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才一天沒看著又出事,江安然心里憋悶地緊。
“顧小姐,待會我會讓葉兒送藥過來,有什么不懂的回頭我跟你詳說,這會兒我有點急事,就先告辭了。”
江安然抱歉請辭,匆匆跟著葉兒離開。
門口觀望的司徒良墨色的眸子閃過一絲不贊同,這剛就診晚,氣色還沒緩過來就這般匆忙離開,身為醫者也太不顧著自己了。
江安然看到他也很驚訝,心里嘀咕著,怎么在哪都能見到這人。
不過時間緊迫,她也沒多來得及想。
司徒良喊住人,“江小姐,何事如此急切?”
江安然走得急,上了馬車后才恍惚發現剛剛有人在喊自己。
見人急切,司徒良翻身上馬,見到追上了的顧梓茵,囑咐道。
“梓茵,你照看著點梓星,我先走了。”
馬匹嘶鳴,拔蹄狂奔,揚起風塵數丈。
余下顧梓茵看向緊隨馬車后的司徒良,不懷好意地笑了,“看來你是真的要栽了。”
而這邊的江安然已經到了醫館。
醫館外圍已經圍滿了人,議論紛紛。
“怎么又是這家醫館出事?死人沒?”
“沒呢,就是傷著人了,聽說是大小姐偷工減料造成的。”
“江大小姐來了,真沒想到她是這樣的人,醫術好品性就不行了。”
這場面是相當的熟悉了。
聽了一耳朵的江安然憋著一口氣,路上已經跟葉兒了解了個大概。
裝門的工匠意外被掉落的木門砸傷腿,但是不肯接受賠償,一直鬧著要報官,告她。
江管家無計可施,只能請她過來。
畢竟她算是監工,是責任方。
“先讓我看看受傷的工匠的傷勢如何。”江安然朝管家說道。
傷者躺在木床在,抓著藥童的衣袖面色猙獰地直囔囔,“我的腿是不是廢了?”
藥童已經嚇傻了,江安然上前將衣袖抽出來。
“有我在廢不了,先讓我看看。”
這話刺激了工匠,他一把將人推開,滿滿的惡意。
“你這個害人的奸商,滾開!”
江安然微瞇著眼睛觀察著他的臉部表情,眼底有些飄忽,氣勢確實很足的囔囔。
“你們還不知道吧,這木門邊框木頭竟是朽木做成,半點不牢靠,我還發現墻角的材料都是用的河沙濫竽充數,實在是可惡!”
“我已經報官了,你很快就會被抓走了!”
工匠的爆料驚呆了眾人,甚至沒人理會被差點受傷的江安然。
猝不及防被這么猛推,差點摔出去,幸好司徒良及時穩住了人。
司徒良冷眸一掃,身邊的小廝阿杜立刻上去壓制住滿嘴辱罵之詞的病患。
“你沒事吧?”司徒良擔憂問道。
拍了拍袖子上的污漬,江安然搖搖頭。
“江大小姐,老夫剛也想著給他看看傷勢,但他死活不肯讓人靠近,還讓人去報官。”李大夫有些憤憤不平,又很是無奈。
江安然覺得奇怪,這人看著像在痛呼,實際上有些夸大了。
她是醫科出身,作為特聘法醫她的敏銳偵查能力可謂是非常出色。
這人說是意外被砸傷,腿部灰色麻布衫上的血漬也有些少,傷處應該是血漬混著木屑污漬,但這些污漬看起來更像是糊上去的,在血干了后才沾染上去的。
而且對于她的目光,他居然不是怒目相對,而是轉戰他處,那一瞬間她捕捉到了他的驚慌。
這人定然有所隱瞞。
不過這些都只是她的初步推斷,若是能上手一切便知曉了。
司徒良看著她遇到這等事情都能如此鎮定自若,沉靜思考,心里對其欣賞程度更上一層。
若是身為男子,必有不朽的作為!
此番人才若是能收為己用,簡直如虎添翼。
“官府辦案,閑雜人等通通退開!”
粗獷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考。
只見幾個官府衙役撥開人群,氣勢洶洶地圍上來。
“何人是江安然?”
江安然目光一凝,“我是。”
“給我拿下!”領頭衙役揚聲道。
司徒良面色上前攔住衙役,面色黑沉。
衙役認出人,氣勢立馬變了,低眉順眼討好道,“小的不知道小侯爺在場,驚擾大人實在小的該死。”
“誰讓你們隨意抓人的?”司徒良沉著臉發問。
“小侯爺息怒,是有人報官,這人偷工減料導致人重傷,犯了《工律》刑罰。在下也是秉公辦事,還請大人見諒。”領頭人倒是說得有理有據。
話說的漂亮,可是這上來就是抓人,連查驗都沒有就斷定她犯罪,這還不夠隨意?
江安然輕嗤,這事情肯定沒這么簡單。
看著擋在身前的偉岸身影,江安然心里很是感激。
今兒若不是他在,她怕是就被這群人直接帶走了,連個證明清白的機會都沒有。
“偷工減料是怎么判斷是我,致人重傷又是何人診斷的?連調查都沒就要捉拿人,衙役大人莫不是當這里的人都是睜眼瞎?”江安然出言嘲諷。
“人證物證俱在,你還敢狡辯!”領頭人呵斥。
“人,本候保定了。”司徒良手握折扇,隨手敲掉衙役手里的棍棒。
領頭的衙役立刻慫了。
“小侯爺,這些可都明擺著,小的可不能不干事啊。”
面上雖然震驚,實則領頭衙役手心捏了把汗,他心里有些后悔出來這一趟了。
“回去調查清楚,知府過來告知本候。”司徒良笑意更深。
衙役有些腿軟,張嘴卻不敢頂撞。
圍觀的對此嗤之以鼻,嘀嘀咕咕著交頭接耳。
“多謝小侯爺美意,此事事關我的聲譽,還是當面解決也好還我一個清白,更是為了防止被安放在末無須有的罪名。”
江安然不想再給人添麻煩,而且這事情盡早解決更好。
“對了,衙役大人說的是這些偽證?”
江安然隨手一刀劃開工匠的的褲腿,隨著拉扯的動作,大腿的傷口溢出不少鮮血,一刀長長的疤痕頗有些觸目驚心。
“你果然是在說謊!”
黑色匕首貼著工匠的脖子而過,入木三分。
受傷的工匠嚇得目光呆滯,身體僵直嘴唇止不住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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