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小蕓被打蒙了，捂著臉道：“大姐，我知道錯了。”

“她見過你嗎？”程春芳突然問。

程小蕓抿唇不語。

“我問你她認得你嗎？！”程春芳拔高了聲量。

“應當是認得的。”程小蕓吶吶道。

她偶爾會偷跑出去看望蕭蘊，也是與林花楹碰上過幾次的。

程春芳笑了起來，“交代你辦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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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重云書院的學生，是不得入內的。

林花楹想了想，對守門人道：“我找王虛得，能讓他出來一下嗎？”

守門人瞥過林花楹臉上的魚鱗廯，目光存疑：“你是王夫子什么人？”

“女兒。”

守門人神情凝重，“我沒聽說過王夫子還有女兒。”

林花楹無比鎮定道：“我是他私生女，找他是為了認親。”

守門人：“……”

“那，那你稍等。”

守門人讓路過的一個學生去給王虛得帶信，拉著林花楹說話：“沒想到王夫子那么刻板守禮的人，也有私生女？”

他的神情，顯然是巴望著林花楹說點內幕。

林花楹‘唔’了一聲，“我眼睛聾了，什么也聽不見。”

守門人：“……”

章閆帶著小廝過來，守門人看見他正要行禮，被章閆一個眼神止住了。

“姑娘，你是來找人的？”章閆試圖與林花楹搭話。

林花楹轉身背對他。

守門人：“……”

小廝：“……”

這種被忽視的滋味，有多少年沒有體會過了？章閆失笑，“姑娘，我想請你做章家新衣宣傳冊的封面模特。”

他說著，目光在林花楹右臉上的魚鱗狀廯一掠而過。

“我相信，你絕對是最適合那套新衣的人。”

林花楹打了個哈欠，“不，你不想。”

“姑娘，只需要畫一幅畫，我可以支付酬勞。”

“沒興趣。”

章閆：“……”

小廝看不下去了，主動插話道：“姑娘，這封面模特不是什么人都能當的，得是世間第一美女才行，我家公子走了十幾座城池，才相中了你，可見姑娘的容貌絕世，這機會多少人求都求不來，你再考慮考慮？”

“嘴巴挺甜。”林花楹認真的評價，小廝還沒來得及高興，又聽到她說：“我很忙，沒時間。”

“姑娘是想進書院？你要是愿意當我的模特，我可以帶你進書院。”

外人不得進書院，這是院長剛定下的規矩。違反規矩，就得承受書院院長的怒火。

“章公子，不可啊。”守門人忙勸道，他這是提醒章閆，也是不想自己被牽連。

“我說可，就可。”這次，章閆是下了血本。

此時，打書院里走出來一位穿書院專屬院服的中年矮個先生，他神色憤怒，揚聲四望：“我就是王虛得，是誰在污蔑我？”

王虛得剛下課，就聽說自己有私生女。

笑話，他連媳婦都沒有，哪來的私生女！

這是在污蔑他的名聲！

“不用勞煩你們了。”林花楹繞過章閆，走到王虛得面前，“我有事要與你說。”

“哼，你說便是。”王虛得甩袖冷視。

林花楹笑了笑，“你確定要在這里說？你不怕你的名聲毀于一旦？”

王虛得遲疑片刻，道：“你跟我來。”

他帶著林花楹繞到書院邊上的一個小巷子里，雙手交叉放在身前，“你可以說了。”

回應王虛得的是迎面而來的一拳。

王虛得被打出一只熊貓眼，他怒不可竭，“放肆！你居然敢毆打夫子！”

“打的就是你。”

林花楹收回手，轉了轉手腕。

巷子的一側被雜物堵住，王虛得想要逃跑，就只有從她們進來的路出去，可唯一的出口，也被林花楹堵住了。

“你受賄了。”林花楹語調淡淡，“施賄的人要你做什么？”

她昨夜聽見程家老爺提起過王虛得的名字。

王虛得眼神閃爍，“你不要胡說，沒有的事！我王虛得為人正直，從未做過一件虧心事！”

林花楹伸出了拳頭。

“別，別打，我招還不行。”王虛得齜牙咧嘴著后退，“我是收了點銀子，有人要我調換一份學生的考卷，僅此而已！而且，我還沒做什么呢！”

“那個考生的名字叫蕭蘊？”

王虛得瞪大沒有受傷的眼睛，“你怎么知道？”

林花楹又給了他一拳，這下熊貓眼成了一對，齊活了。

王虛得：“……”

他都招了咋還動手啊！

“知道該怎么做沒有？”林花楹隨手抄起地上的麻袋。

王虛得：“！！！”

“知道，知道，我不敢了，我什么都不會做的。”

林花楹滿意的點頭，繼而對王虛得伸出手。

“什么？”

“對方賄賂你的銀子。”

王虛得被迫交出了還沒有捂熱的一百兩銀票。

“你可以走了。”

“姑娘，你是蕭蘊什么人啊？”

林花楹晲他一眼，王虛得縮了縮腦袋，“我不問，不問總行了吧。”

將銀票往懷里一揣，林花楹拍掉手上的灰塵往外走。

剛走到巷口就被章閆堵住了。

章閆看林花楹的目光十分……詫異中帶著三分震驚，震驚中有帶著三分意外，意外中又帶有三分欣賞，欣賞中又帶有三分渴望。

總結起來，就是很復雜很變態的目光。

林花楹目不斜視，繞過章閆要走。

章閆忙道：“姑娘請留步。”

林花楹：不聽不聽，王八念經。

腳下一步也沒停。

“姑娘，你能防得他王虛得一人，難不成還能防得書院里所有人？你又怎知，只有王虛得一人受賄攔路？”

林花楹腳步一頓。

“我是重云書院院長的親傳弟子，我可為姑娘分憂。”

林花楹思索片刻，認真道：“錢不能少。”

她是要賺錢養家的。

章閆失笑，“那是自然。”

“姑娘哪日有空，我們可以配合姑娘的時間。”

“就現在。”

章閆瞇了瞇眼，‘刷’的一下展開扇子，“那姑娘稍等片刻，我讓人回去娶套衣服。”

互通姓名后，幾人剛走出巷子口，就被一個橫沖直撞的小姑娘給撞上了。

章閆定睛一看，這小姑娘就是茶樓里硬闖進他包廂里的人。

程小蕓爬起來，道歉的話說到一半，看見林花楹時高興道：“大嫂，怎么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