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姑娘身上還有未消散的多處淤青,老夫多開些補身利于傷口恢復的湯藥,不過這姑娘身上可能會留下傷痕,這去疤痕的藥,可不便宜。”
郎中說道這里,明顯話中有了遲疑。
一個丫頭而已,哪個主子會舍得給她購買祛疤的藥?
就在郎中收拾藥箱準備離開的時候,楚燁的聲音響起。
“郎中,祛疤的藥需要多少銀子?”
郎中詫異的看了一眼楚燁,很快反應道:“二十兩銀子一盒,每日涂抹,疤痕會慢慢消退。”
長壽也略感吃驚,但很好的掩飾住表情。
一個小廝親自跟著郎中去藥房抓藥。
“你也感覺本少給那丫頭買祛疤的藥很奇怪?”楚燁笑了。
長壽點點頭。
楚燁解釋:“她是一個姑娘家,身上留了疤痕,會非常影響她的以后,若是因為疤痕嫁不出去,這個女人把帳算在本少身上,長遠來看,那可是一筆很不劃算的買賣。”
“少爺高瞻遠矚。”長壽有種恍然大悟的感覺,內心悄悄腹誹主子的狡猾。
房間內的宋福兒其實早就恢復了意識,她自然聽到了這主仆二人的對話,剛剛因為楚燁給自己買祛疤藥有些小小感動的宋福兒,此刻恨不得立刻站起來痛扁楚燁一頓。
他可真是時時刻刻防止她賴上他呀!
宋福兒心中涌起一股難過的情緒,悄悄握緊了藏在被子底下的手,緊咬下唇,始終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少爺,屬下扶您回去休息,您今日必須臥床。”
長壽今日因為楚燁暈倒,被楚夫人訓斥了一頓,如今可是非常緊張楚燁。
楚燁來到了宋福兒床前,掀開了簾子,面前的女人側著身子,面向床的內側睡著,將腫了的半邊臉正好藏在了枕頭里,只能給楚燁看一個背影。
楚燁面色冷了一些,沉默的看了一會宋福兒的背影,轉身堅決的離開了。
等到傳來房門被關上的聲音,宋福兒等房間徹底安靜了,坐起身掀開帳子下床給自己倒了杯茶喝。
一個時辰后,房門被敲響,粗使丫頭送來了熬好的的湯藥和一瓶祛疤的藥。
宋福兒喝了下藥,打開瓷瓶,一道幽幽的冷香撲鼻而來,久久的縈繞在鼻尖不散,藥膏是一層透明的顏色。
宋福兒用食指挖了一點涂抹在手臂上,感覺涼涼的,滑滑的,非常舒服,用手輕輕一按就消失在肌膚表層。
“一小瓶二十兩銀子,可真好用。”宋福兒嘀咕了一句,用的非常開心,對于穿越而來苦逼慣了的人來說,這藥太簡直就是福音。
她要好好用。
小心的將各處傷口涂抹了一遍,宋福兒感覺身上涼絲絲的,壓下了心中的煩躁,就連對楚燁的怒火都緩緩地消退了。
“她的藥都送去了?”
楚燁問著身邊給他布菜的長壽。
長壽點頭:“屬下親自盯著粗使丫頭送進宋姑娘房間的。”
楚燁喝了口湯,繼續吃飯,嗯了一聲。
“少爺,夫人傳話來,讓您好好養身子,等您身子好些了,收了宋福兒做妾。”
楚燁聞言,頓了一下,繼續吃飯,沒有任何表態。
長壽摸摸鼻子,識趣的閉嘴。
楚燁在床上躺了三日,感覺身子好多了,便如往日一樣,理智的壓下了長壽的擔憂和勸解,他下床穿戴好,對著一副苦瓜臉的長壽吩咐:“今日不必讓廚房給本少備飯了,去備好馬車,今日本少要去楚府。”
長壽立刻去備馬車。
快到楚府的時候,天空烏云壓頂,春雨灑了下來,落在青石板上發出滴滴答答的脆音。
楚燁掀開車簾子,看著路上行走匆匆的人,伸手去接外面的雨水,驚得長壽立刻將他拉了回來。
“少爺,您可不能玩雨,會淋壞身子的。”
長壽感覺自己的心都要操碎了,主子總是不聽勸,他可都要愁死了。
楚府,楚夫人聽管家說楚燁來的時候,興奮的親自從正院迎了出來,不等楚燁跨入二門,就上前拉住他。
“都下雨了,你還來做什么,這孩子!”
楚夫人說著,將常嬤嬤遞過來的傘遞到了楚燁的頭上,親自拉著兒子往正院里走。
“娘讓廚房做了燁兒愛吃的飯菜,還給你煮了姜湯,你來的路上淋了雨,可要好好地保重身子。”
說完,楚夫人特意看了一眼長壽,責備的意思再明顯不過。
長壽幾乎要仰天長嘯了,可還得默默的背鍋。
楚燁都要被長壽委屈巴巴的表情給逗樂了:“娘,是兒子想看看您,長壽哪里能攔得住兒子,您就不要怪他了。”
“那也是他做屬下的不稱職。”楚夫人顯然還是被楚燁的話給逗樂了。
飯菜很快上桌,母子二人愉快用了一餐,待飯后消食茶水被端上來的時候,其余人都自覺退了出去。
“說吧,今兒你來是為了什么事?”楚夫人喝了一口茶問道。
楚燁笑:“就是為了看娘呀。”
“貧嘴!”楚夫人笑罵一句。
楚燁收了笑:“是為了宋福兒的事情,兒子不想娶她。”
楚夫人將茶杯放在了桌上,拿著帕子擦了一下嘴角。
“她只是一個丫頭,跟了你,日后就是一個妾,你不喜歡,將她放在一邊就好了,這個女人的八字,娘可是找高人算了的,特別旺你。”
楚燁聽煩了這些說辭,也不繞彎子了:“娘,兒子的身子您最清楚了,何況去禍害良家女,況且她也不想跟兒子,兒子也不想要她。”
“她的家人早就將她賣給了楚家,是楚家的人,哪里需要顧及她的意愿,兒子,你就聽娘這次,娘還能害你不成?”楚夫人也被楚燁的不樂意給惹的不開心了。
楚燁無意再繼續爭執下去,走到了院落里,掀起了袍子跪在了地上。
“三公子,您這是做什么,快起來!”
守在門外的常嬤嬤被楚燁的舉動嚇壞了,忙不迭上前去扶楚燁。
長壽也冒雨上前。
“你們都退下!”
楚燁一聲吼,成功嚇退了二人。
雨水嘩啦啦的砸在地上,又急又密,串串水花噴濺開來,很快打濕了楚燁的衣袖,濕發黏在了臉上,雨水順著他的面頰往下滑,鼻尖有水珠滾動。
楚夫人坐在椅子里,雙手死死地攥著椅子扶手,雙目沉痛,心如刀割。
她知道楚燁這是在逼她答應不娶宋福兒的事情。
但是,能為兒子長壽帶來福氣的女人,她如何肯放手?
“少爺!”
“夫人!”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
楚燁昏倒在雨水中,楚夫人怒急攻心,倒在椅子上。
頌文說:
暫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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