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好裙子,鐘諾拿出一早備好的行李箱簡單地收拾一下自己的衣物,除了衣服多了些,其他的也沒什么。
沈璧說的想要幫她變強大,不過是想徹底斬斷她的后路,讓她成為他可有可無的附屬品。
婚姻,于他而言,只是一張紙的厚度。
哪天膩了、嫌了,亦或是她人老珠黃了,那時候他沈璧又想讓她如何自處?是一腳將她踹了,還是給她一間公寓讓她等死?
不——
鐘諾身子微微發顫,閉上眼再次睜開時,眼底亮堂深邃,拉著行李箱走出公寓大門。
門口處,停在一旁的大眾車門打開,韓棘從車里跳了下來。
“諾諾。”
鐘諾神色倦怠,什么也不想說,只是靜靜望著他。
沈璧的那幾拳還是掃到他的臉上,嘴角破損青紫,卻無損于男人的陽剛。
韓棘上前伸手接過鐘諾手里的行李箱,被鐘諾避開:“韓棘。”
“嗯?”
“最后說一遍,叫我鐘諾!”
人話,他真的聽不懂嘛!
“你拿我的錢替我做事而已,沒事的時候,麻煩你不要出現在我眼前!”指甲狠狠戳進手心,鐘諾嘴角緩緩綻放出一抹笑意,黑眸沉沉看向男人,“韓叔身體不好,你有空應該多陪陪他!”
“……諾、鐘諾。”韓棘眼底一痛。
“我們,真的回不去了?”
鐘諾呼吸放緩,嘴角弧度想要再彎一些,終是垂了下來:“你說呢?”
“韓棘,我信過你!”
可他做了什么!
“你拿了寧家一百萬,你讓寧家人帶走我媽,這就是你回報給我的……信任?”
真是可笑!
她不是什么圣母白蓮花,相反,她睚疵必較,有仇報仇!
韓棘傷他太深、太深!
“那沈璧呢?”韓棘緩緩抬頭,一雙黑眸灼灼盯著她。
鐘諾臉色一僵,很快恢復,卻仍被韓棘收入眼底:“我和他的事,你管得著嘛!”
“為什么,要為自己和他留后路?”
韓棘語氣隱隱浮動著悲傷。
鐘諾額頭青筋跳了跳,恨恨瞪著他:“你想說什么?!”
沈璧的占有欲讓她不能容忍自己女人的背叛,她報復他,當然選擇這么一條捷徑。
“……我不是這個意思。”
韓棘大手掩住臉,深深呼了一口氣:“你明明可以對他做得徹底決裂,為什么沒有?”
鐘諾剮了他一眼,拉著行李箱面無表情走人。
說到底,他就是想!
那一刻,她的心寒如深潭。
錯過的人,就是錯過了;不愛的人,即便身在一張床,還是沒辦法愛的,也沒辦法做。
韓棘心臟處破得洞越來越大,眼角盛出大片不甘,一把抓住鐘諾將她禁錮在自己懷里,低低哀求:“再給我一次機會,好嗎?”
一次就好!
鐘諾眼皮子掀了掀,抬頭不動聲色笑了出來:“韓棘,你要是因為QJ罪入獄,你為韓叔籌集的二十萬治療費,就用不到了!”
韓棘盯著她,目光鎖著女人那張唇瓣。
鐘諾唇瓣很好看,淡淡的、粉色的,像果凍,給人感覺這樣的唇天生很適合接吻。事實上,他吻過鐘諾,屈指可數,但滋味深入骨髓。
“韓叔那種要面子的人,聽了這事,立馬掛了。”
韓棘目光閃爍晦暗:“他也相當于你父親。”
“以前是,但是現在不是,以后更不是!”
“唔——”
話音剛落,韓棘俯首重重吻了下來。
該死的!
鐘諾眼底閃過一絲不甘,對著韓棘的嘴巴狠狠就是一口,嘴巴里立刻有淡淡的血腥味溢了出來,也不知道是誰的。
“啪——”
韓棘吃痛松口,鐘諾甩起手對著他的側臉就是一巴掌,怒極反笑。
當初她真是被豬油蒙了心,才答應跟他交往,信了他!
“那沈璧呢?”
沈璧無論怎樣對她,她的潛意識里總歸是有一種默認,默認接受他對她的胡作非為。
而他,徹徹底底被排除在外!
沈璧——
鐘諾剛要開口,呼吸一窒,瞧著韓棘身后緩緩走來的男人,幾乎是立刻斂下眼瞼,不敢再看。
“你愛他嗎?”韓棘鬼魅般的嗓音幽幽響起。
鐘諾抽死他的心都有了,他問得這是什么問題!
她現在也不敢抬眼,生怕和沈璧那雙冷漠的眼睛對上,但有人的目光,天生便能令人感到威脅。
沈璧隔她還有段距離,她剛才甚至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但她卻能感覺到兩道銳利暗沉的目光,仿佛無所不在,無論是她站著坐著,無論她近還是遠,都躲不開那無形卻迫人的視線。
“我怎么會愛他呢?”鐘諾垂睫喃喃道,聲音細微低呢,卻字字清楚落入男人耳里。
“我不愛他。”
嗯,她不愛他!
這么想著,一顆動搖的心又堅定下來,鐘諾勾唇笑了笑,直直看向韓棘身后的男人:“這世上,已經沒有叫我喜歡的人了。”
“……”
“你不行,沈璧……也不行!”
“你知道后果嗎?”韓棘剛要說話,身后幽幽傳來男人陰冷徹骨的嗓音。
鐘諾眼睛瞇了瞇,笑得更歡了:“男人要是真的有本事,也用不著和一個女人在這邊咬文嚼字。”
沈璧走到她的跟前,一雙暗沉的眸子晦暗難測。
鐘諾嘴角抽了抽,
“韓棘,我和我未婚妻說些私密話,你一個旁人杵在這里,像話嗎?”眼色掃向身后的男人,沈璧面沉如水,平靜的眸子叫人看不出他此刻想些什么。
韓棘垂下的手緩緩握成拳狀,大步堅定橫亙在鐘諾和沈璧之間,握住鐘諾的手腕:“我放過她的手一次,這次,我想握緊!”
鐘諾撇了撇嘴,沒動。
沈璧望著他,嘴角冷冷扯出一個弧度。
“韓棘,二十五歲,父親韓薄庚,暗地里曾挪用一百萬,后補上,這事兒便壓了下來。”
鐘諾眉頭微蹙,男人淡淡的嗓音繼續道。
“你說,我要是將手里的證據流出給媒體,你那個腦溢血的父親,會怎么樣,嗯?”
“……”
白念葶說:
暫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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