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市五月已經擺脫了四月的雨季。
晌午時分,艷陽高照。
程閱沖著窗外的暖陽,微微抬起頭來。很是享受的沉溺其中,連日來的忙碌,令她渾身虛脫。現在這樣一曬,好像人也跟著活了過來。
閉了閉酸澀的眼睛,放空整個大腦。連慢慢靠近的程禮陳也沒有發現。
“很是享受嘛。”
程禮陳手握茶杯,放輕手腳,笑瞇瞇的說。
不緊不慢的把頭側過來,睜開眼睛,看到笑顏如花的程禮陳。并不吃驚的問:“感冒好些了嗎?臉色怎么這么白?”前幾天著涼了,已經個把星期了,還不見好。程閱很是擔心的抻手探她的額頭,還好,沒有發熱。
“外套呢?怎么脫了?”
程禮陳不樂意的嚷嚷說:“你沒有看到辦公室里的女孩子長是短袖熱褲嗎?你還給我帶了件外套,天啦,你是想讓別人叫我神精病吧。”
“你還沒有好,穿著好些。辦公室里的空調開得比較冷,你這樣我擔心。”說著,拿過她手中的杯子,去給她沖感冒藥。
茶水間的臺子前,程閱一身休閑正裝。她一邊從柜子里拿出藥箱來,翻出一盒感冒沖劑。透窗而來的艷陽格外明媚,在她灰色的衣服上渡了層金邊。柔軟直順的發絲在她彎下腰接水時滑到身前來,驚艷的五官眉目依舊,還是程禮陳認識的那個程閱。
程禮陳敏感的發現她的身上出現了變化,只是不清楚是什么。
程禮陳把自己心里一直疑惑的事問了出來。
“你還住在那個男人家嗎?”
撕藥包的手一頓,接著又開始手上的動作。她還沒有搬,不是不搬,而是搬不了。自從那天沈作棠出去后就再也沒有回來。而自己的身邊突然多出兩名保鏢來,比方說白天走路不心不在焉差點被摩托車撞時,會有人及時的出來推開自己;再比方加班到零晨一兩點回家打不到車時,會有一輛林肯在隱蔽的路口來接她;再比方早上買早餐時沒有零錢,會有人幫自己出錢。
這樣成天被人看守著,程閱覺得自己心里快得毛病了。生怕洗澡的時候有人突然遞張浴巾來,或者上廁所時,突然有人送卷紙來。
將沖好的藥遞給程禮陳,程禮陳見程閱眉眼平靜,接過藥,又問:“話說回來,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認識這號人物?”
“楊一應接風宴那天認識的。”
不用細說,程禮陳明白了。杯子嘭的一聲放到桌上,因為力氣過大,里面的藥都灑了出來。程閱見她發火,心疼的瞧著杯底掉瓷的一方。“你干嘛呀?”
“你為什么不告他?”
“我不能告他。”程閱沒有說的是,那天還好沈作棠權勢大,不然都不知道怎么收場。
“你的意思是……”
看著吃驚無比的程禮陳,程閱紅著臉點了點頭。
這時茶水間外又走來兩個人。
程閱跟程禮陳本能的朝門口看去。為首的是一位身才奇胖的女人,女人本來有說有笑的進來。程閱自知大難臨頭,趕緊推程禮陳,讓她走。誰知為首的女人抬頭間,發現程閱,臉上的笑好你遭遇打劫一般,生生把那張臃腫的臉定格住。
程禮陳心里一沉,大覺不妙。
曾愛華討厭長得漂亮的女人。長得漂亮又有才華的女人,更討厭。她的老公就是被一位漂亮的女人從她身邊搶走的,從此她就變成了一個會活動的海嘯,見著那兒有漂亮的女人,那兒就是災區。
所以程閱一進公司,她就改變了目標。以前被她視作眼中釘的林驕玉自從程閱來了,就從這個肥女的魔掌中解脫出來。為此,林驕玉還請程閱吃過一頓飯。
“干嘛啦?上班時候聚眾聊天嗎?”曾愛華沖著程閱就開炮了。“我交給你的工作太少了嗎?”
“曾經理。”天天對她劈頭蓋臉的罵,程閱的膽都越來越小了。曾愛華是老板娘的妹妹,全公司的人都不敢惹她。她可是皇親國戚啊,搞不好‘株連九族’。
程禮陳自求多福的悄悄撤了。
結果不想,被眼神狠辣的曾愛華叫住。敢跑,今天遇到我心情不好,算你們倒霉。“站住。”
“曾經理有事?”
程禮陳不歸她管,雖然畏懼她‘皇親國戚’的身份,但還不至于像程閱一樣怕她。
“沒事不能叫你嗎?”
“……”程禮陳低下頭去,不吱聲。
“不知道公司HR是干什么的,既然把你們這樣的人招了進來。一副狐騷相……干嘛?你還敢瞪我。”曾愛華見程禮陳不服氣的樣子,往她逼近了兩步。指著她的鼻說:“你身上這穿的是什么?無袖的透視衫,超短的褲子,你這副打扮是來上班的嗎?小小年紀不學好,你爸媽供你吃穿,不求你回報,你就這樣危害社會嗎?”
程禮陳什么時候被人這樣罵過,眼睛都紅了。
“我看著你像是來勾引男人的,不是來上班的。”
“曾經理我們是來上班的,你這樣辱罵我們,不把人權放在眼睛,你配做領導嗎?”這份工作不要了也罷,天天都是些沒有技術含量的事情,程閱早不想干了。現在曾愛華這樣罵程禮陳,積累多日的火氣,瞬間就爆了。程禮陳吃驚的瞪大眼睛,看著像護小雞一樣擋在自己面前的程閱。
向來在曾愛華面前忍氣吞聲的人,為了自己既然敢沖到最前面。
曾愛華快被肉藏住的眼睛吃力的大睜著,似乎不敢相信這個突然擋到自己眼前來的女孩敢反抗自己。程閱毫無畏懼的回視著她,不卑不亢。曾愛華肥胖的臉因為氣憤不停的抖著,她似乎知道這樣不受控制的抖動非常丑陋。幾次想要控制都沒有成功,這令她更加生氣。
“你說什么?”
“我說你不配做領導。”
她既然敢重復?
堆滿肥肉的臉抖得更是厲害。曾愛華從眼前女孩的大眼睛中看到了一張丑得令人想嘔吐的臉,那就是自己?
老公在自己眼前絕然轉時留下的話像一道咒語一樣。
你丑陋的臉令我寢食難安。
程閱知道曾愛華現在氣到了頂點,看著她緩緩抬起,再高高舉著的手。這一耳光,足夠將自己扇翻在地。
看著程閱明明害怕卻又倔強的身姿,曾愛華面目猙獰的甩下這一耳光。
這一耳光來得又快又狠,程閱本能的閉上眼睛來迎接。
預期中的疼痛沒有,意外的一聲巨響伴著驚叫聲刺穿了她的耳朵。
“我沈作棠的女人連摸都舍不得,你既然敢打她?”
手可摘星說:
暫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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