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壽給燁少披上披風,準備帶他回屋子休息,被他阻止。
“宋福兒,今日你偷吃了本公子的糕點,被長壽罰吊在樹上,因你是個丫頭,他對你足夠仁慈,你可知錯?”
細雨淋在單薄的衣裙上,她又被吊掛了一小會了,涼風一吹,整個人都處于眩暈的狀態,宋福兒非常難受。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燁少,我只是餓了一晚上,忍不住就偷吃了您的一盤子糕點,下次不敢了。”
宋福兒聲音嬌軟,伏低做小,非常溫馴。
燁少桃花眼閃爍著微光,在細雨下沾染了幾分潤澤,伸手與雨絲密切接觸,出口的話卻令宋福兒抓狂:“那就在雨里吊掛上一刻鐘吧。”
說完,燁少在長壽的陪伴下回了房間靜臥養身子。
燁少回到房間,摘掉披風,躺在榻上,長壽便從廚房親自端了一碗姜湯送到他手上,盯著他喝掉。
燁少當然不喜歡喝辛辣的姜湯,但是為了能下地走動,他是逼著自己喝,在與姜湯斗了不少時間,喝掉姜湯后,他才恍然記起來有宋福兒這么一號人。
“宋福兒怎么樣了?”
長壽有些尷尬:“我忘了她了,這就去把她放下來。”
燁少一笑:“這一炷香的時間都有了。”
長壽來到院子里的時候,地面已經被細雨打濕了一層地皮,院里的迎春花香撲鼻而來,早春的氣息傳遍每個角落。
他衣袂翩翩來到宋福兒面前,面前的宋福兒早就耷拉著腦袋,青絲沾染了雨絲,整個人無精打采,只是聽到有人來便歪了歪腦袋,隨后又耷拉下去。
長壽上前將她放了下來,不想面前的女人一拳偷襲了過來,被他輕易捏住手腕,偷襲失敗。
宋福兒推開了長壽,一路跌跌撞撞跑到了燁少的房門口,倚著門框探出來半個身子,賠禮道歉。
“燁少,小的錯了,下次不敢了。”
燁少此時躺在榻上昏昏欲睡,聽到動靜,看向門口的某人。
宋福兒探出來半個身子,劉海被雨水打濕貼在了額頭上,身子也染了一層濕氣,可憐兮兮的在那里試探。
“宋姑娘,您還是早些回去喝姜湯暖暖身子休息,過了病氣給少爺,就很不好了,少爺身子弱。”
宋福兒一腔的熱情被長壽一句話淋的七零八落,面對燁少的冷淡,她也感覺沒意思,不等燁少回應,她便溜回去了,實在是太冷了。
等憑著來時的記憶,回到暫住的房間的時候,她的腦子已經發熱發暈,只感覺渾身發燙,腦袋很重,一下子睡過去便沒了知覺。
不知自己睡了多久,等到宋福兒醒來的時候,天光大亮,可以清晰的聽到窗外的不知名鳥兒的鳴叫,一聲聲的傳到了她的耳中。
她竟然睡了一天一夜,再醒來就到了第二天早上!
喉嚨燒的要死,卻沒有一絲力氣爬起來,她掙扎著從床上翻身,卻砰地一聲落在了地上,萬幸地上鋪了一層毯子,沒有摔的很痛。
卻也讓她齜牙咧嘴的難受,加上發熱生病,一晚上沒有進食,她整個人無力的躺在地上。
燁少帶著長壽來的時候,見到的便是一個病歪歪的宋福兒。
“她病了?”
燁少望著面前躺在地上的宋福兒,蹙眉問。
長壽出去問詢了一圈,回來后面色也不好。
“回公子,從昨晚宋姑娘回來,就沒人踏入過這個院落。”
“也就說,她從昨晚開始,就沒有吃過東西,病了也沒人管?”
燁少聲音淡淡的,但是長壽明白,主子生氣了。
燁少親自來到了宋福兒面前,吃力的抱起她的身子,看著面前病容滿面的女人,冷聲問:“這次知錯了嗎?”
“我生了病,沒吃的,倒在床上,連一碗水都喝不到嘴里,你還想怎么懲罰我?”
宋福兒此時渾身發燙,但是腦子還算清醒,面對眼前男人的話,心中自然是委屈不滿,全部發泄了出來。
“將她帶去我的院里。”
燁少吩咐長壽。
長壽有片刻的遲疑,但也沒說什么,將宋福兒扛在肩上送去前院,在燁少院落命人收拾出來一間房安頓了宋福兒。
宋福兒睜開眼的瞬間,便看到自己身在一個陌生的房間,她完全不認識,還見到一個背著藥箱的中年男人,一看就是郎中。
“這姑娘是著了涼,寒氣入體,感染了風寒,老夫給她開一副驅寒的方子,好好休息幾日,就會痊愈。”
郎中隔著一條帕子給她診完脈,便在桌上寫了一個藥方子交給了長壽,又被長壽親自給了一個荷包,送了出去。
她只覺得喉嚨痛的要死,腦袋沉重,睜開眼皮都費力氣。
只能勉強看清楚站坐在不遠處的燁少。
許是心中有氣,她有些不想見面前的男人,閉眼休息。
不知過了多久,等到鼻尖傳來一股濃濃的藥味,嗆的她皺眉,睜開眼便看到挨著塌的桌子上放著一碗冒著熱氣的湯藥。
“以后你就和本少住一個院落,這房間就是安排給你的,有力氣坐起來嗎?將這碗藥喝下去,再好好的休息,等身上出了汗,你的風寒也就算好了。”
燁少坐在椅子上,淡淡吩咐。
宋福兒雙手撐著身子勉力坐起來,抬手試了試藥碗的溫度,感覺能接受,就端起來藥碗,手腕晃了一下,湯藥差點撒出來。
她垂眸吹了吹湯藥,喝了一口,燙。
再接再厲,吹了一口,喝了一大口,燙的差點吐出來,如此折騰幾次,喝完一碗藥,她渾身都是汗。
身子重重的倒在床上,宋福兒精疲力盡。
“咳咳咳!”
一陣急促的咳嗽傳來,宋福兒撐開眼皮看去,燁少一個人坐在椅子上,拿著帕子捂嘴咳嗽,臉色出現不正常的紅暈,人也搖搖欲墜,他費力抓住了椅子,身子勉強撐住。
準確的說,他們二人還是陌生人,她連他叫什么名字,什么身份,什么都不清楚,就這樣被他誆騙進來做丫頭。
仔細想想,還真是荒謬!
頌文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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