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寒政當機立斷,把她帶進了牙科診療室。
“我能不拔牙嗎?我……最怕看牙醫了……我還是回去吃消炎藥吧?!彼D身想從林寒政身邊擠出去,就被小萌娃堵了個正著。
對上小萌娃清澈無辜的大眼睛,夏若君抱起雙手求饒:“天天,通融一下吧,我剛受了傷,而且是為了你哦。
作為感謝,你就帶我回家吧。你難道沒聽說過,天底下最可怕的就是看牙醫嗎?”
林銘天歪著腦袋認真的想了想,果斷搖頭:“唔……給我看牙的小姐姐很可愛呀,每次她都送我禮物、給我好吃的呢!”
夏若君回頭看了一眼穿著手術服的中年大叔,難道這就是自己心理陰影的來源?
說不動小萌娃,她又看向林寒政:“寒政,我能去趟洗手間嗎?”
“憋著?!绷趾豢诨亟^。
太沒人性了吧!
盡管夏若君裝出弱小無辜的樣子,還是被男人一眼看穿她想找機會溜走。
為了徹底掐斷她逃走的念頭,林寒政給兒子使了個眼色,小萌娃立刻會意,拉著常主任走出診療室,還貼心的關上了門。
診療室里只剩下她和林寒政,夏若君默默咽了口口水,他該不會打算親自動手吧?
林寒政慢慢靠近,他豐神俊逸的面容越來越近。
對上他如水的目光,夏若君心里的小兔子又開始鬧騰,只是這次不是惴惴不安,而是讓她心跳加速。
她猜測著男人的意圖,忽然她腳步一頓,后背抵住了醫生的工作臺。
冰涼的不銹鋼桌面讓她不自覺的攥起拳頭,而下一秒她的注意力就被牢牢鎖住。
“怎么懲罰你,我想好了?!?/p>
林寒政低沉的聲線敲擊著夏若君的耳鼓,每一個字都像一塊石頭,在她心上帶起圈圈漣漪。
她臉頰微熱,垂著眼眸不敢與他對視,低聲說道:“我是傷號,懲罰能延后嗎?”
她的聲音很低,卻軟軟的、糯糯的,像只出生不久的小奶貓,連聲音都透著軟萌,讓人忍不住抱在懷里揉兩把。
換做平時,林寒政會毫不猶豫的答應,可今天不行:“給你的懲罰是拔掉智齒。”
夏若君倏地抬起眼簾,滿眼驚恐,被清凜氣息包裹的安全感消失的無影無蹤:“可是……可是我……”
對麻藥過敏,拔牙這種小伎倆雖然不致命,但她會很不舒服。
要不是五年前她差點兒因為麻藥過敏而醒不過來,打死也想不到麻藥也能引發過敏癥狀。
但不容她多說半個字,她的雙唇就被林寒政骨節分明的手指封住。
她腦袋里嗡的一聲炸開一片粉白,瞬間燒紅了臉。
哪怕知道自己失去了表情管理,可她整個人都是木的,只能直愣愣的注視著眼前的男人。
她呆呆的樣子像被定格,林寒政暗自好笑,表面上卻氣定神閑,嘴角勾起迷人的淺笑:“你要是不同意就換個懲罰方式,比如……”
比如把他的手指換成別的。
盡管沒有猜到正確答案,可夏若君想不出有什么比看牙醫更難接受。
自己想不出,林寒政卻已經想到了,天要亡她啊!
她把心一橫、豁出去了:“我同意拔掉智齒,但結束后我要吃VIVOLIGELATO冰激凌。”
聽說,沒吃過VIVOLIGELATO的夏天是不完整的,夏若君活了20多年從來沒吃過,看牙醫給她造成的心理陰影只有最頂點的冰激凌可以治愈了。
她習慣用甜食療傷,就算林寒政拒絕,她也會買個大桶的哈根達斯。
不過,這在林寒政看來是與撒嬌沒有分別,便欣然點頭。
哪怕是純手工、純天然的冰激凌在等著自己,夏若君的身體和心靈都遭遇了摧殘,從診療室出來她整個人都不好了,牙疼、頭疼,滿嘴血腥味。
牙醫是這個世界上最恐怖的人,沒有之一。
見她眉心擰在一起,林寒政遞給她一杯涼的青檸紅茶:“涼的,不冰?!?/p>
她淺淺抿了一口,果然涼而不冰,蜂蜜和青檸的味道交織的恰到好處。味道清爽宜人,茶香久久不散,讓她崩壞的心情好了不少。
而林銘天則把冰袋輕輕敷在她臉上,兩只小胖手舉著,笑盈盈的看著她:“奶犀,老爸說請咱們吃冰激凌蛋糕。雖然我只能吃一小塊,但平時他都不許我吃那些東西?!?/p>
說起這個,小萌娃就不爽的嘟起了嘴。
“冰激凌和蛋糕重油重糖,對牙齒不好,還容易發胖。我做的飯菜不香嗎?還是你想變成傅書揚?”她耐心的解釋,礙于左側臉頰還是麻木的,她的聲音很輕。
林寒政雖然在低頭看郵件,卻豎起了耳朵,他不想錯過夏若君說的每一個字。
“誰要變成那只熊啊!”林銘天頭搖的像撥浪鼓,下巴擱在夏若君肩頭,奶聲奶氣的說道:“我最喜歡吃奶犀做的飯飯了,你做什么我都喜歡吃?!?/p>
夏若君伸手攬著他,低頭蹭了蹭他的鼻尖:“天天最厲害,比熊都厲害?!?/p>
“我可是學過空手道的,不然怎么保護你呀!”小萌娃一臉得意。
而夏若君這才明白林銘天的身手怎么會那么利落,當然,這離不開林寒政的良苦用心。
父母之愛子則為之計深遠。
無論是林銘天的身手,還是他那個會發動電流攻擊的兒童手表,都是林寒政對兒子的保護,他這個父親很稱職。
VivoliGelato冰淇淋店。
這是國東連鎖賣場引進的意大利冰激凌品牌,全隆城只此一家別無分店。
與其他奢侈品牌不同的是,這里只做定制的高端服務。
夏若君沒吃過、更沒做過功課,自然不清楚這些??伤鷮α巳耍趾鲴R,她想吃什么口味都可以。
翻了翻餐單,夏若君選了朗姆酒、巧克力和葡萄干的傳統口味。
林銘天喜歡嘗試新鮮事物,他選了橄欖油、帕瑪森和黑醋的新品種。
而林寒政要了一個香草口味的小號甜筒,作為從來不吃冷飲的人,這已經是他的極限。
看著小萌娃和夏若君互相換著吃,林寒政忽然感到一絲無趣,早知道他也點個混合口味的了。
但他沒有被孤立太久,手里的甜筒就被林銘天搶走。
他臉色一沉,冰冷的目光掃過去,卻見小萌娃把香草冰激凌撥進餐盤里,把甜筒遞給夏若君。
“奶犀,你快吃,這家的甜筒脆皮可好吃了。末尾的巧克力是有機的哦,蛋糕和冰激凌所有的甜味都是來自甜菜提取物,絕對是業界良心。”
“可是……”夏若君特別喜歡吃脆皮甜筒的脆皮,但自己吃掉林寒政那份沒關系嗎?
她面露難色,林銘天卻一臉滿不在乎:“老爸從來不吃冷飲,每次都是我替他吃。你吃你的,別管他?!?/p>
“林銘天,明明是你故意多吃多占?!绷趾o了兒子一個眼刀。
“我一個寶寶,能吃得了雙份嗎?還不是因為你你胃不好,不能吃冰的,你一個純爺們有什么好遮掩的?
要不是看在你帶我來吃冰激凌蛋糕的份兒上,我且懶得管你,隨便你吃去,反正胃疼的不是我!”
理直氣壯的說完,林銘天便催促夏若君吃脆皮甜筒。
可惜,他的好心只換來林寒政的冷言冷語:“好吃的都堵不上你的嘴!”
“略略略!”林銘天一臉嫌棄的朝老爸做鬼臉。
明明是很有愛的溫馨畫面,卻被這對口嫌體正直的父子搞得針鋒相對,他們不愧是親生的。
甜筒脆皮入口即化、香甜可口。巧克力香濃絲滑,還帶著淡淡的苦味。兩種味道相得益彰,好吃的讓人想把舌頭一起吞下去。
夏若君和林銘天被冰激凌和冰激凌蛋糕填飽了肚子,林寒政卻什么都沒吃。
男人渾不在意,夏若君卻記在心里。
晚上十點,她輕手輕腳的關上防盜門,撥通了林寒政的手機。
二舍說:
暫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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