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定寧傾遠走遠,沈璧松開對鐘諾的禁錮,鐘諾垂著睫毛,懶洋洋地用腳丫挑起地上的紅裙,為自己穿上。
鐘諾的腳很是白皙精致,很是漂亮,沈璧蹲下抬起她的一只手放到唇邊親了親:“真想剁了你的這雙腳。”
這姿勢讓鐘諾不是很舒服。
察覺到四周陡然溢出來的冷意,鐘諾嘴角抽了抽,賠著不是:“我在說我自己。”
沈璧沒什么表情,直起身子,盯著她慢吞吞整理衣服。
“寧傾遠許了你什么好處?”
“我想想。”鐘諾懶洋洋地應了聲,寧傾遠挑得這件衣服還真特么難穿,也不怎么好看。
似想到了什么,鐘諾笑容深了深,瞇眼看了過去:“他答應捧我。”
“我會捧你成影后視后。”男人淡淡道。
“他答應給我錢花。”眼睛彎成月牙。
沈璧面無表情:“我的附屬卡、黑卡,你隨便花。”
“這樣啊。”鐘諾這下子笑得愈發好看,笑容里隱匿著狡黠,“他還答應娶我了,將他整個人給我做牛做馬。”
男人沉默,鐘諾也不說話,默默地穿好紅裙,又開始穿自己的高跟鞋。
寧傾遠那個眼拙的,他哪只眼看到她喜歡穿高跟鞋了!
這樣的不懂討人歡心的男人,以后真的很難討到媳婦呀!
鐘諾整理好自己,玩世不恭的黑眸難得浮現一絲淺淺的正經,“沈璧,這刻開始,咱們橋歸橋、路歸路,各走各走、各不相干。”
她欠他的,已經全部還清。
哪知,身后突然伸出一雙手來攬住她,鐘諾身子后傾,再次跌進男人的胸膛,一抬頭,對上男人那雙暗沉而又灼灼的眸色。
“鐘諾,你贏了!”
沈璧的聲音這么近,卻又像是從宇宙深處遠遠傳來,他說得很輕很慢,于鐘諾耳中,卻似有千鈞之重。
“我會娶你,我會給你想要的一切!”
驀地,男人語氣又強勢起來,字字似乎侵染著血腥味:“可如果你敢婚內出墻,我想我總歸是有法子清理干凈!”
鐘諾頭皮發麻,他說的法子應該不是什么好方法。
隨即抿唇,笑了笑:“我覺得,論做丈夫,還是寧傾遠更適合些。”
沈璧就是一顆不定時炸彈,寧傾遠遠遠要比他來得靠譜,至少她從來沒見過失控的寧傾遠,一次也沒。
她是瘋了才會想要跟一個抖S在一起,她又不是抖M體質!
“你當初費盡心思接近我,是為了殺我。”男人很是平靜鎮定地將那么血腥的話吐了出來。
鐘諾臉上的笑容隱匿了下來,垂睫,淡淡道:“怎么,不擔心我還想存了這種念頭?”
沈璧臉色沒什么表情,語氣也是淡得厲害:“怕!”
“怕你沒有存!”
“......”
瘋子,神經!
“你娶我,注定是筆失敗的買賣。”輕飄飄的嗓音淡得不像話。
就為了那么一個不要臉的鐘諾,從此賠上自己的一生?
還有婚前協議什么的,可別指望她會簽!臨走時,能撈一筆,是一筆。沈家家大業大,她說不定和沈璧離婚之后,還能不勞而獲成了一個小富婆,嗯,說不定還能找一個小白臉。
“你足夠鐵石心腸,鐘諾。不下點血本——”沈璧的大手撫上鐘諾的臉,眼底是駭人的深沉,“你是不會徹徹底底地痛過、死過。”
“......哦。”鐘諾慢悠悠地挑了下眉,對上男人的視線,剎那妖冶生姿,“拿你的命,賭我的心。”
“好啊。”毫不猶豫。
的確,比寧傾遠開得條件,更具誘惑。
玩玩而已。
玩過之后,她也沒什么好失去的。
沈璧眼底的陰霾退散了些,冰涼的唇舌再次欺了下來。
“好了,該出去了。”
鐘諾身子懶懶地在他的身上,嬌嗔道,眼底也不知在忖度些什么。
沈璧深深望了他一眼,打橫將她抱了出去。
驀地,男人視線危險地瞇起。
鐘諾自然是能瞧出他的變化,順著他的視線望去,眼皮子抽了抽。
不遠處,寧傾遠正拿著那雙復雜的眼靜靜瞧著他們。
寧傾遠到底是好脾氣,既沒有發飆也沒有給人難堪,而是很客氣地上前讓沈璧放下鐘諾。
“諾諾,公眾場合還是要多注意形象的。”
鐘諾笑得有些諷刺:“形象,我再差還能差到哪去。”
“寧傾遠,你就是太注重面子了。”
她很討厭他這點,什么都玩不開,何其無聊透頂的一個人。
寧傾遠自動忽略她話里的嘲諷,眉眼仍舊溫溫和和的:“今晚我要正式將你介紹給大家,乖,從沈總的懷里下來。”語氣難得凜了凜。
沈璧渾身的線條冷硬下來,也不拿眼瞧他:“我的未婚妻,用不著其他男人介紹。”
未婚妻!
鐘諾細細將這三個字在心底品位了好一番,聽上去還不錯。
寧傾遠眉頭蹙了起來:“沈璧。”連名帶姓。
而后又看向鐘諾:“他說的,是真的?”
鐘諾笑瞇瞇地點了點頭。
沈璧簡短地打了聲招呼,抱著懷里的人兒越過寧傾遠。
還沒走遠,寧傾遠的嗓音幽幽傳來,聽不太清里頭的情愫:“諾諾。”
“他要是讓你受了委屈,可以回來找我。”
鐘諾彎著的嘴角微微垂了垂,隨即上揚得愈發厲害。
沈璧就在她的上頭,將她這一細小的變化瞧進了眼底,跟著眼眸也暗了下來。
那場本該是介紹她的晚會,男人并未將她帶了去,拐了個彎抄了小路來到了停車場。鐘諾也煩這些場面,一整晚下來,她估計她的臉都要笑得僵硬,還得陪不少酒。
沈璧將女人抱上車。
鐘諾怒了:“你是狗嗎?”
咬人的功夫這么厲害!
沈璧一雙暗沉的眸子亮堂驚人。
鐘諾一時沒理解他話里的意思。
沈璧惱怒地瞪了瞪她,狠狠地咬了一口,疼得鐘諾當場直想罵娘:“你有病吧你,好端端提他干什么?”
“沒想到寧傾遠對你用情這么深。”
在他眼皮子底下偷人,竟然還能穩得一副好脾氣,被挖了墻角,還能不疾不徐地期待她還能回到他的身邊。
簡直就是癡人做夢!
他的東西,即便是玩膩了,他寧愿毀了,也不會讓其落到旁人手里!
“沈璧,別輕易就打翻醋壇子,我會以為你真的愛上我了!”
原來他還是在計較著寧傾遠的事。
可她和寧傾遠的事,太復雜,一句兩句的說不清。
他沈璧,愛信不信,不信拉倒。
反正,她也沒打算要和他過一輩子。
反正,她天生孤煞,一個人也這么過來了。
“鐘諾,男人的占有欲和你們女人的吃醋,向來都不是一回事。”
沈璧這次咬的力道完全是下了狠口,鐘諾疼得倒吸一口涼氣。
她一直都很明白的,無論是對沈璧,還是對她自己,尤其清楚彼此骨頭的分量。
白念葶說:
暫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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