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鈴響起的時候,林寒政正在與國外分公司的團隊研究國際期貨,看到手機上跳出的照片,他嘴角立刻浮現出一抹淺笑:“休會一小時。”
盡管他立刻掐斷了視頻通話,可還是驚呆了網線另一端的精英們。
他們面面相覷,不約而同的揉了揉眼睛。
老板笑了,絕對不是他們集體眼花。
老板居然看著手機笑了,來電話的是誰,超想順著網線爬過去一看究竟啊!
林寒政掛斷電話,恍覺外面下起密密實實的秋雨。這場雨來的悄無聲息,如同門外的夏若君。
只見她懷里抱著一只粉色陶瓷三層的小電鍋,電鍋上的小雛菊在雨夜顯得格外溫暖,配上她晶晶亮的眼睛,驅散了秋雨帶來的陰冷。
電話沒接通,夏若君心里有些忐忑,可很快門就開了。看著穿著家居服的男人,她不由一愣。
印象里,林寒政就算穿著休閑裝都一絲不茍。
今天卻隨意的開著家居服的領口,雖然只開了一顆紐扣,但家居服是小翻領的,他本就露著鎖骨,現下留出一道縫隙,若隱若現、引人遐思。
偏偏,林寒政舉止極為紳士,洗過的頭發不怎么聽話,執拗的遮住額頭,配上他這副打扮顯得慵懶隨性,要是換做旁人便是猥瑣。
“這么晚了還過來,是哪里不舒服嗎?”說著,林寒政伸手試了試她的臉頰,還是有些燙。
他的關心來的不粗及防,讓夏若君本就熱乎乎的臉頰被燒的更厲害了,只能故作鎮定的搖頭:“我剛剛一回來我和天天就睡了,也不知道你吃沒吃晚飯。
睡醒了一覺,我看陽臺的燈還亮著就做了宵夜,你要是不餓我就拿回去。”
頓了頓,她心虛的低下頭,抿了抿唇說道:“其實,我一不留神做多了,一個人解決不掉。”
實際上,她只做了一人份,心想著萬一被林寒政拒絕,她可以自行解決,不會浪費糧食。
但林寒政怎么可能拒絕她的好意?
他大大方方讓路,閑聊似的問道:“做了什么好吃的?”
“海鮮燴飯和黃瓜蛋花湯,還有蘿卜咸菜,都是不辣的。”夏若君認真的在地墊上蹭了蹭拖鞋才走進去。
她是個無辣不歡的,特地做了不辣的,宵夜是做給誰的,答案不言自明。
林寒政嘴角勾起一抹滿足:“我正好餓了。”
“真的?”夏若君滿眼雀躍,像個得到夸獎的小兔子。
林寒政似乎看到了她豎起來的耳朵,嘴角的弧度慢慢放大:“聽到海鮮燴飯就更餓了。”
夏若君暗自偷笑,可這是她第一次走進林寒政的家,好奇的左看右看,卻只是匆匆一瞥,不敢太放肆。
房子走的是簡歐的裝修風格,家具和軟裝走的是莫蘭迪冷色系,連燈光都是冷白光,低調矜持嚴謹,與林寒政的氣質很像。
家里整整齊齊,抱枕都擺放的一絲不茍,完全沒有生活的痕跡。
不像家,倒更像豪裝樣板間。
到處干凈的一塵不染,連味道都透著嶄新、冷清,難怪林銘天非要跟自己擠在一起。
低頭看看拖鞋,夏若君忽然不敢往前走,生怕踩臟了紅橡木地板。
林寒政走出幾步回頭見她沒跟上來,還局促的站在客廳入口,快步折回去抓了她的手腕,徑自把人拉進餐廳。
夏若君訝然的看著男人的后腦勺,手腕上傳來他掌心的溫度。
那股熱流一路上行,再次匯聚在她紅腫的臉頰,她覺得整張臉都散發著熱氣。
把人帶進餐廳,林寒政便去廚房拿碗筷。
夏若君趁著這個空檔盡情的打量客廳,直到聽到瓷器碰撞聲便收回視線,接過瓷碗給他盛飯盛湯,而男人很自覺的擺放碗筷,兩人配合默契,像做過無數次似的。
察覺到這一點,夏若君不好意思的垂下了眼眸。
林寒政嘗了一口湯,清口爽滑,淡淡的黃瓜味停留在唇齒間,讓他忘了還有一波精英在等著他。
海鮮燴飯的顏色是純正的橘紅色,但她放的不是辣醬,而是紅曲米和番茄醬,既保留了燴飯的色澤,又照顧了胃不好的人,可謂是很用心了。
里面加了蛤蜊、蝦仁、干貝、彩椒和洋蔥,海鮮的湯汁包裹著每一顆米粒,但海鮮又十分鮮嫩、蔬菜爽脆。
不得不說,夏若君的手藝真的很不錯。
“看你回來的時候不太舒服,你該好好休息的。”他嘗的出夏若君的心意,更慶幸自己沒到公司加班。
她淺淺咽了一口湯,才緩緩說道:“我麻藥過敏,回來以后吃了藥,睡了一覺就沒事了。”
難怪她對看牙醫那么抗拒!
這是林寒政沒想到的,因為資料上沒寫。
林晉安作為她的主治醫師,居然沒把這一點體現在病歷上!
林寒政皺了皺眉,一開口卻滿是溫和:“你現在感覺好點了嗎?”
聞言,夏若君下意識的雙手交疊。
即便如此,還是被林寒政看到了她手背上的紅疹子。
見他盯著自己的手背,夏若君滿不在乎的笑笑:“只要不碰熱水就不癢,過幾天就好了。而且,我吃過藥了。”
吃了藥效果也不會立竿見影,林寒政眉心舒展,把碗遞過去:“燴飯很好吃,我還想再來一碗。”
“好。”
夏若君不是很餓,只吃了小半碗,其他的燴飯和蛋花湯都被林寒政解決了。
宵夜結束,她本想收拾了餐桌就離開,林寒政卻把她帶進了露臺。
原來這邊的搭建了玻璃房,只是一頓飯的工夫就雨停云散,透過玻璃房頂能看到點點星光。
她深吸了一口雨后清新的空氣,感覺心曠神怡。
林寒政已經想不起來自己上一次看星星是什么時候了,但這次他記在了心里。
“你怎么知道自己麻藥過敏的?”
男人的聲音清涼如水,如同雨后的空氣,輕而易舉讓夏若君放下了戒備:“五年前做手術差點沒醒過來我才知道的。我想,當時醫生護士也嚇壞了吧。”
“什么手術?”
林寒政的追問讓她倒吸了一口冷氣,自己瞎說什么大實話?
她怎么會主動提起五年前的事?是自己吃了過敏藥腦袋不清醒,還是自己對林寒政毫無防備?
那是她諱莫如深的秘密,卻差點兒暴露在林寒政面前。如果被他知道自己當過代云麻麻,他絕對不會允許自己繼續照顧林銘天。
還好還好,來得及挽救。
“我不是被莫雅寧打傷了嗎?就是那次住院知道的……我的家丑讓你見笑了。”她為有莫家那樣的親人而無地自容。
不料,林寒政冷冷勾唇:“誰家還沒個糟心的親人?”
他也有不省心的親人嗎?可他是隆城活閻王,敢虐他的人還沒生出來吧!
夏若君沒敢追問,余光瞥見他神色暗淡,她便機智的轉移了話題。
二舍說:
暫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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