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是有求于人,田鷗收斂了往日的高冷,諂媚是笑容堆積臉上,倒是看得三兒心里直發毛。
“你這是做什么?”
“三哥,你會背余家家訓么?”田鷗聲音甜美清脆,一臉的天真可愛模樣。
三兒笑著點了點頭,“那是當然,每一個余家人都是熟記與心的,我怎么可能不會?”
田鷗聞言,心中大喜,靈機一動,計上心頭,“我不信,今日大小姐叫我檢查你們的家訓是否還記得,以免有個別人濫竽充數,你背與我聽聽。”
三兒將信將疑,以田鷗一個入府沒幾日的小丫頭來檢查自己久居余府的家丁,怕是誰都不會相信的,可是今日確實是大小姐秘密單獨的只叫了田鷗一人,三兒又看了一眼田鷗,小丫頭一臉的得意,不知道在賣什么藥。
“好,那我就背與你聽。”三兒爽快的一口應道。
田鷗的“奸計”得逞,自是心中大喜,乖乖的坐到一旁,認真的聽著三兒背誦的每一個字,一遍下來,大約一個時辰后了。
田鷗聽得認真,一遍差不多就記住了。
“你背的對么?”田鷗故作嚴肅的問道,一是為了確保百分百的正確率,二也是防止三兒懷恨在心,企圖蒙混自己,而震懾他。
三兒一臉認真的說道:“當然,每一個字的位置我都記得清清楚楚怎么會背錯?”
田鷗了解三兒的為人,見他這幅認真的模樣自然是百分百的沒有錯了。
第二日,待所有人離開后,田鷗一個人偷偷的溜進了染坊,熟悉的機杼聲,“咔咔咔”的再次響起,這次,田鷗壯著膽子,一步一步的向深處走去。
一直走到了染坊內的織布處,看到了余淼,一個纖瘦的背影,坐在織布機旁,低著頭仔細的按壓著,織造著每一匹布匹。
田鷗上前,看著梭子飛快的在余淼的手里穿梭,竟想起了牛郎織女的故事,眼前的美人,可謂是天下絕色,不就是天上下凡的織女嗎?
“大小姐,你要我背的,我已然會背了。”田鷗一臉自豪的說道。
余淼臉色未改分毫,停下了手中的工作,抬頭看向田鷗,只是輕聲說了句,“我知道了。”
語氣說的很是輕描淡寫,田鷗簡直氣炸,自己辛辛苦苦的背了那么久,余淼只是如此簡單一句。
但是想到余淼的威脅,還是要強壓著怒火,硬生生的逼著自己擠出了一個微笑,“那大小姐,我的朋友您可以放過了嘛?小的不知道哪里惹您不高興了,但是您大可以沖著我來,她已經夠可憐的了,希望您放過她。”
話音剛落,就聽見身后傳來講事嬤嬤的呵斥之聲,“大膽,你怎么敢如此和大小姐說話?”
聲音突然,田鷗一時有些驚愕,回頭看去,只見講事嬤嬤端著茶盞緩步而來,恭恭敬敬的將茶盞奉在了余淼的旁邊,又回過頭來看了一眼田鷗,眼神里深意流動,似是在有意傳達什么。
余淼從織布機處緩緩站起身,幾步走到了田鷗的面前,淡淡的說道:“我自始至終可從沒說過罰誰,或是刁難誰,你自己會錯了意。”
田鷗不由得驚奇,“那您為何單單選中我呢?”
“那是因為你是女子且會武功,我早派人將你的底細打探清楚,不錯,你還是個重情義的,我只是輕說了幾句皮毛之語,便肯為自己的朋友如此費盡心機,我認為你是可用之人。”
對別人有情有義那是因為黃茉也是如此待我好嗎!田鷗一時有些憤然,因為這個原因便處處刁難自己,再說了又不知道余府是個什么鬼地方,自己才不干呢!
余淼哪里知曉田鷗這許多“豐富的內心想法”,自從父親去世后,縣城里,商海中無人不盯上了余府這塊肥的流油的大肥肉,孤兒寡母的自是不被放在眼里,凌辱欺壓,無一不曾受過,余淼小小年紀便承受了太多太多,好不容易自己咬著牙,使得余府重新站立腳跟,畢竟也是仇家不少,自己一個未出閣的姑娘,身邊若是男丁壯力,總歸是不好的,不得不說,田鷗出現的簡直恰到好處,她怎么會輕易放過呢!
田鷗低著頭,細細的思忖著,反正自己暫時回不去了,不如既來之則安之,總好過向原主被自己的親娘賣進花樓好的多吧,或許這也是自己另一個發家致富的方向呢!
“你怎么知道我一定會答應呢?”
余淼輕輕的冷笑一聲,“你已知道了這么多,怕是不能留于世了,而你那個好姐妹定是會受牽連的,即使我放了她,余府的仇家也不會放過的。”
田鷗一聽,不會吧,他這意思不就是自己只要是進了余府,就等同于與全世界為敵了?
講事嬤嬤輕聲咳了幾聲,上前拉了拉田鷗的衣角,低聲說道:“你大可以打聽,余府何時趕走過下人!”
田鷗立刻明白了這不是危言聳聽,此時便真是上山容易下山難了,連忙沖著余淼大聲叫道:“我答應,我愿意追隨大小姐,忠心不二。”
余淼示意讓講事嬤嬤先行回避,緩緩的說道:“好,從今日起,你不必會后院干那些粗活了,搬到我的院子里的偏房,從今天起,你便是我的貼身丫鬟了。”
田鷗忙不跌的緊著點了點頭。
余淼甚是滿意,往后的日子可謂是如虎添翼,又吩咐了講事嬤嬤將田鷗帶回自己的院子安置。
余淼的院子在余府的東南角,一進院子,田鷗才發現,竟然一個留身伺候的奴婢都沒有,院落冷清極了,干凈的更像是一個人也沒有住過似的。
講事嬤嬤將田鷗安排好,一邊忙著收拾,一邊交代著余淼的起居。
田鷗的眼神環顧,聽得也是很不入心,事情也然發展至此,大約也就是只能認命了,田鷗相信余淼千辛萬苦的這么將自己留在身邊,并不是想讓他像尋常丫頭一般的伺候她。
嬤嬤交代完了,便離開了。
田鷗一個人悠悠蕩蕩的在諾大的院子里,與其說是大小姐的貼身丫鬟,倒不如說是給田鷗單獨歸了一個院子。
竹嫻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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