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福兒入睡之前,感覺有人摸了摸她的額頭。
手感柔軟,比女子的手感也不差,涼涼的的,對于一個燒的像火爐的她來說吸引力太大了。
她舒服的嗯了一聲,貪戀的抓住人家的手貼在面頰上沉沉睡了過去。
燁少望著面前的女人,試著抽回自己的手,但,失敗了。
就這樣,被宋福兒拉著雙手,過了一炷香的時間,直到聽到女子清淺的呼吸,他才得以收回雙手。
燁少往外走,腳步輕快,聽不到聲音,長壽上前要扶著他,被他擺手拒絕。
房門被長壽隨后關上,發出咔嚓的輕微聲響。
“公子,宋家人已經人仰馬翻,他們找不到宋福兒的下落,舉家躲在了家里大氣不敢出,也不敢報官。”
燁少剛剛回到塌上,長壽幫他蓋好被子,主動匯報這兩日收集到的宋家人的消息。
燁少將雙手放在暖呼呼的被子里,盡量讓自己的身子舒服一些,躺在榻上那么多年,他非常珍惜能下地走動的自由。
“那就繼續盯著宋家人,看看他們能出什么幺蛾子。”
一提到宋家人,燁少眸中有毫不掩飾的厭惡,整個人顯得沉默了不少,再也不是人前見到的那副和煦無害的樣子。
長壽點頭,邁步離開了房間。
宋福兒醒過來以后,腦子清醒了不少,桌上有每日長壽親自端過來的湯藥,她也不虧待自己,按時喝藥,吃飯,身子也漸漸地好了起來,再也不是前兩日沒精打采愛昏睡的樣子。
燁少,沒有虧待自己,這是宋福兒深切的認知。
但也僅僅是生病的幾日,當她身子好了以后,被留在了前院,繼續做燁少隨身服侍的丫頭。
雖然宋家也不是富裕人家,但宋福兒從小到大也是被李氏悉心照顧長大的,服侍人這種活兒,她也是不擅長,何況這殼子里藏了一個現代人的靈魂。
前院里,能貼身服侍燁少的人,只有長壽一人。
其他的就是前院干雜活的粗使丫頭和小廝,加上現在的宋福兒,她屬于比較特別的一個人,她是普通百姓的女兒,并不是燁少手下的下人,其他服侍的人都是奴籍,屬于能被主人家隨意發賣的那種。
長壽武藝高強,又得燁少看重,自然屬于紅人那一類。
宋福兒不被前院的粗使丫頭與小廝接納,又被長壽刻意疏遠,她就算想要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也沒辦法在最短的時間內摸清楚燁少的個人喜好。
第二日,宋福兒在次給燁少泡茶的過程中,就打翻了茶蓋,上好的茶葉也被她抖落在桌子上和地上,茶水濺落在燁少上好綢緞做的衣袖上。
屋子里只有長壽在邊上服侍,燁少當場黑了臉,揪住了宋福兒的衣領,結果因為過于激動,他的臉色漲紅,咳嗽不停,長壽立刻過來給燁少拍背。
宋福兒迅速清理了狼狽的茶桌與茶杯,擦了擦地面,在燁少找她麻煩之前,趁亂跑掉了。
等到燁少氣喘勻的時候,眼前早沒了宋福兒的身影。
長壽也選擇性的忘記了這么個人,老母親一般,親自給燁少掖好被角,扶著他靠在引枕上,關好門窗,防止夜風令主子的病情加重。
悄悄離開后,宋福兒心中難安,決定悄悄回去看看楚燁。
當長壽收拾好,放下帳子離開后沒多久,宋福兒才緩緩的推門而入。
房中一片黑暗,她不習慣黑暗,借著月亮透過窗的縫隙灑進來的片片碎光,才能看清楚床上的一片隆起,依稀看出那里躺了一個人。
她望著床上的這個男人一臉病容,在床榻上苦苦掙扎,被她一個丫頭氣的就連教訓她,都要費神,忽然之間,她覺得自己有一些對不住這個男人。
“不好意思啊,趁著你生病離開,我是真的覺得太荒謬了,咱們非親非故,沒有什么恩怨,為何你要苦苦將我扣留在這兒?我過得不好,又怎么會好好服侍你呢!”
宋福兒說完,轉身就要悄悄推出去。
“看到你性子鮮活,又活蹦亂跳,敢違抗你家人的掌控,不顧你家人的死活逃走,本少羨慕嫉妒,恨!自然想要看你不開心,想要你過得不爽,本少才有折磨你的樂趣!”
床上忽然傳來的話嚇了宋福兒一跳,她拍拍心口,看向床上坐起來的人,隨著他話的落下,長壽無聲無息的入內,點亮了桌上的桐油燈。
宋福兒心中對長壽更為忌憚,若是長壽不允許她靠近燁少爺,她也進不來吧!
長壽關上房門后,房中只剩下宋福兒與燁少二人。
“你不要激我,若是沒有不可告人的目的,我只是在縣城書局二樓包廂撞到了燁少您,你我無冤無仇,你大可將我交給我父母,也可以當做沒看到我,你扣留我到現在,到底是為了什么?”
宋福兒這次格外認真,她不想再耗費下去,決定好好地與這位燁少爺談談。
燁少皺眉:“你真的是一個不討喜的人,服侍本少,磕磕絆絆,端茶送水這種小事都做不好,還能做什么?本少就是一個隨心隨性的人,看你不順眼,就將你扣下了,你不服又如何?”
宋福兒咬咬牙,卻也沒有豁出去一切的打算,她深吸一口氣,幾步來到床前,爬到塌上,揪住了面前男人的衣領,微微一用力,面前男人臉色就蒼白幾分。
燁少以手勢阻止了長壽要強行闖入的動作,他好心情的欣賞著面前少女的怒火,盡管被揪著衣領子,看起來確實有些狼狽,但是他已經生病了,被困在床上,也就不覺得有多難受了,反而覺得有些樂趣。
“你想要熬過這一個月,就好好地做好一個丫頭的本分,學會服侍本公子,才有你一個月后的自由。”
燁少剛說完就被宋福兒給壓在了塌上,一不留神,兩個人雙雙倒在了塌上。
宋福兒只覺得眼前被一張放大蒼白的俊顏晃了眼,撲鼻是清淡的藥味,她只覺額頭一痛,狠狠地撞在了燁少的下巴上。
燁少整個人都被撞懵了,直到牙齒和下巴傳來了劇痛,他才驚覺又被眼前的丫頭給折騰了!
她這就是赤裸裸的報復!
宋福兒被長壽毫不客氣的給扔了出去!
冷風迎面灌入,她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脖子一縮,拍拍屁股上的土,跑回了同一院落的自己房間,插上門閥,踢掉繡花鞋,換了一身衣服,洗洗擦擦后,鉆入了被窩里。
當了前院的丫頭,又是貼身服侍燁少的人,她的待遇自然直線上升,熱水都有人給她備好,再也不用擔心,被燁少處罰了,凄風苦雨的過日子。
“少爺,您好些了嗎?”長壽端了一杯茶送到了燁少手上,關切問道。
燁少搖頭:“很不好,這個女人不像其他宋家人,她的家人愛錢愛享受,能被輕易打發,宋老大愚孝軟弱,宋老二混吃混喝,李氏婦道人家,一輩子不敢大聲說話。”
“宋羽書自負傲氣,宋老太跋扈不講理,據說新娶進來的兒媳婦錢氏也是一個勢利的人。這一家子人都沒有這一個丫頭令本少頭痛。”
“那您討厭宋姑娘嗎?”長壽想了想,問了一句。
他跟了燁少也有幾年,也觀察了宋福兒一段時間,難得也好奇自己的主子對這位姑娘的觀感。
燁少想了想,便只覺得心中浮起了一股煩躁感,他一個俊美倜儻的美男子,被一個女人嫌棄了。
人家毫不猶豫的跑路,對他沒有一絲眷戀,甚至這個女人也不是傳統的那種,委屈自己,成全父兄的苦情女子。
她敢愛敢恨,毫不做作,甚至以一個丫頭的身份,對他這個做少爺的動手動腳,真的沒有一點規矩,有時候氣的他恨不得立刻將她丟出府去。
但是,現在,他更想多折騰她,就是為了發泄心中那股子郁悶。
他還沒有表示出嫌棄,這個女人倒是毫不客氣的對他表示了百分百的反感拒絕,據說當初,在宋家又是絕食,又是鬧著生病,差點把一條小命給折騰掉了。
這次,更絕,跑路了。
這也是燁少本人的叛逆心在作祟,大道理都懂,他一個一身病的男人,被人嫌棄太正常了。
但是,他一直都在將自己放在一個正常男人的立場上思考這件事,他一直認為自己是一個健康正常的男人。
頌文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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