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福兒愣了一會,很快從驚嚇中回神,拍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塵,整個人
反而徹底平靜下來,就連對燁少那一絲絲的歉意都沒有了。
她走到了燁少的床前,搬了一個繡凳放在床邊,坐了上去,唇邊浮起來一絲淺笑,沒有丫頭對主人的小心翼翼,而是一個女人平等對待一個男人的姿態。
“我很感謝燁少,你在客棧沒有及時將我交出去,我的家人逼我嫁給一個不喜歡的人,他們將我賣掉了,我不樂意嫁給那男人,更恨家人為了銀子不顧我的幸福。”
“但是,你救了我,隨后又強迫我做你的丫頭一個月,否則就要將我交出去,這些被威脅的日子,我過的不開心,做什么都不樂意。”
“你趁火打劫,憑什么讓我心甘情愿的服侍你?我真的不是你燁少買來的丫頭。”
宋福兒說完以后,卻感覺心中的郁氣越來越濃厚,心中煎熬如火燒!
“你我本就是毫無關系的陌生人,你憑什么這樣私自囚禁我!”
宋福兒說完,眼圈都紅了,她當時撞倒了這位少爺,后腳又被李氏追趕,如今想來,還真是進退兩難!
可惜,她明白的太晚了!
這燁少竟然逼著她留在了他身邊!
燁少的眸子死死地盯著面前的女人,那種被她嫌棄的感覺,又在他的心中過了一遍又一遍。
理智上明白這個女人不喜歡自己,是非常正常的,沒人會喜歡一個病秧子,何況他還威脅了他。
但是,面對眼前的女人,他腦中的理智就會蕩然無存,心中一直都有個聲音叫囂著,不能讓她如愿,不能讓她逃走!
燁少明白,他心中的勝負欲和反叛心理,被一起勾了出來!
他已經與面前的這個女人開始較勁了!
“聽說你的家人將你賣給楚家的三少做沖喜丫頭,那位楚三少是個病秧子,所你以為逃走就萬事大吉了?”
燁少說到這里,感覺這個姑娘還真是天真。
宋福兒心中有火,也就不顧什么主仆的名義,大半個身子爬到了床上,直接撲倒了燁少面前,將燁少撲倒在床上。
兩人的距離瞬間拉近,近到可以看到眼前男人濃密的睫毛投下的陰影,蒼白的肌膚在陽光的映射下似乎有點點碎金跳躍,優美的唇形透著鮮艷的嫣紅。
面如冠玉,俊雅邪氣,這樣的男人,當他睜開眸子盯著宋福兒,令她瞬間招架不住,想后退,試圖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身子卻很誠實的向著燁少壓了過去。
宋福兒感覺自己的心就要跳出來了,雙手緊緊地攥著被褥,她的烏眸瞪得大大的,倒映著面前男人同樣慌亂的神色。
此時兩人再次擁吻在一起,她的面頰以肉眼可見的的速度爆紅。
宋福兒感覺耳朵發燙,愣神的片刻,見到了面前男人眼底的笑意,羞憤的咬了一口,很快感覺到了唇齒間的淡淡的血腥味,她拿衣袖抹了一把唇,不意外的看到淡淡的血絲。
“宋福兒!你咬我,咳咳咳!”
燁少看著手指上的血絲,眸間有惱怒,卻在宋福兒企圖逃跑的時候,一手按住她的后腦勺,一手捧住她的面頰,朝紅唇狠狠的咬了一口,痛的她不斷掙扎,眼淚都流出來了。
宋福兒活活的被咬哭了,這個臭男人!
“你堂堂燁少是屬狗的嗎,咬我這么狠,好痛!”
宋福兒眼圈飆淚,抓起燁少的衣袖一頓擦,血跡,口水全部沾染了上去。
燁少被眼前的女人的舉動弄得心情糟透了,打了一個響指,長壽來了。
只是見到眼前的一幕,長壽一時驚到了,立刻背過了身去。
“長壽,你家少爺強占了我的便宜,還企圖繼續欺負我,你進來太好了,能帶我出去嗎?”
燁少被宋福兒狡辯的功力驚呆了,他深知長壽的憨直:“我與這丫頭都是一場誤會,你將她帶出去。”
“我現在衣衫不整,你進來,我就要你負責!”
宋福兒的話剛落,長壽的身影飛一般消失在兩人面前,房門也被一股勁風給關上了。
等到長壽一消失,宋福兒立刻掙脫燁少的糾纏,下了床,整理衣衫和發髻,她看不到自己現在的樣子如何,但是摸摸已經冒血的嘴角,她狠狠瞪了一眼燁少。
“宋家人將我看的緊,你以為我愿意這么匆忙的從鬧市走?沒有馬車,沒有接應的人,孤身一人在鬧市逃竄,是不是在你看來很蠢?”
“我該求的求了,該鬧的也鬧了,差點病死,如今身子好不容易養回來一些,每日被宋家人死死地盯著守著,我一步都走不開,如何能逃出去?”
“若不是時間一長,他們放松警惕,這次趁著出門給我采辦新衣服,打首飾的機會,我哪里有機會逃出去?”
“算我倒霉,好不容易逃出去就撞倒了你,我,我難受!”
宋福兒說完,抱著雙臂,坐在了地毯上,將腦袋埋在了雙臂,嗚嗚的哭了起來。
燁少感覺心疲力盡,將沾染了宋福兒眼淚血跡的外袍扔在了一邊,拿出來貼身的帕子,下了床將帕子遞到了哭泣的宋福兒的面前。
“你已經留在我身邊了,想要出去就要好好的做好你的丫頭,服侍好本少爺,時間到了,自然會送你出去,別哭了,拿帕子擦干你的鼻涕眼淚!”
宋福兒悄悄從指縫看面前的男人,他五指修長,骨節分明的手中,拿著一塊素凈的帕子,上面繡了翠竹點綴,繡工精美。
宋福兒抬起頭,眼中帶著濕意,倔強的不肯伸出手。
燁少上前一步,將帕子塞到了她的手上,彎腰劇烈咳嗽起來。
宋福兒將帕子藏入懷中,看著面前狼狽咳嗽的男人,一時之間也是掙扎,她就是被這個男人困在別院出不去的,現在他身子不好了,是不是自己就可以自由了?
怎么可能自由?哎!
“長壽,快來,燁少身子不舒服!”
隨著宋福兒的聲音的傳開,走遠的長壽第一時間沖了回來,忙給燁少拍背,等燁少身子好一些,便扶著他回到了床上。
宋福兒轉身離開時,傳來身后燁少沙啞的嗓音。
“宋福兒,你留在這里,照顧本少。”
宋福兒身子一僵,很快就跑開了,速度堪比兔子。
“去把她帶回來。”
燁少吩咐長壽。
長壽都要給兩人跪了,他是真的感覺主子對這個宋福兒感覺越來越奇怪了,明明是恨不得將對方丟到了爪哇國的,為何現在還要和這個女人攪和在一起?
多余的,他一個下人自然是不允許多嘴,何況,他也是寡言之人。
宋福兒沖回房間,第一時間找人端了一通熱水,插上閥門,痛痛快快的洗了一個熱水澡,換上了一身干爽的衣服,摸摸腫起來的唇角和身上還沒有好全的淤紫,她的心情又很不好了。
房門被人敲響的時候,她的心也提了起來,宋福兒第一時間就站在了房門后。
長壽敲了許久,卻也沒有莽撞到去硬闖女子的房門,很快離開了。
宋福兒等了一刻鐘都沒有等到長壽再來,打開房門出去,卻在轉角看到了長壽的身影,然后不等她有任何反應,將她扛在了肩上,很快送到了燁少的面前。
宋福兒欲哭無淚,端起來燁少桌上的茶,準備將茶遞給燁少的時候,滾燙的茶杯不小心碰到了手腕上的淤青,手腕一抖,茶杯碎裂在地上。
頌文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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