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痕整齊利索,明顯是鋒刃所傷。”
“此人滿口謊言,攻擊的時候人會慣性使用常用而且有力的臂膀。他推我時用的是左手,可見這人是個左撇子,而這刀口向內收尾的軌跡便可判定,這是他自己下的手。”
“至于為何對自己這般心狠,無非是有利可圖。就連傷都是假的,那他說的話又有幾分可信的?這些就要麻煩衙役大人審查清楚了。”
不慌不忙的分析推理句句在點上,司徒良目光有些炙熱。
這人他要定了!
連他都沒注意到這刀口的細節,這人簡直是天生適合刑部。
江安然的話如同晴天霹靂驚醒圍觀一眾。
就連工匠自己都嚇傻了。
有好事者拿著木板上前比劃,驚呼。
“真的是,我從沒發現自己使刀是向里的。”
回過神的衙役哪還敢多說什么。
“膽敢報假案,誣陷他人,小侯爺,江大小姐,這都是誤解,我們都被這小人騙了,我這就帶回去審問,一定調查清楚。”
衙役點頭哈腰,一陣賠禮道歉。
這就更讓江安然生出疑心了,她明白這些衙役都是顧及司徒良的身份才會這般客氣。
不過這些衙役能如此果斷抓人,想必也是受了什么人差使。
“江小姐可要將人留下?”司徒良沒理會衙役,卻是轉頭看向安然。
安然一頓,抬眸看過去。
兩人對視一眼,一切明了。
司徒良想的跟她一樣,顯然也猜到了,這些衙役是受了好處,那這人帶回去必然審問不出任何結果。
“不,不是這樣的,不是我,你們不能抓我!”工匠一臉驚恐,掙扎個不停。
江安然的目光冷冷地掃了他一眼,眼里冷意嫣然。
她初來乍到,能惹到誰?無非是江家那幾個女人。
她就算將人帶回江家,說不定隔日便莫名失蹤了。
“這人竟然欺瞞小侯爺,如此膽大包天,小侯爺覺得該如何?”江安然這是將話拋出去了,目光炯炯地看著司徒良。
衙役的人虎視眈眈,江家的人不懷好意,她根本沒有可用之人,也無法接手。
她這是在暗示司徒良帶走這人。
司徒良果然意識到問題所在,目光一閃,手里折扇一翻。
“江小姐說得對,此人竟敢欺瞞本候,確實不能輕易放過。”司徒良微仰頭,手下便有人將其收押起來,語氣霸道,“這人我就帶走了,可有異議?”
衙役們哪里惹得起堂堂侯府,領頭衙役一臉賠笑,一副您說的都對的模樣。
“沒意見,這人冒犯小侯爺是大罪,當由小侯爺定罪。”領頭衙役滿是獻媚,“我們這便回去。”
“知道回去該怎么說吧。”司徒良狐貍笑,聲音卻沒點溫度。
衙役們一個哆嗦,連稱明白。
連滾帶爬離開的衙役們心里忍不住罵天,袖子里的錢燙手的很。
若是被司侯爺揪到錯處,這日子就完了。
“別走,我不要呆在這,救救我。”工匠話沒說完便人輕巧的一個手刀,打暈扛走了。
四周的只覺得脖子一涼,見小侯爺目光含笑地看過來,總覺得陰氣逼人,哪還敢多加逗留。
圍觀的都走干凈,只剩下一地狼藉。
這醫館沒待幾天,這麻煩事一波三折不見少,當真是磨人的很。
“此人就交給我,回頭將審問的結果告知你。”司徒良目不轉睛地看著安然。
安然一心在幕后黑手在,倒是沒注意到男人的視線有異樣。
“這次真的是太感激你了,你幫了大忙。”江安然鞠躬致謝,“今日算我欠你一個人情,若是今后有需要幫助的地方,盡管開口。”
“江大小姐如此聰慧,就算沒有我在,他們也奈何不了你。”司徒良笑著說道。
這倒是,就是麻煩了些。
江安然毫不客氣地點頭,沒有半點謙虛。
司徒良眼里的笑意愈深,笑容真摯肆意。
很久沒見過這么有意思的人了,總是能讓他驚喜。
“你這般笑順眼多了。”江安然不自覺地說道。
男人容貌俊朗,鮮明立體的五官無一瑕疵,便是現代的明星都找不出比他出色的,那雙桃花眼勾人的緊,笑起來便像只狐貍一般蠱惑人。
不過她之前總覺得有點像職業假笑,今日的倒是自然多了。
司徒良嘴角的笑意一僵,浮夸的面具戴久了,他有時候自己都分不清真假。
不過江安然也是隨口一說,轉身便去找江管家要材料的單據。
“老奴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這是劉管家負責的。”江管家擦著汗珠解釋。
“劉管家呢?”安然凝視著人。
“大小姐,這些材料都沒問題的,這些也不知道是誰摻和進去的。”劉管家匆匆趕來,一臉憤怒。
江安然深深地看了眼江管家,“這受傷的工匠我之前沒見過,是誰加進來的?”
之前安然雖然天天有來,但他從未仔細介紹過,本以為她沒將這事放在心上,沒想到她連多少工匠都記得一清二楚。
“就算你不說,我回頭問一遍工頭便知道了,事到如今也不必瞞著我。”江安然繃著臉一臉不悅。
“是二小姐塞進來的。”劉管家低頭。
江安然冷眼掃了一圈,“江管家,后期都由你負責,務必做到事無巨細。”
江管家愕然,江安然冷眼看了眼愧疚的江管家,大跨步走人,急促的步伐透著一股怒火。
涼風吹過,留下一地嘆息。
一回江家,江安然其實洶洶地推開清霞的屋門,周圍們都沒反應過來。
江安然進門就看到藤椅上悠然自得享受著下人剝好的瓜果的清霞,太陽穴一股一股的脹痛,滿腔怒火的她上前拽起人,往腹腔就是一重拳。
“砰砰砰”
一連三拳頭,下人們攔都攔不住。
頭昏腦漲的江清霞疼得直不起腰,捂著肚子整個人都傻了,半天才反應過來,自己又被打了,“江安然你瘋了嘛!”
“是你瘋了!江清霞,那是祖父的心血,你為了陷害我竟然連祖業都算計上了,你還是個人嘛!”江安然扯著人怒喝,眼里盛滿怒火。
臨風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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