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棘握著鐘諾的手一點(diǎn)一點(diǎn)松開,鐘諾冷眼瞧著,心底諷刺擴(kuò)大。
到底,她還是被拋棄的那個!
“鐘諾——”
鐘諾沒抬頭。
“分手以后,我曾無數(shù)次想過,再給我一次機(jī)會,我一定......不會放開你的手!”
韓棘大手滑到鐘諾手腕,舉起放到唇邊在鐘諾的無名指上落下一吻。
鐘諾手指蜷了蜷,被韓棘親吻過的地方像是有細(xì)密的電流滑入身體,嘴角笑意淡了下來:“和你談戀愛,我清白之身。”
沈璧冷眼旁觀。
韓棘喉嚨苦澀:“我不在乎。”
是他不好,是他先放開她的手,現(xiàn)在他又有什么原因嫌棄她呢!
鐘諾睫毛垂了下來,頭頂上沈璧駭人的目光仍舊強(qiáng)勁地滲透進(jìn)來,緩緩抬眼:“你跟我復(fù)合,韓叔病好之后有可能被送入監(jiān)獄、晚節(jié)不保,你也不在乎?”
提到韓叔,韓棘臉色愈發(fā)蒼白,握著鐘諾手腕的手無力垂下。
“韓棘,不是不想給你機(jī)會,而是我們......真的回不去了!”
沈璧臉色稍稍緩和。
“但是,你我做做床伴還是可以的。”勾了勾唇,鐘諾話鋒一轉(zhuǎn)。
“鐘諾!!”
沈璧俊臉近在咫尺,兩道濃眉漆黑凌冽,雙眼深邃銳利,令鐘諾無端端想起鋒利暗沉的匕首。
鐘諾狠狠掐了把手心,笑瞇瞇地望了過去,“沈璧,我就問你一句。”
“我妹妹,真的在你那里?”
沈璧臉色泛著青絲:“......所以你就背著我,偷人?!”
上前單手捏上鐘諾下巴,手勁加大,捏得她的臉絲絲生疼。
“男歡女愛,人之常情!”忍著痛楚,鐘諾黑眸閃過一絲決絕,“我沒死皮賴臉倒貼你,反倒是你,像個狗皮膏藥一樣粘著我!”
“你要走,就走得徹底一點(diǎn)!”
既然嫌棄公寓臟了,為什么還要回來?
沈璧被鐘諾眼底分明的嫌棄給傷到了:“該死的!”
她竟然敢嫌棄他!
“放開她!”韓棘正欲上前,沈璧怒極反笑,一把將鐘諾狠狠摔在地上。
鐘諾穿得又是裙子,筆直修長的白腿瞬間劃上兩道血淋漓的擦傷。
“鐘諾,你最好這輩子都別來求我、倒貼我!”
沈璧語氣寒若霜冰,沒有一絲溫度。
“否則,弄死你,都是輕的!”
撂下狠話,沈璧大步離去。
鐘諾眼睛一刺,差點(diǎn)掉了眼淚。
“諾諾——”
韓棘上前將她從地上扶起,鐘諾雙腿擦傷,加上下身本就有些撕裂,走了幾步就疼得離開,只好讓韓棘將她打橫抱起。
頭部貼上男人滾燙的胸膛,鐘諾整個人卻像是身處寒冰之中,腦海里回想起沈璧決絕的背影,只覺得連呼吸都不暢了。
韓棘送她去醫(yī)院之后,警署那邊打來電話,他只得趕回警署。鐘諾無所謂他在還是不在,漫不經(jīng)心朝他點(diǎn)了點(diǎn)頭算是知道了,然后在醫(yī)生的幫助下將傷口進(jìn)行處理。
她是個愛美的人,自然是不希望腿上留下任何傷疤,以后穿裙子什么的難看死了!
好在,她腿部只是看著慘烈,三天之后就會恢復(fù)得差不多。
手機(jī)響起,唐敬堯推了推眼鏡,這才按下接聽:“哥。”
沈璧站在公寓大大的落地窗前,面無表情:“將人撤回來。”
“哎?”
唐敬堯眉心淡淡,語氣卻有些故作驚訝:“那可是嫂子的妹妹。”
“咔——”
電話直接掐斷。
唐敬堯聳了聳肩,救不救人的,他一點(diǎn)也不care。
但這世上,能讓哥鬧心的,也就只有嫂子了。
鐘諾沒在醫(yī)院多逗留,打的去寧家主宅,一路上視線有些渙散,食指抵在唇瓣任由齒貝啃著。
出來接她的是簡叔,鐘諾試圖扯起嘴角,卻被他一個冷淡眼神看得嘴角又垂了下去。
人,大概都是這樣。
無論偽裝的本事多么爐火純青,到了自己最初害怕的人手里,還是笨拙得像個傻瓜!
寧家大廳一如既往的幽冷空蕩,暗色系的裝飾低調(diào)簡奢,鐘諾低垂著頭,不去看主位上的寧老爺子。
“鐘愛,是被你帶走了?”
連敬稱也不實(shí)用,鐘諾狠狠咬著下唇抬頭看去,墨染的眸子暗沉不透光。
“嗯。”
寧老爺子供認(rèn)不諱,一雙精明炯炯的眼眸滿是算計(jì),優(yōu)哉游哉地端起桌子上的茶杯咪了一口。
“說吧,怎么樣放我妹妹。”
鐘諾面無表情說道。
她從懂事以來,就巴不得他死!
可老天偏偏不如他的意,他不但活得好,精神狀態(tài)還一年比一年好!
果真是,禍害遺千年!
“傾遠(yuǎn)和沈璧本月月底,將會競逐東郊的地皮。”
鐘諾心咯噔一下。
東郊——
她好像聽沈璧那么談及,但是她一向?qū)@些不感冒,也不知道他們具體聊了些什么。
“你去打探打探他們買入價格。”
鐘諾呼吸一窒,嗓子有些發(fā)澀。
“就在剛才,我已經(jīng)將沈璧徹底得罪了!”
她現(xiàn)在回到他身邊,沈璧那個變態(tài)還不知道會怎么弄死她呢!!
寧老爺子聲音沉了下來:“那是你的事。”
“你若是做不到,我會將你妹妹送到走到你無論如何都找不到的地方。”
“......寧老爺子。”
鐘諾眼底荒涼一片,嘴角顫抖彎出一抹笑意來。
“之前,你拿我***命威脅我讓我接近沈璧,現(xiàn)在我媽去世了,你又故技重施,拿我妹妹的命來威脅我。”
“你可真的是......老不要臉的!”
寧老爺子臉色驟沉,陰沉沉地望著她。
鐘諾沉了沉氣,破罐子破摔威脅道:“在此期間,我妹妹要是有什么事,我就是拼了這條命,也會送你上西天!”
“滾!”
孽障!
寧老爺子的臉因憤怒而扭曲猙獰,像是要將眼前站著的人給生吞活剝了!
鐘諾見好就收,轉(zhuǎn)身離開。
她不能意氣用事!
不能!
鐘愛還在他手上!
走出寧家,鐘諾偏頭看了眼天上的太陽,只覺得昏暗無比。
重新接近沈璧嗎?
她怎么就這么心慌呢?
回到自己公寓,公寓由于長時間沒人住,家具地板上凈是灰塵。
鐘諾頭疼,請來一位鐘點(diǎn)工幫忙打掃,她自個去菜場買了些雞胸肉生菜還有一條黑魚。
請來的那位鐘點(diǎn)工手腳利索,忙好之后,鐘諾多塞她幾張紅鈔后去廚房忙活起來。
雞胸肉生菜開水燙燙就成,但是黑魚的第一道處理殺魚,還是讓鐘諾頭疼了。
她只是一時興起,這才買了一條魚,至于燒湯的方法,她打算百度來著。
最后,鐘諾將洗菜池放了水,將那條黑魚養(yǎng)在里頭。
韓棘來過幾趟,替她做過幾頓飯,第一次看見鐘諾養(yǎng)的黑魚,想要?dú)⒘税緶娭Z沒肯,后來韓棘便不提這茬。
“諾諾,我來A城了!”
“Vinida?!”
鐘諾一個激靈,從床上滾了下來。
“我現(xiàn)在在皇撒酒店,你過來陪我一起睡覺!”
鐘諾無語扶額,看著窗外流離變幻的燈光:“你什么時候到的?酒店都訂好了!”
“我剛到!先不說了,皇撒酒店1707號,你快點(diǎn)來!”
“知道了!”鐘諾嘟囔著,從衣柜里取出自己的裙子,化了淡妝。
皇撒酒店是A城最奢華的酒店,睡一夜的價格……鐘諾很是肉疼。
暢通無阻進(jìn)入皇撒電梯,鐘諾背靠鏡子,雙眼盯著緩緩合上的電梯門。
驀地,一雙修長的男性大手從外頭伸來板住電梯門,鐘諾掃了一下眼,跟著眉毛挑起。
不得不說,這男人,真是一個妖孽!
他喝了點(diǎn)酒,不多,眉眼眼梢浮上一點(diǎn)醉意,瀲滟妖冶,眼底流光流淌著清晰的危險(xiǎn)之意,妖妖艷艷的五官,尤其是一張殷紅的唇瓣,性感迷人。
鐘諾下意識往電梯深處靠去。
直覺告訴他,這男人,她惹不起!
白念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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