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的乳母李嬤嬤很快從震驚中回神,睥睨著陸姝晨:“我家柳姨娘剛?cè)敫眯膩戆菀娔锬铮瑓s不想被這丫頭片子頂撞。為了以防這個丫頭會再給娘娘丟人,姨娘便讓老奴去教訓(xùn)她!”
李嬤嬤聲正言辭,毫無怯色,顯然沒有將陸姝晨放在眼里。
“教禮儀?”陸姝晨薄唇勾起,笑彎了眉眼,一副天真爛漫的模樣。
柳姨娘本以為她會大吵大鬧,卻不想她竟會笑。
那姣美的笑顏卻讓她莫名的后脊發(fā)寒,起了怯意。
“啪!”
一道清脆的巴掌聲炸響,驚呆了院子中的眾人。
李嬤嬤捂著被打出手指印的半邊臉頰,呆望著陸姝晨幾秒,隨即所有的震驚與難以置信都轉(zhuǎn)為滿腔的憤怒。
“娘娘您這是什么意思!”
“啪!”
又是一聲脆響,李嬤嬤另半邊的面頰也紅腫了,倒是顯得極為對稱。
“我身為太子妃,你們幾個見到我不行禮便也罷了,竟還有膽子動我身邊的人!”
柳姨娘這才回過神,心疼地上前扶住步履不穩(wěn)的李嬤嬤。
“見了娘娘一時忘了行禮這是我們的錯。但,我們本是好意,娘娘犯得著為了一個下人跟我們置氣嗎?”
陸姝晨悠然一笑,伸手拉起跪在地上的蓮兒,聲音里透著絲絲涼意。
“柳姨娘,你只是個妾室。你要時刻記住,便是我身邊的丫鬟都比你高貴些,可不是你能動的!”
不過是個初來乍到的姨娘,竟敢在她頭上動土,可真是活膩了。
“是!”柳姨娘被氣的著實不輕,從牙縫里哼出一個字,隨即帶著李嬤嬤等人又浩浩蕩蕩地走了。
什么不受寵的草包王妃,這分明就是個不好碰的硬茬!
“怎么樣,有沒有被傷到哪里?”
陸姝晨抬起蓮兒的下巴細細端詳她的臉,看她細嫩的面頰上幾個鮮紅的巴掌印,心疼的一塌糊涂。
她好不容易栽培出來的跟水蔥似的姑娘,竟然被那老妖婆給欺負了!
“下次再遇到這樣的情況,你就使勁打回去。能多重就有多重!”
“娘娘,可這樣會不會給您惹麻煩,我們的處境本就……”
蓮兒垂了頭,眼眶也濕潤了,閃著點點淚光。
“若是當(dāng)初家里沒出那檔事,想來娘娘您現(xiàn)在也不會在這種鬼地方了!”
陸家是朝中重臣,卻不想在陸姝晨與太子大婚那天被檢舉投敵叛國,致使陸姝晨被直接送到這個鳥不拉屎的院子里,便是連她的郎君都不曾見過一眼。
這陸家除了陸姝晨之外的一干人也被流放的流放,喪命的喪命。
“我相信以爹爹的人品,是不會做出這種事情的,這背后定有蹊蹺!”
陸姝晨眸光堅定,垂在身側(cè)的手緊緊攥起。
等時機到了,她一定要給爹爹洗刷冤情!
陸姝晨從木盒里拿了藥膏給蓮兒擦上,很快就消了腫。
之后幾日,她天天去給林華換藥進行抗炎治療,林華的高燒很快就褪去,也日漸恢復(fù)精力。
一來二去,兩人逐漸熟悉。
七八歲的孩子本就好動呆不住,天天扯著陸姝晨的袖子撒嬌,讓她放他出去動動。
陸姝晨見他傷口恢復(fù)的快,便也恩準(zhǔn)了他的請求。
“姐姐,我們相處了這么多天,我連你的名字都還不知道。”
“你要我的名字做什么?”陸姝晨看林華黑眼睛咕嚕嚕的轉(zhuǎn)了轉(zhuǎn),心嘆生長皇家的果然都是一些小人精。
“俗話說,知人姓名,這才方能涌泉相報。本王可是一個重情重義的人,可不想就這么輕待了救命恩人!”
林華眼睛眨都不眨,話就都一骨碌的都倒了出來。
“人小鬼大。”陸姝晨只覺得好笑,伸手點了點他的額頭。
“好姐姐!”林華拉住陸姝晨的衣袖,可憐兮兮地眨巴眼睛。
陸姝晨受不了他這一招:“好了好了,我姓陸名姝晨,就這么一次。”
“陸姝晨?”林華的手指抵著下巴,略思索了片刻。
“那陸姐姐,你與大哥之間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呀?”
陸姝晨心下后知后覺的暗叫不好,早知道就編個假名告訴他了,別不是發(fā)現(xiàn)了她的身份。
她裝作不解的模樣:“你這話是什么意思,我這幾日連太子殿下的面都沒見過,怎么會認識他呢?”
林華瞪大了眼睛,一副詫異的模樣:“你沒見過大哥的面?可……”
“林華,你的傷恢復(fù)的怎么樣了?”突然林殊言的聲音從他們的身后幽幽傳來,嚇了二人一跳。
林華看看林殊言,再看看陸姝晨,隨即臉上露出一副了然的笑容。
陸姝晨只覺得他笑的有些莫名其妙,有種說不出的怪異。
“時間不早了,我讓人送你回去吧。”林殊言瞟了一眼林華,林華頓時用手捂住嘴。
“嗯。”陸姝晨看看天色,點頭應(yīng)下。
“陸姐姐明天再見!”林華揮手嚷嚷道,許是動作太大拉扯到傷口的緣故,他倒吸了口冷氣,捂住腹部。
但很快,他便又咧嘴揮手。
陸姝晨的額角抽了抽,回頭離開府邸。
她被送回店鋪后,照常偷偷溜回太子府。
遠遠走到她的院子后,她正欲翻墻溜進去,卻見被人給團團圍住了。
“這又是在鬧哪一出?”陸姝晨的眉頭微挑,眸底漾開淡淡的狠絕。
她不是一個喜歡聲張的人,但這不意味著她允許別人欺負到她頭上來!
她走向院門,就見柳姨娘與李嬤嬤還帶著一個中年男子正對蓮兒對峙著。
那中年男子陸姝晨依稀有些印象,似是管理后院巡邏人員的,名叫王川。
柳姨娘與李嬤嬤來找事她理解,怎么這王川也被拉扯進來?
“我們娘娘身為太子妃,她的院落豈是你們能隨意搜的?”蓮兒死死攔在院門口,不讓他們幾個進去,但雙腿卻在不住的輕顫。
李嬤嬤冷哼一聲,看著蓮兒的目光跟淬了毒似的:“且不說你家娘娘這太子妃位置跟虛設(shè)一般,就說她偷取我們柳姨娘的鐲子,去好好搜一搜為何不可?”
“李嬤嬤此話有理,太子妃娘娘是否是被冤枉的,我們一查便知道了。”
季念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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