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曉念出了白祁言的別墅,走到路邊打了輛出租車,車門剛關上的那一刻她就再也無法裝的若無其事了。
她捂住嘴,在后座里輕聲哭了起來,前邊的司機見她如此,以為她失戀了,開口安慰她:“小姑娘是不是失戀了,不要太傷心了,男朋友沒了還可以再找一個……”
司機還想再說些什么,林曉念打斷了他的話,勉強平和語氣道:“謝謝你司機師傅,你不用管我。她這樣一說,司機也不好再說些什么,就集中注意力開車了。
林曉念打開了車窗門,準備透透氣散一下情緒 ,林曉念的眼睛還是通紅通紅的,整個人似是歷經了什么極大的磨難一般。
車窗打開,涼風進來,林曉念稍穩了穩情緒 ,放在包里的手機就響起來了。
電話是汪琪打的,林曉念剛喊了個“喂”字,汪琪在電話那邊卻欲言又止道:“曉念……我告訴你一個秘密,是關于薛浩陽那件事的,那個在網上發布了白學長和浩陽學長秘密,間接害死了浩陽學長的人,其實白學長早在浩陽學長下葬后的幾天就知道是誰了。”
林曉念以為自己聽錯了,再問了一次,汪琪卻依然重復了那些話,林曉念猶如晴天霹靂,手機都從指尖脫落,直接咂到了地上,汪琪的聲音卻還沒消失,汪琪在電話那邊一聲聲的喊著:“曉念你別沖動,不要做傻事啊,我知道白學長的確對不起你,但生命彌足珍貴,你可千萬不要做傻事……”
林曉念怎么都沒有想到這么多年來一直將她當做殺人兇手,一直聲討她的人居然早就知道了她不是兇手……
那么他那么多年來一直對她的侮辱與傷害到底又是為了什么?為了傷害她玩弄她的感情?
白祁言你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原來我竟從未看清過你?
這一刻林曉念呆在原地許久,她始終不敢相信這是真的,她是真的很痛苦,自己全身心相信的人居然知道真相卻依然不告訴自己,將自己當做兇手聲討自己。
但做傻事?不,林曉念永遠不會做傻事,哪怕被最信任的人背叛欺騙都不會,因為她記得母親要她永遠活下去,生命何足珍貴,更何況早在母親為了救她而離去的時候,她就已經不配任意揮霍自己的生命了。
她猶如行尸走肉一般拿起掉落在車毯上的手機 ,一聲不吭地掛斷了汪琪的電話。
給了司機錢就徑直走下了車,一路上什么也沒有發生,她走的很安靜,安靜的仿佛完全沒有發生剛才那回事一樣。
直到在準備進公寓樓的時候,她被樓前放著的一輛車突然打亮的燈給炫了目,她下意識地抬起手遮了遮眼前突泄出來的強光,待得眼睛適應了,她才放下了手。
她看到那輛車里下來了一個男人,那個男人上身穿著一件藍白色的T恤,下身著了一件黑色的褲子,手插在兜里,整個人顯得有點漫不經心與慵懶。
顧溪笙走下車便見林曉念呆呆地站在公寓樓前,從遠處看就覺得小丫頭的身影很是孤寂落寞,公寓樓前的幾棵樹被霓虹燈一照,斑駁的樹影便投身在小丫頭的身上,顯得她更加有點似幻似真。
顧溪笙正想著,走近林曉念的剎那才發覺自己的腰部瞬間被人用雙手牢牢箍住了,然后女孩喏喏的聲音自耳邊響起:“小溪哥,讓我抱抱你,就一會兒……”語氣中帶著祈求與依賴,仿佛他是她唯一的依靠,失了他,她就如幼雛的鳥兒再不能找到回家的路一般。
顧溪笙聞言先是一愣,隨即一思量就了然了:林曉念是從外面回來的,他剛到她就抱住了他,實在反常,而目前當今世界上唯一能真正傷到林曉念的人莫過于那個冷酷無情的白祁言。
盡管顧溪笙嫉妒的不想承認這一點,但他還是不得不承認,只因為他的小丫頭抱著他,心里想著的卻還是那個傷她心的男人。
顧溪笙不禁自嘲一笑:難道晚來了一步,就已經是滿盤皆輸了?
林曉念在顧溪笙懷里哭了一會兒,就止住了眼淚,輕輕松開了顧溪笙的腰,然后止住哭腔,勉強平靜道:“小溪哥謝謝你,我今天累了,想要休息了,你早點回去吧。”
她這一番話將顧溪笙準備問出口的話生生咽了回去。
顧溪笙知道她心情不好,也沒再多說,只是叮囑她好好休息,然后仔細看了看她 ,就離開了。
林曉念在原地望了望顧溪笙離去的身影,又看了看樓前那棵高大的樹才轉身進了公寓樓。
肖瀟已經睡下了,而林曉念更不想讓自己的瑣事煩擾到她,讓她擔憂。
林曉念安靜地站在窗前看著窗外隨風搖曳的樹影,打開窗戶,清風徐來,吹散屋里的寂然。
林曉念就這樣在窗邊站了許久,然后她緩緩拿出手機撥打了一個電話。
電話那頭的汪琪聽到林曉念的聲音不免松了一口氣,然后回道:“曉念,還好你沒事……”
汪琪正要再說些什么,卻被林曉念打斷:“汪琪,明天約個地方見面詳說吧。”
汪琪微一愣,然后回道:“好的,就約在離沐辰酒吧不遠處的咖啡館吧。”
這一夜林曉念沒有睡,她站在窗邊看了一晚的星星。
天上的繁星點點,無限流光,有的星星星軌不在同一個地方,永遠不會接近,而有的星星接近了之后卻又會離的越來越遠,接近了反而看不清對方模糊銀色亮光下的真實模樣,倒不如永遠不接近的好,空留傷懷。
林曉念本以為自己看懂了白祁言,自小她就認為白祁言其實是那種面冷心熱的人,表面上毫不關心,然而卻又會放在心上,細心呵護。
然而現在他們就像是接近了之后,卻模糊了的銀星一般,認為自己離對方最近應該是最懂了對方的人,然而略一思量才發現原來自己才是那個最看不清對方的人,既可笑又可悲。
時間總是過得很快,一轉眼間的功夫,林曉念就和汪琪來到了咖啡館。
汪琪先是看了看林曉念,見她兩眼通紅,略微有點腫,不禁擔憂出聲:“曉念你沒事吧。”
林曉念聞言搖了搖頭表示自己無事,然后問汪琪:“那個間接害死薛浩陽的人究竟是誰。”
汪琪聽到這個,也是面露不可思議道:“我也完全沒想到竟然會是他,曉念你還記得蔣煦嗎?”
林曉念聽到這個名字不禁垂下眼簾認真回憶起來:蔣煦…蔣煦,很熟悉的一個名字。
林曉念在認真回憶,她沒有看到面前的汪琪見她連這個人都記不太清了,然后回憶的樣子,放在桌面上的手緊緊縮成了一個拳頭,看向她的眼睛里帶了幾分怨恨。
思量了一會兒,林曉念終于想起了蔣煦是何許人也。
蔣煦是她的大學學長,學生會的主席,曾經追求過她的人。
蘇情雪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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