燁少靠在塌上,望著眼前的一幕,微不可見的蹙了蹙眉。
宋福兒有些無措,茶杯碎成了幾片,茶水濺在了毯子上,褐色的茶水破壞了毯子的顏色和表層,整塊毯子都要換掉。
宋福兒手腕上的青紫也露出來一片,她似乎無所覺。
“這次我真不是故意的。”
宋福兒見燁少要開口,急著解釋。
“你回去休息吧,這里有長壽照顧本少。”
燁少頓了頓說道。
宋福兒詫異的抬頭,隨后不好意思的撓頭:“沒關系,我先收拾了茶杯,幫著燁少換了地毯,我畢竟是你的丫頭。”
“這軟膏對你身上的青紫有效,你回去好好休養。”
燁少從衣袖中摸出一個繡著翠竹的扁圓盒子送到了宋福兒面前。
宋福兒全身又酸又痛,見到這軟膏,痛快的接了過來。
“那我就不客氣了,先回去涂藥。”
宋福兒身上有淤青,走路緩慢,等到她的身影完全消失在房門外,長壽收拾了碎茶杯和地毯。
等到房中收拾好,長壽關上了房門。
三月初,冷風侵襲,還有寒冬的余威肆虐,令人心底發涼。
“長壽,這幾日就不要讓她出來了,等她養好身子。”
燁少握住了手爐取暖,對長壽說道。
長壽拱手:“屬下會吩咐下去,讓宋姑娘好好休養身子。”
楚府
管家被后院的丫頭一路帶著來到了楚夫人的院落。
管家對楚夫人拱手行禮后,就急忙上前低聲回道:“夫人,不好了,宋家的姑娘不見了!”
“你說什么!??”
楚夫人將茶盞擱在桌上,嚴肅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好好的人,怎么不見了?”
“小的帶人去宋家拜訪,宋家人支支吾吾,推著門不許小人進去,找各種理由搪塞,小的實在是看不下去,帶人硬闖了進去,沒見到宋姑娘,宋家人在小的威脅下,才說出宋姑娘逃了的事情。”
“豈有此理!他們家的的女兒竟然逃了,還敢隱瞞,當我楚家好欺負不成!”
“將他們一家子送入牢房!”
楚夫人真的是被氣到了,砸了茶盞還覺不解氣,一定要將這一家子人下放到牢房,才能讓自己找回理智。
管家立刻應下,當下找了在香山縣衙當總捕頭的楚家大公子,以宋家人騙婚為由,將宋家一大家子人一路從宋家拉出來,經過了香山縣最熱鬧的街頭,一路浩浩蕩蕩的往縣衙去。
宋老太走了幾步,就跌坐在了地上,恐懼的落淚:“都是那賠錢貨害的!我這把老骨頭都要散架了!”
“都是你教出來的好女兒,害了一家子!”宋老太說著,爬起來朝著李氏撲了上去,將李氏撲倒在地上,又是抓,又是撓!
李氏的臉被宋老太的指甲劃傷了,發髻也散了,一家子鬧成一團。
楚家大少一鞭子抽到了宋羽書的后背上,痛的他身子一縮,差點摔倒,被宋少澤一把扶住。
宋少煊嚇得躲的遠遠地,哪里還顧得了其他人。
街道上兩邊都是看熱鬧的百姓,許多都是縣城認識宋家的人,對著宋家指指點點,說的話也實在是難聽。
“呸!宋羽書將閨女往楚家送,結果閨女跑了!自作自受!”
“拿女兒換富貴,結果呢!換到了牢房!”
宋羽書被罵的老臉通紅,這里面的人,不少他平時覺得交情不錯的人家,但是這些人見到了他,都自覺地躲開了,好像從不認識他一樣。
宋羽書只覺得一輩子的顏面都被丟盡了,這次公開被楚家人報復,他只覺得無比的后怕。
想到這,他好像沒看到李氏臉上的傷,眼里的淚,見宋老太被楚大少拉開,沒有什么大礙,便松口氣,嘗試解釋。
“楚大公子,我家女兒只是鬧小脾氣,跑出去了,等過幾日她就會回來,你,實在是不必將我一家子送到牢房,咱們都是親家,鬧得這么難看,有失體面呀!”
楚大公子從鼻子里哼了一聲:“騙婚的是你們宋家人,丟人的是你們,進牢房的也是你們,我們楚家人怕什么,誰敢亂嚼舌根!”
說完,楚大少往兩邊掃一圈,四周的吃瓜群眾全部嚇得一哆嗦,忙低頭。
楚家,是香山縣當之無愧的地頭蛇。
宋羽書只覺得啪啪打臉,只想找個地洞藏起來,心中也恨死了不顧一家死活的宋福兒。
宋少煊嚇得想逃,奈何被其他捕快踹了一腳后,立刻老實了。
燁少剛剛吃完早膳在院子里閑逛,便被府外來的人,匆匆喚了出去。
宋福兒這幾日每天找其他丫頭給自己全身各處的淤青涂抹軟膏,身子的淤青早就下去了。
燁少在院落內,她便留在了房間里,卻也看到了燁少匆忙離開的身影。
好奇心一起,宋福兒便一路追上了燁少,遠遠地墜在后面。
整個別院都知道宋福兒是燁少的貼身丫頭,當她打著燁少的旗號出去,竟也一路 暢通無阻的通過了府內的盤查。
當燁少等人坐馬車離開,宋福兒便一路往別院大門口跑,立刻被門口的人給攔住了。
“我是燁少在前院的丫頭福兒,燁少忘帶了東西,我一路追出來的,需要出去給他送去,耽誤了燁少,你們負責?”
府門口的人想要再詢問些什么,但是瞧著宋福兒有惱怒的跡象,就沒攔著放她出去了。
府內人都知道燁少這個月收了一個叫福兒的貼身丫頭不假,畢竟能貼身伺候燁少的丫頭,她是第一個。
平時,可都是長壽照顧燁少!搞得眾人都以為燁少不近女色呢!
宋福兒跑出別院后,感覺整個人都為之一振!
那種重獲自由的感覺不要太棒!
“宋福兒!?”
宋福兒聽到有人喚她,心虛的以為別院的人來抓她。
她撒腿就跑!
“抓住她!”
抓宋福兒的人見到她想逃,也瞪大了眼,對著身邊的人喊道。
宋福兒撒丫子跑的飛快,鞋子都甩飛了,結果一腳踩在了尖銳的石子上,身子歪在了地上。
追她的小廝趁機上前抓住了宋福兒。
宋福兒痛的眼淚都出來了,她的腳被石子給割破了,血都擦在了石頭上!
“你竟然從燁兒的別院跑出來,這是怎么回事?”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同燁少路上錯開的楚夫人。
楚夫人選宋福兒沖喜,自然對她印象深刻,一見到她,便想到她私自逃走的事實,哪里不火大。
常嬤嬤仔細打量眼前坐在地上被小廝壓著的姑娘,一眼看到了她的腳受傷了。
“夫人,這宋姑娘的腳受傷了,不如將她送回別院,再問比較好。”
楚夫人這才注意到了宋福兒的腳,點點頭,便命人將宋福兒抬著送回了別院。
此時,得知與楚夫人錯開的燁少燁在半路趕了回來。
燁少下馬車便看到了宋福兒一路被人抬著進了別院,見到了楚夫人也感到詫異。
“本來打算讓你來楚府,但是為娘不放心你的身子,便又出來接應你,沒想到咱們母子錯開了。一起進去吧,今日風大,燁兒可別著了涼。”
說完,楚夫人上前拉著燁少的手,母子二人攜手進了前院。
燁少早派長壽趕去處理宋福兒的腳傷。
楚夫人身邊的人送宋福兒到前院,將她丟在了地上。
腳傷碰到青石板上,痛的宋福兒不斷咬唇。
長壽趕去,立刻派了粗使丫頭去照顧宋福兒。
小丫頭扶著她坐在了院中的石凳上,又幫著宋福兒脫掉了羅襪,可血將羅襪和傷口粘在一起,撕開的瞬間,宋福兒忍不住悶哼了一聲。
燁少恰巧和楚夫人一起進來,看到了眼前的場景。
燁少上前,拍了一下宋福兒的腦袋:“你就這么笨?將自己搞成這個樣子?”
楚夫人被眼前燁少的動作驚得愣住,倒是常嬤嬤悄悄對主子使眼色,示意主子先稍安勿躁。
楚夫人明白,便先留心這二人的互動。
頌文說:
暫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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