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廚娘證據確鑿被抓獲后,當機立斷供出了參與此事的所有同伙,一旁已辯解許多的廚娘心知已沒有希望,不再言語。
片刻后幾個廚娘全部被抓獲,無一漏網,一同被暫時收押,之后問罪。楊辰曄知衛兵心中自責,象征性地罰了些銀錢和分配了些體力活,此事應是已足以讓他吸取教訓,不必過于苛責。
到了夜間,楊辰曄的雙目便逐漸可模糊視物,睡了一夜后清晨便恢復如初。
好在是有驚無險。
楊辰曄接到特殊任務,需帶領小隊人馬外出巡邏,自然帶不得丫鬟。
臨走之時,李語馨特意在軍醫處配了些便于攜帶的藥丸,不忘囑咐他。
“將軍傷未完全痊愈,外出也要記得按時服用,身體最為要緊,不可隨意停藥,以防今后落下病根。”說完自己也覺得這套說辭已說過好幾次,真是啰嗦了,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嗯。”楊辰曄接過藥放好,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我不在之時必小心行事。”
出過的事兒實在太多了一時竟讓他有些放心不下,不過他壓下了想法,專心應對任務,火速召集人馬出營。
李語馨自上回楊辰曄的補湯出現問題后,實在是有些后怕,每日更加細致地檢查他吃穿用度的各種物品,吃食的查驗上也多花費了許多心思,不敢疏忽。
如今楊辰曄一走,日子倒是一下子清閑了下來,還有些不太適應。
不過也正好可以在營地周圍尋找一些有用的藥草補充。
李語馨也是近日才突然記起,當年楊辰曄為救自己曾受過人結結實實功力深厚的一掌,內傷嚴重,一直無法痊愈,家中搜羅來了許多名貴的藥材,再加上有她后來的長時間監督照料,可算是養好了不少。
現在一轉眼已過去了這么多年,其它大夫也看得出病癥所在,如今還活蹦亂跳的,定是好好調理過了。
只是長期身處邊疆,過多的操勞怕是會使舊傷再度復發。
她本以為楊辰曄是個極其自律的人,會向多年前那樣作息和飲食都規律而健康,做了他的丫鬟才發現,他常常看地圖繪陣法到深夜,還要處理軍中許多事務,夜色漸深便讓她退下
先去睡,自己又不知熬到什么時辰。
到了第二日清晨,他又雷打不動地早起舒展筋骨,練習一下武藝,而后才去和士兵們一同晨練。
再加上不知何時就要上的戰場,隨時就要舊傷疊新傷,身上的外傷不可避免。
這樣下來,如此操勞,本就非常傷身,更何況還有那道內傷。就算今日不顯,明日,后日,將來總有一日,這些長年積壓會一同爆發出來。到時若復發過于嚴重,恐怕就回天乏術了。
李語馨琢磨著日后如何想法子好好為他繼續調理,在營地周圍有目的地尋找可以派上用場的藥草。
元時是軍中隨行的醫者,偶然間發現營地周圍長有藥草,便來了興致四處搜尋,正好碰見了李語馨。
只見李語馨神情專注,正蹲在一處認真辨別藥草,確認無誤之后就將需要的一株一株小心放好。
元時大概看了幾眼,竟是都沒有挑錯,要知道旁邊長在一起的有些雜草的模樣也與之十分相像,許多人都難以分辨。沒想到這姑娘有如此眼力!
在這種地方竟也能遇到這樣識藥性的姑娘!元時一時忍不住激動了起來,說不準這會是個談天的好對象。
“姑娘,在采藥吶?”元時走上前,克制住自己的心情,露出和藹的笑容。
“啊我、我,嗯……”李語馨嚇了一跳,驚得嗖得站起了身,像是被撞破了什么秘密一般。
“別緊張別緊張,我是這營中的大夫,你這藥草辨得很準啊,看你也識些藥性?”元時也沒想到自己竟把人小姑娘嚇成這樣,不禁反省是自己突然出聲太唐突還是長得太不堪入目。
“大夫好,我過于專注反應大了些,失禮之處還望勿怪。我出身貧寒,沒什么條件可去學這些藥性不藥性的,只是曾經有高人指點過一二,死記硬背學了兩個方子與記了幾樣藥草罷了。”李語馨實際是時刻緊張著被人發現她鼓搗藥草,過于緊繃才嚇了一跳。
元時以為她是謙虛,想要與她探討一些醫術相關的問題,李語馨為了防止暴露,都裝作并不了解的樣子,接著她又將先前跟楊辰曄解釋制藥時的那番說辭搬出來簡要敘述了一下,證明自己真的不通醫理。
李語馨心中緊張,同樣的事情同不通醫理的楊辰曄說與同處處精通的醫者說的效果自然是不同的,生怕自己疏忽之下露出什么破綻從而又被懷疑身份。
元時倒是沒有起什么疑心,聽了李語馨的故事,反而差點老淚縱橫,心中很是感動,這姑娘也算是誤打誤撞和醫藥結下了不解之緣,而且學習也有靈性。
光是方才看她辨藥如此精準,就不是每個人受到簡單幾句教導就能被教成的。
而她身世可憐,正是缺了一個機遇,無處學習,現下又來到了這軍營中。元時不禁起了惜才之心。
本來元時這個年紀,是早可以告老還鄉,安享晚年的,一直未曾離去,一是家中也無所牽掛,二是放心不下軍中的將士們。
邊境清苦,沒什么人愿意在這做軍醫這樣辛苦,俸祿又普普通通的工作。許多有本事的大夫被上頭派下來,一個個都借故或托病盡早離開了。
而他多年來親自指點培養的幾個苗子,年紀也不小了,大部分時候已能獨當一面,只是天賦普通,雖然他平常已不用做多少日常工作,但是偶爾嚴峻的情形都還需請他親自出手。
他怕就怕在若是這樣的情況多來幾次,他都不在的話,就有許多將士無人能夠救助了。
因此今日有緣遇到這姑娘,見她生得伶俐,突然就起了將她留在身邊好生培養的念頭。他還有許多秘方與經驗無處傳授,還沒有人能接下他的班。
元時這般想著,也就直接向李語馨表述了自己的想法,“姑娘意下如何?倘若成了我的徒兒,我定傾囊相授,不會虧待與你。”
杉杉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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