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一陣手忙腳亂地拉開人。
此時江清霞衣裳凌亂,發(fā)簪不知掉落哪去,幾簇發(fā)絲凌亂地貼在臉上,狼狽至極。
“來人,給我打死她!”江清霞?xì)饧睌牡嘏稹?/p>
“我看誰敢!”江安然板著臉,不怒自威。
下人面面相覷,都不敢上前。
江大小姐的變化有多大,他們早就聽說了,也見識過了。
沒看人盛怒著,他們哪敢上前觸霉頭。
“那個工匠便是你安排進(jìn)去的,材料也是你讓他弄進(jìn)去的,別想狡辯!”
“為了算計我,你竟然不顧醫(yī)館的聲譽,若是此事當(dāng)真,醫(yī)館仁德的名譽都會毀于一旦!”
“醫(yī)館是江家祖業(yè),你作為嫡出一輩,自毀祖業(yè)聲譽,簡直愚不可及!”
江安然火氣旺盛,醫(yī)館是何等神圣的地方,幾代人的心血都在這里,沒想到差點毀在自己人手上!
“明明是你自己貪財,濫竽充數(shù),以次充好,怎么怪到我頭上了,這一切都是你自取滅亡,憑什么這么說我,關(guān)我何事。”江清霞理直氣壯地駁回。
那一瞬間,江安然突然醒悟。
江清霞根本不在意醫(yī)館的傳承,在她眼里,或許根本不值一提。
徒然冷靜下來的江安然雙眼清明,她這才發(fā)現(xiàn)是自己漏了最重要的一點。
江清霞根本沒那能力請得動衙役的人,她也沒那腦子設(shè)計這出計謀。
江氏!
江安然目光森冷,拳頭握著“嘎吱”響。
江清霞被揍怕了,見此更是緊縮脖子,躲在下人身后。
沒再看她一眼,江安然轉(zhuǎn)身離開。
“我告訴你,你死定了,我這就告訴娘親你的罪行!”江清霞弓著身子恨恨說道。
回頭掃了她一眼,安然扯了個假笑,“拭目以待。”
她揍人向來有技巧,專挑又疼又不會留痕跡的地方打。
便是大夫查驗也查不出什么東西。
想把這當(dāng)做把柄不過是自取其辱罷了。
沒想到的是,江清霞鬼哭狼嚎大半天,大晚上的竟然還鬧到老祖宗那去了。
“聽說二小姐在老祖宗那哭得可慘了,大小姐可要小心些。”
沐陽是個打聽消息一把手,人剛進(jìn)老祖宗的院子他就知道了。
此時的安然捏著手里的證據(jù),面色晦暗。
“大小姐,老祖宗讓你過去一趟。”來人是曾嬤嬤,她是看著安然長大的,眼里的擔(dān)心顯而易見,“二小姐和夫人都在,老祖宗現(xiàn)在正在氣頭上,到時候大小姐可得好生解釋。”
果然不出所料,安然朝曾嬤嬤致謝,“嬤嬤別擔(dān)心,便是她鬧得太大,倒霉的也不會是我。”
曾嬤嬤沒聽明白,只是隱隱覺得大小姐變了。
到了老祖宗的院子,便聽到江清霞急吼吼的痛呼聲。
“娘,祖母,你們要替我討回公道啊,我現(xiàn)在全身都好痛,痛死了。”江清霞淚水眼淚鼻涕糊一臉。
這被打的地方是鉆心的疼,大半天不見減退,還疼得更加厲害了。
江氏心疼地緊,連忙給人擦拭。
“江安然,我待你不薄,你怎么能這么打你妹妹,你怎么這么狠心。”
面對江氏的質(zhì)問,江安然一臉平靜坦然,“夫人何不自己掀開看看,我到底打得多重。”
“你這話什么意思,清霞難道還能誣陷你?”江氏氣急。
江安然看著她的目光越發(fā)死靜。
若是可以,她連江氏都想抽一頓。
老祖宗拐杖敲擊地面,“咚”的一聲,全場鴉雀無聲。
縱是再大的火氣江氏也不敢當(dāng)著老祖宗的發(fā)作,只是在心里忍不住咒罵。
“曾嬤嬤,你跟江氏一道,去看看清霞丫頭傷哪了。”
老祖宗目光沉靜,但安然還是看出了疲態(tài),心里有點不是滋味。
江氏狠狠瞪了她一眼,便帶著直囔囔的清霞進(jìn)屋子。
這一番出來,江氏的氣焰卻是小了不少。
曾嬤嬤貼著老祖宗的耳朵匯報,老祖宗輕點頭。
“我真的好痛,你們相信我,真的是安然那賤人打我的!”江清霞當(dāng)真是跳進(jìn)黃河也洗不清。
江氏扯了扯她的衣袖,示意其收斂些。
見娘親都不信自己,江清霞委屈極了,“哇”地大哭起來。
江氏一臉尷尬。
安然冷眼旁觀一會,才開口,“那你說我為什么打你?”
“不就是因為那個破醫(yī)館嘛,你偷工減料還賴我頭上!”江清霞暴躁駁回。
江氏一把堵住她的嘴,當(dāng)真是禍從口出。
她雖然不把醫(yī)館當(dāng)回事,卻是知道醫(yī)館是祖母的命根子,清霞這是惹了大禍了,江氏一臉蒼白,“老祖宗,清霞還小不知事。”
醫(yī)館是江家世代祖業(yè),江清霞當(dāng)真是蠢到家了,江安然冷哼。
果然,原本還很冷靜的老祖宗站了起來。
到底是一代掌權(quán)人,一身氣勢讓人大氣都不敢呼一口。
“好一個不知事,那便回屋子待著,直到知事便出來。”
“醫(yī)館不是在裝修嗎,又出了何事?”
“安然,你來說。”
曾嬤嬤連忙扶著人坐下,遞上茶水,“老祖宗息怒。”
江氏徒然緊張起來,安然客觀地陳訴了一遍事情的經(jīng)過,
“沐陽,將工匠帶上來。”
工匠已經(jīng)被司徒良馴服,全都招供了。
不得不得司徒良的效率是真的高。
這會上來,工匠立刻一五一十地招了。
“是有個姑娘讓我做的,我沒看到正臉,這些都是她給我的,我都不要了,求求你們放過我吧,我也是一時鬼迷心竅了。”
幾個醒目的首飾被呈遞上去,與此同時,安然也將手里的證據(jù)一道遞上去。
“這是我讓人從母親的丫鬟春兒屋子里找到的,跟那工匠手里的是同一批,我查過庫房記錄,這些都是母親的首飾。”
老祖宗穩(wěn)如泰山地坐在上位,身上的氣勢卻是愈發(fā)實質(zhì)化。
下人們倒吸冷氣,死死低著頭不敢多看一眼。
此時的江氏后背全是冷汗,這會兒哪敢多說一句。
“將春兒帶上來。”老祖宗語氣波瀾不驚。
曾嬤嬤馬上便帶人過來,春兒一臉茫然地看向江氏。
待認(rèn)出前面跪著的工匠是誰,春兒有一瞬間面色慘白,卻還是強行偽裝鎮(zhèn)定。
江氏袖子里的手止不住地顫抖,眼里閃過一抹決然。
臨風(fēng)說:
暫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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