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投無路了!
后背貼上冰冷的瓷磚,鐘諾死死捏緊的手心全都是汗,一雙妖孽上挑的眸子似勾非勾,攝魂得盯著眼地上緩緩欺近的陰影。
“沈總,別來無恙。”
小腿肚隱隱傳來的刺痛讓她的精神提了提。
要不是她今晚得穿個七八公分的高跟鞋,也不定被男人堵到這般落魄的境地。
鐘諾越想越惱,心底先前那份強烈的不安消退不少,跟著面子上笑得嬌媚動人:“沈總,晚會快開始了,您呢,沒必要在廁所里和我這樣不起眼的小角色浪費時間。”
男人聲音冷冷傳來,喜怒難辨:“鐘諾,你是第一個敢騙我的女人。”
說完這句話,男人竟還能微笑抬起臉看著她,還笑得那么好看。是以,鐘諾也笑得更歡了:“是嗎?難以置信,我竟然還能騙到您,沈總。”
“事實證明,你做到了。”
男人笑容深了些,因著那散漫不羈的笑意,臉皮在這一瞬竟比平日里還要來得英俊幾分。
鐘諾呼吸微微窒了窒,眼睜睜地瞧著男人寒冷若鐵的臉龐抵上前來,廁所內暈黃柔色的燈光徹底被他高大的身軀所遮蔽。
男人暗沉的眸子像是有暗焰燃起。
鐘諾這才發現,自己退無可退。
“沈璧。”鐘諾臉色凜了凜,再次抬起又是一張笑盈盈的面孔。
身子在男人懷里放松下來,鐘諾踮起腳尖像只漂亮的妖精勾上他的脖頸,呵氣如蘭:“你倒是說說看,我怎樣做,你才會消氣呢?”
男人側臉,目光看著她嫵媚的容顏,大手禁錮上她的腰肢,語氣有些漫不經心:“做我手中的一柄劍。”
“聽不懂。”鐘諾微微笑了笑。
的確,她賤命一條,他沈大總裁只消勾勾手指頭便能將她的賤命勾了去。至于作賤自己,她想她還沒淪落到他手里作賤自己的地步。
“喏,我的金主就在外頭,寧傾遠,你認識的。”鐘諾皮笑肉不笑,不痛不癢地說著,“你想要的賠償,他會滿足你的。”
沈璧臉色徹底沉了下去,大手強勢往下。
鐘諾臉上的笑有些掛不住了,果真,她在男人眼底就是一個垃圾。
嗯,他想的的確不錯,她有時候賤得都讓自己看不下去了。
但女人的聲音還是不太好聽下來:“他是我現在的金主,不將他伺候好了,誰來捧我這個三線的明星?”
沈璧當她承認了。
眼前的女人生得的確極美,可一想到她就是用她那雙狐媚子的眼去跟別的男人暗送秋波,沈璧心頭一惱。
露天花園里,一汪深碧池水,將布滿樹藤的銀色燈光,掩映得溫柔燦爛,達官貴人、各路明星均穿梭其間,打點人脈關系。
今晚是寧氏集團新任總裁寧傾遠的歡慶會,寧傾遠為人低調內斂,這般盛大邀請、大肆慶祝,已然有不少流言流出。
流言左不過都是圍著一個人,鐘諾,一個三線徘徊的女星。
鐘諾臉皮生得委實忒好,擱在娛樂圈里還真沒幾個女人能比的上。水靈靈的肌膚堪比絲綢還滑,身材一點也不含糊,精致的臉蛋透著一股子妖媚子氣。
“寧總,鐘小姐去了女廁。”管家湊到寧傾遠耳根低低說道,旋即又退到一旁。
撇去身后龐大的家族和企業,寧傾遠無疑也是一個醒目的人。一身白色筆挺的西裝,手持酒杯站在綠樹下,容顏俊朗,笑容親和,就像是一面深湖,清澈、純粹、堅定。
寧傾遠眼底隱隱浮現幾絲寵溺,沉聲道:“好,我去找她。”
這場晚會,她才是主角。
沈璧今晚,是真的想要弄死她!
鐘諾美目蒙上一層好看的水色,顫聲說道:“沈總,我收費很貴的。”
“這次,就當是我還你的。”
她沒想到她損起自己,也是那么不遺余力!
不過她是真的沒有太多的精力去和男人再繼續耗下去。
沈璧額頭青筋跳得厲害,從她的身子上爬起,眉眼冰冷徹骨:“還能說話。”
她的雙腿軟得跟個面條似的,站都站不穩了!
鐘諾怒火攻心,眼前有些發黑,當即打起氣力說道:“沈璧。”
聲音細弱游絲,落在男人耳里堪比最毒的情藥。
沈璧親了親她紅腫的嘴巴,女人臉上精致的妝容被汗水打濕,卻無損她半絲的貌美,嬌媚中反倒透著一股子清純的意味。
鐘諾眼前徹底黑了下去,果然,得罪誰也不要輕易得罪男人。
“噠——噠——”
皮鞋的聲響清晰地回蕩從廁所外頭響起,沈璧明顯察覺到懷里女人狠狠顫抖一下的身子,嘴角涼涼彎起:“晚會開始,你說誰會有這么好的閑情逸致來找廁所?”
鐘諾身子軟若無骨,默默瞪著沈璧一會兒,突然笑了出來:“大概、可能寧傾遠吧。”
沈璧抓著她的力道失了控,鐘諾臉上的笑容反而愈發漸深。
“寧傾遠的話,我沒什么不能讓他看到的。所以沈璧,別指望我求你!”
比起求他,她更寧愿下地獄!
“諾諾,在里頭嗎?”
聲音有些遠,寧傾遠應該站在女廁門口。
鐘諾張了張嘴巴,剛要喊出口,卻被沈璧的大掌給堵得嚴嚴實實。鐘諾拿眼瞪了過去,沈璧俯首,以一種極其冷冽的聲線,慢條斯理道:“我還沒有玩夠,你呢,也別指望我輕易放你走。”
他豈會不知道自己懷里女人有多放浪形骸,她還不是現在這副淡定自若的模樣!
想到這里,沈璧心頭那把火又燒了起來。
“唔——”
鐘諾被堵得一個字都說不了。
寧傾遠屏息等了一會兒,沒聽到動靜,遲疑片刻,還是踏了進去:“諾諾?”
在女廁的最后一格,寧傾遠看到了一雙腳。
那是男人的腳,穿著高檔皮鞋。
鐘諾憋屈死了。
沈璧一手堵住她的嘴巴,另一只手挽過她將她打橫抱在懷里,長裙和高跟鞋被男人放在了馬桶上。
寧傾遠停在最后一格,靜靜站著,晦暗的眸色盯著不小心從馬桶蓋上掉落下來的紅裙。
那紅裙,是他親手為一個人挑選的。
白念葶說:
暫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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