼。
管家依舊是一副和藹微笑的表情,心里卻想,這兩位來之前,電話是打去了少爺那里,可少爺說,不管誰來看望,讓他不要吵醒簡小姐。
“還請管家去叫雪櫻下來,我們過來看看她的情況,順便有些事要找她談。”
“夏先生稍等片刻。”
管家上樓去了,身后隱隱聽見一些碎語。
“爸,我們到底是為什么要來看她啊?”
“這都是你爺爺的意思。”
“哼,她在這里好吃好喝,簡直皇宮一樣的待遇,爺爺究竟有什么不放心的?”夏蔚藍心里極度得不舒服,而這樣的不爽快,來源于她的嫉妒。
憑什么夏雪櫻就可以霸占安禮哥哥的寵愛,享受這一切?
兩年前,薄家有意要跟夏家聯姻,如果不是夏雪櫻,被爺爺指配給安禮哥哥的人,應該是她,不是夏雪櫻!
一個賤女人生出來的鄉下丫頭,仗著爺爺的偏愛,居然跪在爺爺面 前請求把自己許配給安禮哥哥,就因為這樣,夏雪櫻用了卑鄙的手段,搶走了原本屬于她的幸福!
“我看,她根本就不想回我們夏家,也許夏家只是她的一個踏腳石,一個包裝自己的外殼呢,估計她早就想飛出去,攀上高枝,擺脫夏家了。要不然我們這么大老遠的過來看她,人家根本不想見我們……”
管家搖頭,難怪他們家少爺看不上夏家這位大小姐。他走到薄安禮房間的門外,敲了敲門。
迷迷糊糊的簡離聽見敲門聲,揉著惺忪的眼睛去開門。
“小姐,夏先生還有夏蔚藍小姐過來看望你了。”
原本睡懵的簡離,聽到“夏蔚藍”這三個字瞬間就清醒了大半,隨即便微微皺起了眉。
夏蔚藍?
她來干什么?昨天她們在夏家當眾鬧得那么不愉快,她竟然還來看望她?
“我可以不見么?要不您就說我身體不舒服?”簡離抓著凌亂蓬松的頭發,十分作難的樣子。
“小姐,這都看你自己的意思……”管家話沒說完,看著她哈欠連頭又很頭疼的模樣,忍俊不禁道,“如果是少爺在家,他一定有辦法讓你不見他們,將他們打發走了。”
“不過夏先生好像有事找你。”
簡離這才找回一點腦回路,夏津南親自來薄安禮家,就算她對夏雪櫻這個爸爸無感,但好像是躲避不開的。
“那好……我換件衣服就下去。”
*
簡離睡覺愛出汗,之前的衣服有一點汗濕。她隨便換了件黑色紗裙,洗了個清水臉,一張小臉上什么都沒涂就走出房間。
她覺得黑色裙子能給她增加底氣。
簡離剛下樓,就聽見一道刺耳的聲音。
“喲,三催四請總算下來了,是不想見到誰啊?妹妹還要我們親自來請嗎?”夏蔚藍抱著手臂冷哼。
簡離停頓了下腳步,隨即落落大方得走過去,在一組沙發中沒人坐的那一邊坐下,正好跟夏蔚藍面對面。
她輕輕挽起唇角,笑容從容淺淡,拿起薄安禮放在茶幾上的平板,輕而易舉得解開了屏保鎖,寫下一句話后轉過去給對面的人看。
“給安禮整理房間的時候不小心睡著了,你們過來是有什么事情嗎?”
夏蔚藍看了這句話立即就不高興了,安禮哥哥最討厭女人靠近,更別說進入他的房間。曾經她來山莊里玩都還要找百般借口,安禮哥哥是山莊的主人,他的房間便是禁地。
這個女人是在向她炫耀嗎?得意個什么勁,真是越看越討厭,總有一天她會撕破這個賤人虛偽的嘴臉!
“你不是身嬌體弱么喜歡無病呻吟么?爺爺讓我們過來看看你,你就這么招待我們的?”夏蔚藍語氣諷刺。
昨天簡離走后,夏洛天一直惦記著她,可自己身體不好出不了遠門,便叫夏津南帶上一些促進傷口愈合的藥過來探望,夏蔚藍非要跟著一起來,她可不是來看望簡離的!
沒想到安禮哥哥不在家,誰想看到“夏雪櫻”這個讓人倒胃口的女人啊!
簡離垂下視線看了看茶幾上的茶水,看著夏雪櫻笑了下,又在平板上寫下一句話。
“需不需要我幫你打電話叫薄安禮回來?”
被看穿心思的夏蔚藍臉紅了紅,她表現的有這么明顯嗎?心里又惱又氣,對簡離的怨恨驟然增加了一分。
簡離抬眸看向一言不發的夏津南,張了張嘴,艱澀的發出一個沙啞的字,模糊得聽不清楚。
她的喉嚨很痛,發出來的聲音很難聽,但她仍舊開口,喊他“爸”。
這個稱呼對夏津南來說,無疑是在把他心中梗的那根刺加深。
“你沒事就好,這藥你拿去用,對傷口愈合有奇效。”
簡離接下,剛想開口說謝謝,夏蔚藍一臉不耐煩得道:“爸,我們什么時候走啊?待會我們不是還要更媽咪去看藝術展么?”
夏津南原本還想說什么,話都止在了口里,他每次看“夏雪櫻”眼神都不會在她臉上停留太久,但這次卻發現她有些不一樣了,可說不出來哪里不一樣。
簡離看出了夏津南臉上的猶豫,“放心吧,我在這里很好,你還有其它事情就別耽誤了時間。”
夏津南點了點頭,“那我先走了。”
“爸,爺爺不是還囑托了別的事情嗎?”夏蔚藍突然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拿起大衣站起身來,居高臨下得看著坐在對面沙發上的簡離。
這次看你還怎么裝!
簡離不解得看向夏津南。
“雪櫻,過兩天,我們還是把親子鑒定做一下吧。”
.
送走了夏家的兩位,簡離到現在思緒都是混亂的。
夏洛天根本就沒有徹底相信她是夏雪櫻。
畢竟是一家之主,就算愛子心切也必須小心謹慎,可親子鑒定一做,不就立刻知道她是假冒的夏雪櫻了嗎?
不行,親子鑒定做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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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了天黑,一束車燈的光線從院子里透過了落地窗。
薄安禮回來了。
管家告知了別墅里的簡離,不多時,她裹著厚厚的衣服從別墅里出來,打開車門坐了進去。
車里暖氣很足,簡離一上車就把外套給脫掉了,隨即轉頭看向跟她一起坐在后座上的男人。
薄安禮穿著單薄的西裝,深陷在座椅里,正閉目養神,俊美的眉眼間寫著疲憊。
簡離見過他認真工作的樣子,他下班回來應該很累吧?還要帶她去醫院檢查嗓子。
簡離默默把自己的外套蓋在了薄安禮身上,動作很輕,他還是掀開了眼角,懶懶看了她一眼。
一個字也沒說,伸手將她攬進了自己懷里。
車內很安靜,簡離卻聽見強有力的心跳從他胸腔里透出來,她難得沒有抗拒這個懷抱。
簡離是因為嗓子壞了才沒吭聲,而不知道什么原因,從她上車后,他們之間便存在了一份默契的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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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如潮的醫院。
醫生用窺鏡仔細檢查了簡離的嗓子,她第一次知道看病原來也不用排隊,只需要報上薄公子的大名,就可以免除一切麻煩的手續。
想到當初她媽媽做手術時,不僅排不上隊,還需要拿錢通融打點,和有錢人家的待遇簡直是天壤之別。
醫生檢查了幾遍后,對著薄安禮說:“她嗓子沒什么大礙,休息幾天就能好,應該是被人灌進了藥物,不小心刺激到了,好在沒有傷害到聲帶,否則就真說不了話了。”
簡離心底發寒,夏家的人個個心懷鬼胎,陰狠歹毒,倘若她要是再繼續在夏家待下去,恐怕命都會沒了。
薄安禮為了慎重起見,在醫生辦公室詢問簡離的病情。
簡離則拿著醫生寫的藥單,在外面等著拿藥,卻被后面莽莽撞撞沖上來的老太太撞倒在地。
她立刻起身去扶起老太太,當她定睛看的時候,發現竟然是趙明遠的媽媽吳佩,她也很快認出了簡離:“簡離,是你!你怎么在這?”
見簡離沒說話,她反而提高了幾度聲音:“你還敢出現?要不是你,小瑜肚子里的孩子能沒了嗎。”
周圍聽到聲音的人都聚集過來,簡離有口不能言,頓時手腳無措,吳佩見狀,更加的放肆:“你說你知不知道貴賤啊?林瑜可是大小姐,你看看我們家明遠和她在一起后過得是什么樣的日子,你再看看你在一起,他過得什么樣?”
看熱鬧的人都在指指點點,簡離想反駁也不能開口,吳佩看見她還不說話,變得更加得意忘形:“明遠受了重傷,估計這事跟你也脫離不了關系,這醫藥費你也要拿一半。”
簡離實在聽不下去了,想從人群里逃離,但是吳佩粗壯的手抓住她不放,周圍的人潮來來往往將她置于一個尷尬的位置。
“走,你跟我去見明遠和小瑜,給他們賠禮道歉。”吳佩用力拖著簡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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