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鷗一下子慌了神,自己雖然也是做了二十多年的女生,但是第一次有女孩子在自己面前哭,而且還是個啞巴,頓時手忙腳亂起來。
“哎呀,你別哭,你有什么事,你慢慢比劃,我......我盡量看懂還不成嘛!”田鷗咬了咬嘴唇。
這什么鬼嘛?穿越還帶哄女孩子的!
黃茉的哭聲漸漸停止了,抹了抹眼淚,又是嘆了口氣。
屋外的李氏聽見哭聲,緊著朝里面探了探頭,冷嘲熱諷的說道:“喲!這是怎么了?倆人不是好到穿一條褲子嗎?怎么哭起來了?”
田鷗正煩著,李氏如瞎貓一般撞到了槍口,正好有了一個發泄口,怒吼道:“給老子滾!”
李氏被吼的縮在了門框后面,緊緊的扒著墻邊,瑟瑟的說道:“田盼兒不要覺得自己多厲害,等我家宇茂當了衙差,第一個就把你這個逆子抓緊去坐牢!”
聽到李氏這么說,田鷗一想到田茂宇的下場,越發的覺得搞笑了,冷哼了一聲,看了李氏一眼,目光極其的不屑,又搖了搖頭。
“我說李氏,你做什么春秋大夢了?你最好給我老老實實的,別惹我不痛快!”
黃茉又扯了扯田盼兒的衣角,這次什么也沒有比劃,只是很是哀傷的嘆了口氣。
這簡直是令田鷗抓狂!什么意思嘛!
可門外的李氏一下子就瞧懂了怎么回事,哈哈大笑起來,“我就說嘛,李癩子能讓自家媳婦跟你這個野丫頭鬼混嘛!現在啞巴就是擔心李癩子不同意和離怎么辦?早干嘛去了,賤人就是賤命!”
李氏的語氣尖酸刻薄一下子將黃茉的希望澆滅,如稀泥一般的趴在了桌子上,掩面痛哭。
田鷗的暴脾氣一下子被激怒了,抓起一根筷子朝著李氏飛去,正正的釘在了距離李氏腦袋不足一寸的門框上,李氏嚇的徹底失了神,癱坐在地上,聲音不住的發抖。
“要死了!要死了!”
“娘啊!救我呀!”忽然門外傳來田宇茂的聲音,幾近微弱顫抖著,連滾帶爬朝著李氏的方向而來。
李氏慢慢回了回神,一下子驚跳起來,只見田宇茂渾身臟兮兮的,滿身是血,鼻青臉腫的,要多狼狽就有多狼狽。
“哎呀!我的兒子,你這是怎么回事?得罪了那個,竟把你打成這樣。”
田宇茂一頭扎進李氏的懷里,痛哭流涕,抽噎著說不出一句話。
田鷗瞧著這對“母慈子孝”的場景,不禁嘖嘖咂舌,諷刺般的拍了拍手,緩緩的說道“這不就是您說的什么人什么命嘛,您這兒子別指望了,下次指不定出什么事呢!”
“你這個混丫頭!說什么了?宇茂再不濟也是你哥哥,他出事你有什么好處!”李氏氣的,只覺得眼冒金星,怒火中燒,指著田盼兒的鼻子就是一通罵。
田鷗冷冷的笑道:“你腆個大臉好意思說,姑奶奶我歇了,敢吵著我弄死你們!”
說罷“咣”的一聲,把門關上了,屋里只剩她和黃茉了,可黃茉一臉匪夷所思的看著眼前的田盼兒,總覺得哪里不對勁兒似的,可又說不上哪里!
田鷗拉過黃茉的手,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過幾日,村長寫了和離書,我陪你去,諒那個兔崽子也翻不出多大的浪花,姐罩定你了!”
有了田鷗的鼓勵,黃茉的臉上這才舒緩了幾分。
幾日后,村長拿著幾位位高權重的叔伯擬寫的和離說,來到田家。
“啞女呀,和離書我以擬好,須得你和李癩子兩個簽了字摁了手印,方才結束,我和幾位叔伯定為你主持大局,可還得你倆見上一面。”
黃茉躡手躡腳的坐在桌邊,一臉的躊躇無措。
村長看了看她,很是惋惜的嘆了口氣,“可憐的女娃子,你的委屈,咱們全村人都看在了眼里,他李癩子簡直不是人!”
“村長大人,這須得勞煩您做個主,將那個李癩子叫出來,好好的談一談這個事。”田鷗說道。
村長意味深長的嘆了口氣,應允了此事。
晚上,村長召集幾位叔伯,圍坐在李癩子的破房子里,昏暗的燈光下,屋里更是顯得破舊不堪,唯借著明亮的月光才看的清屋內幾人的面龐。
李癩子撇著嘴椅座在一張破椅子上,衣服上滿是補丁,被田鷗暴打的血跡還斑駁的留在身上,看樣子,沒了啞女,這幾日李癩子過得也不是舒心。
村長率先開口,“李癩子,你日日折磨欺辱啞女,如今人家不想同你過了,寫了和離書,我看你速速簽字,好聚好散,而后男女婚配,各不相干。”
“憑什么?老子養了這個臭婆娘這么久,說不過就不過了?”李癩子大聲吼著,那副不講理的嘴臉,看的田鷗氣不打一出來。
“你想怎么著?”田鷗的語氣輕緩,手上不自覺得握緊了拳頭,咔咔的骨節聲響,倒是震懾了李癩子幾分。
“這么著吧,我是打了啞女,可那個臭丫頭也打了我。”說著,李癩子指了指一旁站著的田鷗,一副傲嬌得意的說道:“二十兩!讓啞女賠給我二十兩,我就同意和離,日后兩人各不相干,如何?”
如何個屁,田鷗簡直氣炸,世上竟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田鷗腦海里一遍遍的回放著三國電視劇里諸葛亮罵王朗的動作表情包,更恨不得直接將李癩子挫骨揚灰才算!
田鷗臉色陰沉著,一口氣憋在了胸口,目光狠厲至極的瞪著李癩子,
村長及幾位叔伯相互交耳相談此事該如何是好,半刻鐘不下,村長面露難色,微微開口對田鷗說道:“丫頭,啞女和李癩子這事,既有條件按例說應當應允,我們也只是幫忙主持公道,最后還在他倆如何自處。”
田鷗聞言,微微挑眉,看來村長也是被這個巨款嚇到了,這個古人的寧拆一座廟不毀一樁婚的迂腐思想才是最可怕的牢籠呀!
再看黃茉,眼里噙著淚,村長的話讓她也猶豫不決,這可是二十兩呀,夠一個尋常家里幾十年的花銷了,她一個弱女子去哪里弄這么多錢?
竹嫻說:
暫無
游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