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府衙公堂,田宇茂似是得了什么好事,一臉的得意,搖晃著身子,幾乎走一步都要抖上一抖,以示自己威風!
哼!等我進了府衙做了官差,這十里八村的誰不高看我一眼?就連田盼兒那個丑丫頭,老子都讓她吃不了兜著走!
“田宇茂!”
忽然身后傳來一聲,田宇茂緊著縮回了步子,聞聲而去,來人便是前幾日托付教訓田盼兒的衙差,名喚王五。
田茂宇趕緊一臉堆笑的跑了過去,哈腰腰,“五哥,您來了,前兩日,我托您的事,您看......。”
田宇茂有意將聲音拉長,試探的看著王五,在李氏的熏陶下,也算是學得了幾分察言觀色的本領,瞧著王五臉色忽然深沉了幾分,微微的輕嘆了口氣,手指輕捻。
田茂宇立馬會意,將懷里最后剩的幾個銅板笑嘻嘻的放在了王五的手心里,緊緊的握著王五的手。
“五哥,全仰仗您了!”
“嗯,算你小子有點規矩!”
王五撇了撇嘴,仰著頭,連正眼都不瞧田茂宇一眼,輕顛了幾下手中的幾個銅板。
相比于縣衙中的油水,這幾個銅板簡直不值一提,可是王五不過就是衙差里最微末的,又好比這幾個小小的銅板。有總比沒有強。
“跟我走吧!”
王五輕哼了一聲,揮了揮手。
田茂宇緊跟著上前。
兩人順著衙門的長廊通道,一直往前走著,走到一個棗紅色狹窄的小門門口,王五招了招手,“田茂宇,你進去吧,就說是來應招衙差的。”
“好的,五哥”
田茂宇按捺不住內心的興奮,直接越過了王五,邁腿上前,剛要踏上小臺階,就被王五拉了回來。
“你這一身衣服......”王五不由得皺起了眉頭,細細的打量著田茂宇這一身裝束。
田茂宇還不知道怎么回事,點頭笑著說:“這是小的的娘親手為小的做的,縫制一般。”
王五突然憤怒的一把揪住了田茂宇的衣領,咬牙切齒的說道:“好你個田宇茂,害的老子好苦!”
“五哥,您說什么?”田宇茂哪里見過這樣的架勢,說話都不禁發抖。
“就為你這破幾文錢,老子是又托人,又被罰了俸祿,你個王八羔子還敢打老子!”
兩人糾纏不下,叫罵的聲音是越來越大,田茂宇想著,這可是在衙門里,你個小小衙差再猖狂,上邊還有知縣老爺呢,諒你也不敢造次,便壯著膽叫嚷著。
“本就是我托你事,你收了銀錢,事你沒有辦妥,自己受了打罵,與我何干?”
王五是個愣頭青,哪里聽得出旁的意思,只認準了就是田茂宇坑害了自己,二話不說上去就是一腳,田茂宇被踹到摔倒在地,痛苦的大聲哀嚎著。
嘶喊聲引得府衙衙差紛紛駐足觀看,大都是嬉笑田茂宇的自不量力,當做一場猴戲一般的大笑連連。
“還有沒有王法!府衙內衙差打人啦!”田宇茂哪里是王五的對手,被打的簡直是哭天喊娘。
這撕心裂肺的叫喊,沒有叫來所謂的王法,只有不斷的嬉笑聲和王五怒氣沖沖的拳頭,如雨打一般一拳一拳的欺壓而來,直到哀嚎聲音漸漸微弱,才有一個衙差半掩著笑意上前規勸著,“行了,五哥,你在打出了人命可就不好弄了!”
王五聞言,這才收了手,看了一眼被田茂宇咬了一口的左手,冷哼了一聲,一股理直氣壯的語氣說道:“哥幾個兒,都看著了,這小子公然襲擊府衙官差,我這可是為了維護咱哥幾個的面子,教訓教訓這小子。”
話音一落,圍觀的官差轟然大笑,起哄道:“是該教訓教訓!”
田茂宇吃痛的縮著身子,捂著自己被打的紅腫的腮幫子,恐懼的看著周圍,若是在逗留片刻,可不知會惹上什么禍事,為今之計,先走為上。
趁著王五跟幾個衙差逞威風之際,趕緊連滾帶爬的拖著身子跑了出去。
李氏卻還做著自己的春秋大夢,一邊掃著院子,也不禁的笑出聲來,滿眼掩不住的得意,不時的朝田盼兒的房間里望去,只見田盼兒如大爺一般的躺在床上,一邊輕晃著手里破的只剩幾片葉子的蒲葦扇子,一邊輕磕著瓜子,李癩子的媳婦兒則規矩的坐在桌子旁,揮舞著手里的針線活。
“真是什么人,什么命,等我兒子做了官差,看你個臭丫頭得意幾時!”李氏憤憤的低聲罵道,又是很嫌棄的瞪了一眼田盼兒,朝著地面狠狠的啐了一口。
田鷗當然知道李氏一家簡直恨毒了自己,緩緩的抬了抬眼皮,冷冷的看了李氏一眼,如含光利劍一般,看的李氏不禁瑟瑟發抖,只好乖乖低著頭好好的干自己的活。
見李氏如此識相,田鷗不由的笑出了聲,想當初,李氏做的這些工,可是連原主的十中之一都趕不及呀!
“差得遠呀!”
黃茉的心思仿若不在這里一般,雙眼無神的望著門外,手中的針線確實利索的穿梭著,即使聽見田盼兒的高呼,也是絲毫沒有反應,心里惦念著幾日前,村長答應自己可以與李癩子和離,到底還是需要自己去見李癩子一面的。
前幾日,田盼兒為自己出氣當街痛打李癩子,可是沒少讓他,雖然李癩子嘴上說著不敢了,畢竟也是幾年夫妻,她是最了解李癩子的,定會抓住這個機會折磨自己的。
“啊!”黃茉一時慌了神,手中的針線狠狠的扎進了自己的手指上,頓時鮮血直流,痛苦的驚呼一聲。
躺在床上悠閑自得的田鷗,聞聲一個翻身下床,跳到了黃茉的面前,抓起了她的手。
“你怎么這么不下心?是不是有什么事?”田鷗一邊問著,從衣角上撕下了一塊碎布條,輕輕的幫黃茉包扎著。
黃茉眼里噙著淚,啊啊啊的手指一通比劃,看上去委屈極了。可是田鷗卻如看天書一般的一頭霧水,黃茉急的哭了起來,直到田鷗的臉上表情漸漸無奈,她才抹了抹眼淚,嘆了口氣,似乎是絕望了。
竹嫻說:
暫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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