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楚帆一路走,不自覺的便走到了御花園。
彼時(shí)的繁華凸顯著此刻莫名的清冷,明明還沒有入秋,卻感受到了些許涼意。
這讓她又想起了浮生。
之前在藥王莊的時(shí)候他們也會(huì)許久見不了面,他要陪師父去別國采藥學(xué)醫(yī)理,她只能留在藥王莊看家。她寫信,明明除了我想你之外不知道寫些什么好,卻又舍不得放下筆。好不容易等了他回來,看到他的身影又莫名的羞澀,只得別過頭去不看他,話又很少,而他總會(huì)在師父不在的時(shí)候,伸出手撫著她的頭,溫柔笑道:“豆子,想我了沒?”
豆子,是她的乳名。
他們確實(shí)已太久沒有見過了。歲月的河流漸漸模糊了他在她腦海中的模樣,無論她怎么努力,有些棱角確乎已經(jīng)忘了一些了。
“找了你好久,原來你在這里偷閑啊。楚帆。”
一道輕佻的聲音,打破了溫楚帆的沉思,她銳利的眸一瞇,轉(zhuǎn)過身,看到來者略熟悉的面容,溫楚帆疑惑的試探問道:
“你是……肖熠?”
“好久不見,別來無恙。楚帆公主。”
肖熠負(fù)手,淡笑著走近她。
他是太尉嫡子,溫楚帆雖在天山多年卻也知道這位公子紈绔的本性,此時(shí)看著他笑意盈盈的,總感覺這個(gè)人來者不善,于是不自覺的向后退了退。
“找我?你有什么事嗎。”
“你回京已經(jīng)很多年了,其間所有的宴會(huì)你都沒有參加過,我已許久不曾見你,照你這么說,沒事就不能來找你敘敘舊嗎?”肖熠笑道,“你比小時(shí)候更加好看了,我可是天天都在想著你呢。”
這句話聽的溫楚帆是一頭的霧水,她冷嗤說道:“我還真不知道咱們倆之間有什么舊可以敘。”
這很顯然是諷刺他的話,肖熠不怒反笑:“月色不錯(cuò),這里難得清凈。在下可否有幸約楚帆公主共同賞個(gè)月?”
溫楚帆淡淡一笑,清冷拒絕:“我還有事,肖公子還是自己在這里欣賞欣賞這景色吧,失陪了。”
溫楚帆想要越過肖熠,卻在與他擦肩而過的時(shí)候被他一把拉住了手臂。
肖熠邪佞一笑,玩味的看著她,溫楚帆感到了一陣厭惡,她絲毫沒有猶豫的甩開了他的手,“放肆!你好大的膽子!”
“我再怎么不濟(jì)也是北漠的公主,你直呼我的名諱也就罷了,竟還敢來拉扯我!”
“公主還是別這么大聲,我的名聲不怎么樣,我并不在意這些,你可就不一樣了。”肖熠笑意漸深,說道:“溫楚帆,咱們明人不說暗話,你跟了我,我?guī)湍銑Z回北漠如何?”
聽到他的這句話,溫楚帆笑了笑,抬眸看著肖熠,而后淡淡的輕啟薄唇:“憑你?”
“怎么,不信我?肖家怎么說如今也是手握兵權(quán)的,你是北漠嫡公主,嫁給了我,北漠的那些老臣子們自然心里面向著我們。”
話音剛落,便聽溫楚帆冷嘲了一聲,她輕笑說道:“肖公子有這么大的自信自然是好事,可惜,我沒有這個(gè)能力,也沒有這個(gè)自信。”
“這么多年的扮豬吃老虎,溫楚帆,你還想糊弄誰啊?你以為你在天山干的那些事情我們不知道嗎?”肖熠將手附上了溫楚帆的肩,語氣帶著幾分調(diào)笑:“陛下早就知道你的本事了,他現(xiàn)在不動(dòng)你并不代表他以后不會(huì)動(dòng)你,識(shí)時(shí)務(wù)者為俊杰,嫁給我,又不會(huì)委屈了你。”
溫楚帆笑著撥開他的手,“我還真不知道自己的本事這么大,竟然得到了肖公子的青睞,不過,我還是那句話,有些東西是我的,就會(huì)是我的,誰也別想搶走,而這些事情是我的事,也不需要旁人為我瞎操心。”
溫楚帆沒有興趣再和他糾纏,冷冷的說完,繞過他大步流星的走開。
奪回北漠?其實(shí)這么多年她已經(jīng)完全看開了,于現(xiàn)在的她來說,只要北漠國力強(qiáng)盛,百姓安居樂業(yè),國主是誰根本就沒那么重要了,換句話說,浮生不在了,她已經(jīng)沒有力氣再去爭什么了。
“溫楚帆。”肖熠回身,清聲喚道。
溫楚帆無奈,止步回身:“你還有什么事。”
他淡笑著逼近,溫楚帆臉色一變,剛想后退,肖熠長袖一揮,她聞到了一股詭異的香氣,頭腦一陣眩暈。
溫楚帆暈在肖熠懷中,肖熠一把攬住她,勾了勾唇角。
這江湖上采花賊所用的迷香原來真不是浪得虛名的。
溫楚帆不省人事,肖熠帶著她沒走幾步,便聽到身后有人說道:
“閣下這是要帶本宮未過門的妻子去哪啊。”
語氣沉沉,冰冷無比。
肖熠轉(zhuǎn)過身,便看到一個(gè)玄衣錦袍的男子。
“不知尊駕是……”肖熠是見過他的,知道他是個(gè)皇子,卻不知他是哪國的皇子。
段千羽上前,從他的懷中摟過溫楚帆,淡淡的說道:“南詔段千羽。”
肖熠忙陪笑兩聲,“失禮失禮,原來是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您知這位女子是誰?”肖熠懷疑問道。
未婚妻子?呵,他肖熠不是傻子,才不相信溫瑞會(huì)把溫楚帆許給一國太子。
“壞人好事,這可不是君子所為。”
“溫楚帆,我段千羽的女人。”段千羽看了不省人事的溫楚帆一眼,一字一句的對肖熠說:“怎么,你這是懷疑本宮說的話么?”
這個(gè)人段千羽都不想說他什么了。君子二字,他有這個(gè)資格說嗎?
“不敢不敢……”肖熠忙說道。
段千羽冷漠的瞥了他一眼,上前撥開他的手,一把打橫抱起溫楚帆。
她確實(shí)已經(jīng)是不省人事了。今夜若是他沒有跟過來,后果不堪設(shè)想。
他看著肖熠的眼神更加陰冷凌厲,讓肖熠感受到了濃濃的壓迫感。
“以后,離她遠(yuǎn)點(diǎn),最好是見著她躲著走。否則本宮不管你是誰,照樣廢了你。”
段千羽說完,冷眼看著他,肖熠忙給他讓了道。
身影漸行漸遠(yuǎn),肖熠眸光變得陰沉,溫楚帆和段千羽,這真的假的。
白城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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