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千繩此刻竟“嘎——”的斷裂,溫楚帆一時(shí)沒有反應(yīng)過來。
段千羽瞳孔一震,立刻飛身而起,一把攬住了溫楚帆下墜的身體,只是一瞬,溫楚帆撞進(jìn)了他的眼眸之中,不可置信的看著他,而他也同樣目光幽幽的看著她。
溫楚帆重重的摔在段千羽的身上,腦中一片混亂,發(fā)現(xiàn)有人給自己做了肉墊子,她慌忙扶起段千羽,擔(dān)心問道:“你沒事吧?”
他沒有說話。
只是肩膀處的一陣痛讓他不自覺的倒吸了一口氣。
而這一幕,剛好被遠(yuǎn)處走來的溫清妤和陸曦辰看到了。
“你們在干什么!”
陸曦辰幾步跑過去,拉開溫楚帆,滿目怒火的看著段千羽,“你是何人!竟敢冒犯我們北漠的公主!”
“不是的!”溫楚帆顯得有些激動,忙解釋道:“他沒有冒犯我!”
段千羽捂著肩頭站起身來,對著溫楚帆淡淡的揖揖手,而后輕瞥了陸曦辰一眼,語氣沉沉,冷傲敷衍的對他說道:“在下,南詔段千羽。”
看他高然的樣子,陸曦辰倒是露出了一抹意料之中的笑容:“原來是南詔的太子殿下。”
段千羽沒有理會他,只是又將目光放到溫楚帆身上,輕啟薄唇,問道:“可傷到哪里了?”
“我……”溫楚帆動著嘴唇,想說什么卻終究沒有說出來。
“既然無事,本宮就先告辭了。”段千羽冷漠的說完,剛要轉(zhuǎn)身,手腕便被溫楚帆一把拉住。
段千羽微微皺了一下眉,不知為何,剛剛她拉住他的那一瞬間竟出奇的熟悉,好像之前做夢夢到過一般。
“公主還有什么事嗎?”段千羽問。
她目光灼灼,說道:“我叫溫楚帆!”
段千羽一怔。
“我爹是北漠的先王,我娘姓楚,他們希望我這一生都一帆風(fēng)順的,所以我叫楚帆!”
溫楚帆一連串的說完這句話,語氣急促。她深深地望著段千羽,那個樣子,好像是非常迫切的想要他記住她的這個名字一般。
陸曦辰看著這一幕,眸光漸漸深沉。
其實(shí)看到段千羽的長相那一刻,他就懂了。
這個人,像極了她曾經(jīng)的戀人。
段千羽看著說完這句話眼眶中彌漫著水霧的溫楚帆,心里不禁懷疑,莫非是她還記得他?
“我們認(rèn)識嗎?”段千羽淡淡的問。
“太子殿下何出此言,我們公主想必只是想多謝太子殿下的救命之恩罷了。”
陸曦辰輕輕一笑,一根一根的掰開溫楚帆攥緊段千羽衣袖的手指。
段千羽眸底平靜,語氣平淡的說道:“言重了。”
“楚帆,我們回去吧。”陸曦辰對溫楚帆道。
段千羽不經(jīng)意間皺了皺眉頭,心中泛疑。
這個人,和溫楚帆是什么關(guān)系?
看他氣宇軒昂,風(fēng)姿卓然,想必身份也不簡單,不過他這一身月牙白長衫,倒是和溫楚帆的一襲素衣般配的非常。
溫楚帆點(diǎn)了點(diǎn)頭,臉上帶著幾分凄愁,她對段千羽微微欠身,聲音沙啞:“告辭。”
段千羽微微頷首,看著陸曦辰把她帶走,眸色漸漸深邃。
“這位殿下,您怎么還在這里啊……”
內(nèi)監(jiān)從遠(yuǎn)處跑來,尖利獨(dú)特的聲音把段千羽從思緒中拉回現(xiàn)實(shí)。
他別回了目光,清冷說道:
“走吧。”
“你身份特殊,宴會期間不免有人心懷鬼胎,所以還是用從前身上不好的借口,待在棲梧院不要出去了。”
陸曦辰邊走邊說。
“叔父的壽宴,各國都派了人來,我不去,合適嗎?”溫楚帆冷冷的說。
陸曦辰輕嗤一聲,說道:“楚帆,有時(shí)候我特別生氣我為什么這樣了解你。”
“你這理由說的冠冕堂皇,但是你自己信么?”
“你想去,是因?yàn)槟阆胍妱偛拍莻€人吧?”
溫楚帆只是抿嘴一笑,不予回答。
她實(shí)在是想不出來是什么由頭讓陸曦辰擺出這樣一副關(guān)心自己的樣子。他想必也是將軍做久了,總有一種審問人的架勢,還有種莫名的壓迫感。
她就好像沒有聽見他說話的一般,只是一副“你憑什么管我”的樣子,眨著眼睛故意氣他。
陸曦辰感覺就像是拳頭打在了棉花上。
“出了事,別怪我沒提醒你。”
他生氣的說完,便離開了。
溫楚帆挑挑眉,輕輕一笑,回了棲梧院。
坐到梳妝臺前,溫楚帆細(xì)細(xì)看了看自己的臉。
“公主今日心情好像特別的好。”紫簫端了茶進(jìn)來。
“這么明顯嗎?”
“嗯。”
溫楚帆不自覺的彎彎唇,眸中都帶著笑意,“我確實(shí)挺高興的。”
“是因?yàn)殛懮賹④娀鼐┝藛幔俊弊虾崋柕溃芭窘裉炜吹疥懮賹④娝凸骰貋淼摹!?/p>
溫楚帆無奈的搖搖頭,“紫簫,你很聰明,但是有的時(shí)候也不聰明。”
“公主這是何意?”
“陸曦辰和我什么關(guān)系都沒有。”溫楚帆語氣淡淡,看著鏡中人,說道:“今晚的宴席我就不推掉了,替我沐浴更衣吧。”
夜幕降臨。
溫清妤一身盛裝,在滴翠亭中奏著箏。
隔了一道簾,對面是溫瑞和各國貴人。
“寒弟,你說這北漠皇帝讓自己的女兒在眾人面前獻(xiàn)藝,是不是……”夏侯霖低聲對夏侯寒說道。
“怎么,皇兄有這意思?”夏侯寒語調(diào)微揚(yáng),“北漠皇帝確實(shí)有聯(lián)姻的意思,但是我西涼國力強(qiáng)盛,為諸國之首,應(yīng)該不需要吧?”
“有理。”夏侯霖點(diǎn)點(diǎn)頭,而后還不忘挑釁的看了一眼段千羽。
夏侯寒笑意漸深。
段千羽無聲輕笑,只是瞳孔幽深。
西涼真是越來越狂妄了。
不過若南詔要是能夠和北漠聯(lián)姻,倒是百利無一害。
不遠(yuǎn)處的溫楚帆看著眾人和諧的一幕,想要上前的步子漸漸停滯。
還沒有認(rèn)清現(xiàn)實(shí)嗎?他們,根本就不是一個世界里的人。
溫楚帆輕嘆的笑了笑,不留痕跡的轉(zhuǎn)身離去,卻恰好被段千羽盡收眼底。
“哎——”
他不經(jīng)意的想要出聲阻止。
“怎么了殿下?”溫瑞疑惑的問。
段千羽笑了笑,“無事,在下有點(diǎn)不勝酒力,先出去醒醒酒。”
說完,便離了席。
白城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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