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影看得眼線蘊熱,唐敬堯是何等厲害的人物,能讓他恭恭敬敬喊一聲“嫂子”的人,她還是頭一次見識。
“沈璧?!眴逃叭滩蛔¢_口喊他。
沈璧淡淡望來:“嗯?”
鐘諾小手偷偷探上他,趁機掐了一把:“人家和你說話,你這是什么態(tài)度?”
“你想我什么態(tài)度?”沈璧又將注意力集中到懷里這只調(diào)皮的小狐貍身上,鐘諾笑容緩緩,像是一朵熱烈耀眼的紅玫瑰迎著雨水奪目綻放,“對人好一點。”
沈璧意味深長地鎖著她,鐘諾真心覺得自己來就是破壞他們好事的,笑了笑,商量道:“這樣吧,我先回去了?!?/p>
“你和這位喬小姐好好玩。”
鐘諾想要從他懷里起身,男人圈住她腰肢的力道大了些,讓她生生又跌進他懷里。
“沈璧,放開。”
鐘諾睫毛壓得極低,聲音異樣。
過了一會兒,她感覺禁錮住自己的力道慢慢松開,鐘諾微微松了口氣,抬起頭,臉色又是那副笑盈盈,沖著在座的打了聲招呼,扭著腰肢走出包間。
剛出門,鐘諾身子貼上白墻,眼底那片晦暗處又鉆出尖銳。
她是怎么了?
她應該趁機灌他些酒,從他嘴里套出有關鐘愛的話的。可瞧瞧她做的是個什么事,不光沒打探到半點有用的,甚至還慫了!
大概,是她今晚累了!
原地調(diào)整了一會兒,鐘諾將大衣裹得緊了些,低頭快步走出水色。外頭雨勢兇猛,鐘諾摸了摸口袋,嘴角弧度垂了下去,嗯,她沒帶錢,手機也沒帶。
一時片刻,走不了了。
她自然是不愿意折返回去,將自個往狼窩里送。
鐘諾在大廳挑了處偏僻坐下,單手扶額,身子蜷沙發(fā)里。原本沒什么困意的,這么瞇了一會兒,竟真的有些昏昏欲睡。
“喲,誰讓這么一個大美人在外頭睡沙發(fā)?”
方連青顯然是喝高了,面色在酒精作用下漲得通紅,一雙賊溜溜的小眼色瞇瞇地打量鐘諾的臉蛋以及身子,跟著腳步移了上來。
濃重的酒氣撲面而來,鐘諾瞬間醒了。
她睡眠一向極低。
擰眉:“滾!”紅唇毫不客氣地吐了一個字。
方連青哪肯這么輕易放棄快要嘴巴的肉。
“你有病吧!”
鐘諾對著方連青的肚子就是一腳,快速從沙發(fā)上站起來,還沒跑幾步,身后一個大力又將她拖回去狠狠摔上沙發(fā)。
“臭娘們,別給臉不要臉!”方連青吃了鐘諾一個苦頭,男人從血腥從腹部涌了上來,將她撂在沙發(fā)上,欺壓下來,“水色什么地方?”
鐘諾被他壓得肺部都要作嘔,尤其是他身上那股油膩發(fā)臭的味道,簡直要將她給熏死!
她以為她被沈璧壓慣了才會對他的欺負沒有多少抵觸,卻沒想到如果換了旁人,她是真當不樂意的??!
“我是沈璧的人,你敢動我試試看!”沒怎么多想,就脫口而出。
沈璧——
醉酒中的方連青身子還是抖了抖,但顯然只是怕了三秒,現(xiàn)在就這么輕易放了他,才是對他男性尊嚴的侮辱!
“沈璧?沈璧算什么!我爸是方有天,還擺平不了一個沈璧?”嘴角慢慢露出一個大大的嘲諷。
鐘諾抽了抽氣,心口的起伏趨于平緩,眼神倏忽變了,身子一反常態(tài)主動貼上方連青,嗓音在漆黑的大廳里顯得分外好聽:“等等,我想通了?!?/p>
見人服了軟、松了口,方連青洋洋得意地親了親鐘諾的額頭,鐘諾只顧著笑,嘴角的弧度隱著三分冷漠,七分嫌棄。
鐘諾笑得愈發(fā)撩人,聲音充滿蠱惑:“閉上眼?!?/p>
方連青嘟囔了一句,聽話閉上眼。
換做平時,方連青肯定能察覺出不對勁來,可這會兒喝高了,美色當前,自然說什么照做什么。
鐘諾手指慢慢地在方連青臉上游走,跟著一路下滑到他的肚子,驀地眼神一緊,抓起茶幾上的煙灰缸,毫不遲疑對著方連青頭部砸去!
頓時,方連青額頭破了一個洞,如注的鮮紅淌了下來,跟著男人眼神陡然狠厲:“該死的,給臉不要臉的死女人!”
方連青大怒,伸手掐上鐘諾的脖子,眼角赤紅。
鐘諾掙脫不得,手里死死攥著煙灰缸。
她不是沒想過死!
很久以前,她以為她會死在寧家,后來她以為她會死在沈璧手里,卻沒想到自己會死在一個小混混手里,還死得這么憋屈!
她不甘心!
真的,很不甘心!
卯足吃奶勁兒,鐘諾艱難地、一點點地舉起手中的煙灰缸拼著最后一絲力氣,再次狠狠砸上方連青的額頭。
她不想砸的,可方連青和她杠上去似的,死活都不肯撒手,無論她怎么拼命拍打,他還是掐著她不放!
鐘諾急了,又舉起煙灰缸砸了上去,她自己都不記得她砸了多少下,鮮血濺上她的臉頰、發(fā)絲、睡裙,只覺得又燙人又惡心。
直到方連青松手了,她才一把扔掉手里的煙灰缸,跑了出去。
一低頭,看到自己滿手的鮮血,鐘諾跌坐在地上,眼神呆滯,渾身顫抖。
她、她殺人了!
她殺人了!
“你殺人了!”
男性冷冽的氣息緩緩包裹上鐘諾,鐘諾身子抖得愈發(fā)厲害,一抬頭,眼底盛滿晶瑩。
沈璧心猛地一抽,快步上前將她打橫抱起,對著身后的人甩下三個字:“處理好?!?/p>
“好的,大哥。”
唐敬堯恭恭敬敬回道,推了推鼻梁上的鏡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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