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
鏡莛一愣。
這是鏡名的聲音,如果不是要緊的事情,鏡名是不會來打擾自己的。
除非是出事了。
“老夫人出事了。”
老夫人?!
聽到老夫人這三個字的時候,恍如隔世。
那個鏡莛敬重的老人,掌管著整個鏡家的一切。
當初,也是她定了,只要溫倩進鏡家的大門。
現在是怎么?
得知她回來了不成?
鏡莛的臉色十分不好看。
“不是裝的?”
他將冉燃的衣服整理完畢,將她從里面抱了出來。
鏡名見到鏡莛懷里的人,忍不住一愣。
“冉小姐?”
怎么會?
她不是三年前就離開了嗎?
怎么會突然出現在臨舍?
冉燃的身份,除了鏡莛自己之外,沒有一個人清楚。
此刻見到冉燃,鏡名除了驚訝之外,更多的是擔心。
要知道,憑著老夫人對冉燃的那份排斥與厭惡,肯定不會讓她好過。
“收起你的心思。”
鏡莛的話里都是警告,知道鏡名心里的那點驚訝。
鏡名實在是太聰明了,他明面上又是老太太的人。
“是!”
鏡名馬上就反應過來了,對冉燃小姐,大哥一向都是能失了分寸。
三年前的那一幕,他還歷歷在目。
冉燃環住了自己的胳膊,聽著他們的話,只覺得十分諷刺。
一如三年前那樣,她如此見不得光。
鏡莛回頭看著她,那乖巧不動的模樣,讓他有一瞬間覺得她又回來了。
“阿燃乖乖在家等我回來。”
他摸了摸她的臉,眼睛里都是笑意。
只是想到她從前的頑劣,還是忍不住警告了一番。
“若是阿燃頑皮,我便將阿燃捉住,鎖起來。”
??在家?
鎖起來?
冉燃的臉上扯出一個諷刺的笑,只是似乎沒等她回應,他就大步離開了。
這里從來都不是她的家。
她也不會認為鏡莛有這般的深情,愛而不得?
從來都不會發生在自己的身上。
————
“你還舍得回來?!”
躺在病床上的老人,中氣十足的說著。
“這不是沒事?”
鏡莛諷刺的看著她。
這些年,她演的戲,可是一出比一出精彩。
“你聽聽,你聽聽!”
鏡老夫人臉上都是怒氣,看著鏡莛十分的惱怒。
“如果不是因為你身上流的是鏡家的血,我早就讓你從這個家里滾出去了。”
“我就不該見你從孤兒院帶回來,讓你自生自滅。”
老太太說著這話的時候,轉過頭看的是鏡名。
這是自小長在她身邊的人,懂事,聽話,機靈。
她倒是寧愿鏡名是自己的親孫子,讓她能少了不少煩惱。
“二十年來同樣的說辭,你不膩,我也聽膩了。”
鏡莛大腿一邁,俯身看著在病床上的老太太,神情十分的冷漠。
“我的好奶奶,你該不會以為我還是那個任由你說了算的小孩兒?”
當她看清楚了鏡莛眼底的陰鶩,才反應過來,眼前的人再也不是那個唯唯諾諾以她為中心的乖孫子了。
“你!”
好半晌,她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來。
幸好,鏡家的大權還在她的手里。
“我的好奶奶裝病,讓我來猜猜是為了什么?”
“我要是猜的不錯,你是想要認那個私生子回來?”
鏡家老夫人的眼睛瞪的滾圓,臉上都是不敢相信。
這件事情,除了她,不可能有人知道。
“你該不會以為鏡家還在你的手里?”
鏡莛的話,讓鏡老夫人心生恐懼。
不可能。
他定然是在炸她。
這個小子,狡猾的很。
“你二十年前沒能帶回來的人,二十年后,我一樣不會答應。”
他竟然連二十年前的事情都知道了!
鏡老夫人的臉上,面如死灰。
看來是瞞不下去了。
“阿莛,奶奶已經老了,只是想要享受最后的天倫之樂。”
“阿莛向來都是最孝順的,難道也不答應嗎?”
鏡莛的眼睛里想過一絲復雜的情緒,眼里有種旁人讀不懂的情緒。
“我可以答應你。”
————
“阿燃!”
冉墨早就在附近等了許久,見到她出來后,他立刻迎了上去。
只是見到她身上的女裝后,他的眼里都是緊張。
“我沒事。”
雖然看不清楚冉墨的表情,但是她也能猜到冉墨此刻的心情。
“今天不是約了姜醫生嗎?”
冉墨聽了她的話之后,心里才松了口氣。
至少阿燃還愿意去看醫生,沒有受到鏡莛的影響。
她也不知道如今姜欽如何了,畢竟三年過去了。
倒不是說,這世上能做這個手術的人只有姜欽,只是她私心里信任的人是他。
冉墨知道她的心思,如今她對醫生有陰影。
姜欽從前是她唯一的醫生,這些年,為了她轉的眼科。
如今的姜欽當得起眼科圣手這個名氣。
————
“阿莛向來是最孝順的。”
“從來都聽***話,奶奶就知道自己能如愿的。”
冉燃跟著冉墨來到病房準備住院的時候,正好就路過鏡老夫人的病房。
冉燃一愣。
她沒想到,時隔三年,還能聽到她的聲音。
一如既往的,讓人討厭。
帶頭的小護士以為她好奇,就在前面解釋了一嘴。
“這位可是釘子戶,天天來這兒鬧一出假生病。”
“現在好了,這回是真病了”
她說的這話,倒是帶著幾分幸災樂禍。
這回老太太病得不輕。
鏡名聽到外面的動靜,下意識的往外一看。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好像見到冉小姐了。
冉小姐為何要來醫院?
只是見著大哥的樣子,看來是要跟奶奶周旋一點時間。
姜欽可是眼科的,肯定是他看錯了。
那位小祖宗要是眼睛出了問題,國組委的人早就請了專家將她給死死看起來了。
“走吧。”
冉墨將冉燃護在懷里,阻斷了旁人打量的眼神。
“我等這一刻,等了三年了。”
手術室門口,那個高大的身影正癡癡的盼著。
非墨白說:
暫無
游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