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看到了?”
秦意暖眼眶通紅看向他:“我媽媽究竟為什么會尋死?”
周文瑯看著她的模樣擰眉,本來這件事沒想這么早讓她知道的,就是怕她繃不住情緒,沉默了一瞬后,還是打算實話實說:“因為你父親秦世珂婚內(nèi)出軌,還生了個女兒,你媽知道這件事后接受不了去找你父親,卻反被他折辱一通,才一時想不開尋死。”
他本是看不上這樣的人的,生命只有一次,一言不合就尋死,除了令親者痛仇者快,沒有任何用處,不過念及對方是秦意暖的母親,到底將后面的話咽了回去。
算了,逝者已逝。
“是誰?”秦意暖身體晃了晃,支撐著她許久的信念突然倒塌,雙腿發(fā)軟的跌坐在地上,仰頭緊盯著周文瑯問:“那個女人是誰?”
“你父親出軌的女人叫吳嬌,他們生下的女兒。。是秦方瑜。”
秦意暖愣了,笑了:“怪不得,怪不得父親這樣寵愛她!”這些年好吃的好玩的都是秦方瑜的,她有好幾次都在懷疑,自己到底是不是親生的。但是她內(nèi)心也沒有太大的波動,畢竟她早已對父親不抱任何期待了。
秦意暖喉間涌上一股血腥,又生生被壓下去,心里恨極,死死咬著牙齦:“原來如此,是他們害死我的媽媽,都是他們...”這群畜生!
她一個都不會放過。
可是,她一個人的力量實在太渺小了,就連吳夢如都可以隨意拿捏她,更何況對付秦世珂。
她忽然伸手緊緊抓住周文瑯的褲腳,雙眸充血的哀求著他:“幫我復(fù)仇,不管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答應(yīng)你。”
只要能讓那些人下地獄,得到他們應(yīng)得的懲罰,她什么都可以給他。
周文瑯垂眸冷漠的看著她,唇角微挑,有些危險:“什么都可以?”
“是,什么都可以,只要你幫我。”秦意暖嘴里彌漫著血腥味,眼神里滿是絕望和恨意。
周文瑯忽然覺得索然無味,勾著唇角輕嗤一聲,彎腰將她打橫抱起放在床上,掀開被子罩在她身上,淡聲道:“想報仇,你首先得活下來,養(yǎng)好身體,才有資格談其他。”
說完,他從床頭柜里翻出另一份文件,起身離開。
走到門口時腳步忽然頓了一下,偏頭道:“網(wǎng)上的新聞你不必理會,三日后訂婚,好好準(zhǔn)備。”
語落,關(guān)輕聲合上,腳步聲遠(yuǎn)去。
室內(nèi)重歸寂靜。
秦意暖回想著周文瑯臨走前說的話,死水般的眼底微微掀起波瀾。
他剛剛的意思,是答應(yīng)幫她了?
還有他說三天后訂婚,是指他們的訂婚禮嗎?
原本她以為兩人協(xié)議結(jié)婚,是不可能有婚禮的了,沒想到他竟準(zhǔn)備了,而且還是先訂婚后結(jié)婚,辦兩場。
她伸手拿過床頭柜上的手機(jī)打開,果然周文瑯公司發(fā)了官博:已婚,無舊愛。
言簡意賅,是周文瑯的風(fēng)格。
下面還附加一張結(jié)婚證。
秦意暖微微蹙眉,當(dāng)時周文瑯讓她簽婚前協(xié)議,她本以為他是打算隱婚的,沒想到對方不僅公開了,還是以如此高調(diào)的方式。
她胸口淌過一股暖流,連眼底的冰冷都散去了不少。
一時間,網(wǎng)絡(luò)上都是秦意暖和周文瑯即將訂婚的新聞,鋪天蓋地遍布每個角落,多數(shù)人都在祝福,只有極少數(shù)杠精還在黑,也很快就被刷沒了。
秦意暖懷疑周文瑯雇了水軍,但她沒證據(jù)。
吳夢如自然也看到了新聞,一雙怨毒的眼睛死死盯著屏幕,氣的渾身發(fā)抖,猛地將桌子上的東西全都拂落在地。
秦意暖這個賤人,竟然敢搶她的男人,她怎么配!
原以為可以把她捏在鼓掌之中利用,沒想到居然被自己養(yǎng)的寵物反咬一口,周文瑯只能是她的!
她絕對不會放過她!
想到這里,她嘴角勾起一絲冷笑,拿出手機(jī)翻開通訊錄,半晌后撥出一個電話,帶著哭腔對對方說道:“方瑜,秦意暖要跟文瑯訂婚了,我該怎么辦?”
秦方瑜也看到了新聞,她此時正繃著俏臉盯著膝蓋上的平板,聽到吳夢如的話后眉心微皺。
“你之前利用她的事是不是讓周文瑯知道了?”
否則她想不通,周文瑯怎么會突然要娶她,他那樣的家世,不是隨便一個人都能進(jìn)去的,就連她想跟他聯(lián)姻都被拒絕了。
想起這個,秦方瑜喉間就是一哽。
“不可能!”吳夢如激動的反駁:“我做的很小心也十分謹(jǐn)慎,文瑯絕對不可能發(fā)現(xiàn)!”
秦方瑜臉色一沉,沒再追究:“行吧,既然不是這個原因,我來想辦法,你先按兵不動別給我惹事。”
“好。”吳夢如現(xiàn)在六神無主,秦方瑜說什么就是什么。
掛斷電話,秦方瑜沉吟一瞬,給黎沅洛打了過去。
黎沅洛是黎家長子,自幼跟秦意暖定下婚約,且傾心于她,就連秦意暖被她趕出秦家后他也沒提過跟秦意暖解除婚約,頂著家族壓力執(zhí)意娶她,若是讓他知道秦意暖即將跟別的男人訂婚,只怕會急的立刻從國外趕回來吧?
很快電話那頭傳來一道溫潤的男聲:“你好,我是黎沅洛。”
“黎哥哥,我是方瑜。”秦方瑜彎眉淺笑,雖然她不喜歡黎沅洛,卻一心想要結(jié)交,作為黎家長子,若能打好關(guān)系對她大有裨益。
更重要的是,她絕不能讓秦意暖嫁給周文瑯,否則秦意暖多了這么大個靠山,如虎添翼,就是給自己找不痛快。
她好不容易才將她打壓下去,又怎會允許她有翻身的可能?
聽到是她,黎沅洛的嗓音頓時冷了一調(diào),只是礙于禮貌才沒有立刻掛掉電話,疏冷問:“找我有事?”
秦方瑜聽出對方態(tài)度冷淡,有些羞惱,但想到自己的目的,又忍了下去:“也沒什么事,就是想問你看新聞了沒有,三日后意暖要和周文瑯訂婚的事,你知道嗎?”
話音剛落,對面呼吸明顯一滯,隨即就傳來斷線的嘟嘟聲。
秦方瑜看著被掛斷的電話,嘴角勾起一絲冷笑。
穩(wěn)了。
她就不信,訂婚禮上秦意暖舊愛鬧場,周文瑯那般驕傲的性子還能落下臉面娶她!
吳夢如和秦方瑜做的事秦意暖還不知道,她迷迷糊糊睡了一覺,醒來后天色已經(jīng)微暗,她晃了晃混沌的腦袋,起身去浴室洗漱后下樓,恰好看到周文瑯拎著外套進(jìn)門,視線猝不及防對上,兩人都愣了一下。
周文瑯率先回過神來,瞇了瞇眼睛瞧著她,嗓音低啞:“剛睡醒?”
秦意暖下意識點頭,隨后意識到自己反應(yīng)有些冷淡,又補(bǔ)了一句:“嗯,你回來了。”
對方點點頭,沒再看她,換了鞋直接進(jìn)了書房,沒再多說一個字。
秦意暖莫名感到幾分尷尬,還有三天兩人就要結(jié)婚了,可他們之間疏離的像陌生人,甚至...她還有一些怕他。
周文瑯這一進(jìn)去,直到晚飯時間都沒出來。
秦意暖坐在沙發(fā)上等了一會兒,見他確實沒有出來的意思,想到自己下午時的打算,猶豫了一下,還是鼓起勇氣敲響書房的門。
她恨秦世珂想報仇不假,周文瑯也答應(yīng)了幫她,可她不能讓母親的遺體一直留在醫(yī)院太平間里,她想送母親入土為安。
想要從秦世珂手中帶回母親,還要周文瑯幫忙。
何以動情說:
暫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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