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八點鐘，還沒到上班時間，厲言川就已經到公司了。

這可實在是不符合厲總的生物鐘，公司上上下下誰不知道厲總愛睡懶覺，早上準時九點半上班，不會遲到，但也絕對不會早到。

可是今天，愣是提前了一個半小時……可真是破天荒頭一回啊。

如此詭異的厲總，讓秘書處早早來上班的秘書很不適應。

“厲總，是……有什么緊急工作嗎？”秘書小林一邊把泡好的醇香拿鐵送到厲言川面前，一邊小心翼翼地問道。

厲言川嘗了一口咖啡，立刻就皺眉，但也沒多說什么，在這些小事上，他對下屬的容忍度是很高的。

“沒什么事。”厲言川淡淡地道。

可他這樣的回答，讓小林更加忐忑了。乖乖，沒什么事，厲總您來這么早干什么？查勤嗎！

“那……我先出去了。”小林忐忑不安地說道，一邊往外走一邊想著，待會兒出去了得趕緊給同事們發信息，讓他們快點兒來，老板都來這么早，他們這些員工來晚了，像話嗎？

要知道，嘉盛的福利待遇可是相當好的，厲總又不是難伺候的老板，平時也極少讓員工加班，真的非要加班的話，補助和獎金也都特別高。總之，他們誰都不想離開嘉盛。

小林還沒走出去呢，厲言川忽然開口了：“等一下。”

“厲總？”小林連忙轉身。

“沈……沈助理來了嗎？”厲言川平靜地問道。

小林愣了一下，連忙說道：“還沒呢，沈助理一般八點半到。”

“她昨天不是請假了嗎？”

“是的，請假一天。”小林連忙回答。

厲言川點點頭，“待會兒沈助理若是再請假的話，把電話轉給我。沒事了，你出去吧。”

“……是。”小林有些摸不著頭腦。

這樣看來，沈助理還是很得厲總信任的嘛！

不過厲總怎么知道沈助理還要請假？

然而就在小林剛從厲言川辦公室出來的時候，他一眼就看到了正從電梯口走過來的沈婳。

“沈助理。”小林連忙叫道。

沈婳抬頭。

小林頓時就有些驚艷。

沈助理今天的妝容很精致啊。之前見到沈助理，都是素顏或者是淡妝，那也已經很漂亮了，今天化了這么一個精致的妝容，簡直比那些大明星都好看呢！

沈婳沖小林露出了一個職業化的微笑，“林秘書早。”

“早，沈助理，厲總剛才找你呢，要不你過去一趟？厲總就在辦公室。”

“好的，謝謝。”

……

沈婳敲開了厲言川辦公室的大門。

“厲總，林秘書說您找我？”沈婳站在厲言川的辦公桌前，脊背挺直，妝容精致的臉上，掛著完美的笑容，完美得找不到任何一點瑕疵，就像是戴著一副面具一般。

這樣完美的沈婳，讓厲言川沒來由得一陣煩躁。

他看向眼前這個女人，她畫著精致的妝容，妝容把她的美襯托得越發抓人眼球，她穿著白色絲質長袖修身襯衫，垂感很好，下面是一條闊腿褲，搭配高跟鞋。

這就是一個完美的職場白領形象，只是她太漂亮了，哪怕穿得再職業，都像明星。

“昨晚那張卡，密碼是六個一。房子就錦盛華苑那套，今天就搬過去！”厲言川用不容置疑的口氣說道。

可是下一秒，一只素手出現在了厲言川的面前，一張金卡被放下。

沈婳微微一笑，“厲總，這就不必了。大家都是成年人，有些事情……做了就做了，不必放在心上。至于別的，更沒必要。我暫時還能養的了自己。”

厲言川的臉色在一瞬間變得鐵青。

都是成年人？不必放在心上？

呵！

原以為她會惱羞，會憤怒，會痛苦，會哀求……

厲言川試想過各種她可能會出現的情緒，可唯獨沒想過的就是，她在被他強Bao的第二天，神色淡然地來上班，還一臉平靜地告訴他：大家都是成年男女，那一.夜不用放在心上！

厲言川的薄唇抿成了一條直線，他冷笑看著沈婳：“沈助理可真灑脫，看樣子，對昨晚發生的一切很滿意了！”

沈婳臉上那完美的笑容明顯僵了一瞬，可是下一秒，她就再度笑了起來，“厲總，雖然您是我的老板，但是在私人事情上，我還是沒辦法違心地奉承您。就我的經驗來看，您那方面的水平，也就跟普通男人差不多，沒什么讓人驚喜的。當然也不會有所期待……”

“……”厲言川差點兒沒把手里的筆給扭斷。

她說他那方面很一般？讓她沒有驚喜也沒有期待！

靠。

這簡直是對他莫大的侮辱！

厲言川冷冷地看著沈婳：“沈助理看樣子經歷了不少男人。”

“還好。”沈婳臉上掛著完美的笑容，可攥緊的拳頭里，指甲已經深深陷入掌心，她幾乎是用盡了所有的意志力，才讓自己的聲音不至于發抖，“總要對比一下，才知道什么是適合自己的。厲總覺得呢？”

……

沈婳從厲言川辦公室里走出去的時候，清楚地聽到了身后傳來“砰”的一聲。不出所料的話，大概是厲言川桌子上的那個價值不菲的煙灰缸犧牲了。

哎，這些東西跟著厲言川，也是夠可憐的，都還沒派上用場，就要被用來泄憤了。

腳踝疼得要命，每走一步都是鉆心的疼。

全身上下，就沒有一個地方不疼的。

沈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硬撐著來上班的，她也不知道被厲南錫知道了會怎么樣……

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剛坐下，內線電話就響了。

“帶上圖紙，跟我去工地！”厲言川說了一句話，就掛斷了電話。

沈婳放下話筒，忍不住閉上了眼睛。

片刻之后，她又睜開眼睛，把裝著圖紙的檔案袋拿出來檢查，確定沒有遺漏，這才起身出門。

剛站起來，她就踉蹌了一下，差點兒摔倒。

等她出去的時候，厲言川已經走過來了，看都沒看她一眼，就大步流星地走向電梯。

沈婳連忙跟了上去，此刻，她就像是行走在刀尖，每一步都疼得鉆心。

“慢吞吞的，還要讓老板等你，沈助理的架子真大！”電梯口，厲言川譏諷道。

沈婳扯了一下嘴角，可是真的很難受，她也懶得再跟厲言川嗆聲。

電梯下行到了負一樓，厲言川率先走出去，沈婳也跟著出去。

可她剛走出電梯門，頭猛然一暈，整個人毫無預兆地朝前栽倒！

厲言川反應極快地抓住了她，譏諷道：“沈助理這投懷送抱的方式可真特別！”

然而沈婳卻雙眼緊閉，臉色蒼白，沒發出任何聲音。

厲言川皺了皺眉，遲疑了一下，他伸手碰了一下沈婳的額頭。

下一秒他的手就被燙到了！

發高燒了？

這女人真是！

不可理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