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溫楚帆洗漱完畢,推開門,竟然看到了背著身的夏侯寒。
他聽到聲響,徐徐轉過身,笑道:“可以請你去陪我吃個早飯嗎?”
溫楚帆點了點頭,和他來到了飯廳。
吃了一半,溫楚帆猶豫著,對夏侯寒道:“弟弟,能不能麻煩府上一件事?”
“你說。”
“可不可以幫我準備一些安神的藥?”
夏侯寒皺了皺眉,“怎么了?沒有睡好嗎?”
其實不是沒有睡好,而是壓根就沒有睡。
溫楚帆淡淡的笑了笑,說:“是啊,沒有睡好。可能是剛剛來到這里不太習慣吧。”
“行啊,沒問題。”夏侯寒一口答應。
“謝謝。”
夏侯寒微微一頓,無奈的對溫楚帆說道:“其實你不必這樣客氣的。”
“說起來,還是我應該好好謝謝你。”
“嗯?為什么?”溫楚帆實在是想不到什么有恩于他的事情。
“就比如,這頓早飯。”夏侯寒笑道,“是我多年以來,吃的最舒服的一頓。”
“就因為我陪你?”溫楚帆有些不可置信,懷疑問道。
夏侯寒輕笑一聲,“算是吧。”
他這回答的有點兒矛盾。溫楚帆暗暗想。
“皇室之中,從沒有什么真情可言,其中的緣由,你應該也懂。”夏侯寒對她說道。
雖然溫楚帆心里不愿意承認,但是事實如此,她也只能點點頭。
“和一群虛情假意,對你另有所圖的人一起吃飯,怎么會痛快呢。”夏侯寒苦笑道,“所以楚帆姐姐,謝謝你。”
溫楚帆無奈笑了笑,“那以后,只要你想,我都可以來陪你吃飯。”
夏侯寒發自內心的笑了笑,埋頭吃飯。
看著他開心的樣子,溫楚帆心中有一絲酸澀。
“弟弟,從前我總覺得我挺可憐的。”
“但是現在明白了,其實很多人,都很可憐。”
夏侯寒低首淺笑,“所以,楚帆姐姐,承蒙你出現,成為我黑暗盡頭的一抹光。”
聽到這句話,溫楚帆不自覺的想到了浮生,于她來說,他又何嘗不是。
“怎么哭了?”夏侯寒看到溫楚帆眼睛里流出的淚水,關心問道。
她云淡風輕的拭去,莞爾一笑,“我哪有哭,我這是睫毛掉進眼睛里了。”
夏侯寒深深地望著她,說道:“你好像有很多心事,能和我說說嗎?”
“沒有啊,我怎么會有心事呢。”溫楚帆聳聳肩,無所謂的說。
夏侯寒只能點點頭。
她對他是有防備的。他不想逼她,所以她不說,他便不會再問。
“那這樣吧,我帶你去個地方。”
“你不用回宮的嗎?”
“不急!”
他豁然一笑,拉著她,跑到了后園。
在那諸多的桃花樹下,架著一檀木秋千。
“你府上還有這?”溫楚帆有些吃驚的問,上前摩挲這那檀木,不禁輕嘆:“和我在北漠御園中的那個秋千很像。”
“初建別院的時候,都是他們布置的,我本來是打算命人把它拆了的,后來看著春夏之際,桃花落在這秋千上甚是好看,就把它留下了。”夏侯寒笑道,拍了拍秋千架,問溫楚帆道:“喜歡玩秋千嗎?”
“從前是挺喜歡的,只是前兩天從秋千上摔了下來,現在看到它,難免心有余悸。”溫楚帆笑著說道,語氣中透著些許無奈。
“沒關系,我陪你。”他說。
溫楚帆默默的彎了彎嘴角,坐到了秋千上。
夏侯寒輕輕推著她,淺笑說道:“楚帆姐姐,我希望你每天都可以像現在這般開心。”
溫楚帆語氣似是輕嘲,說道:“其實和你們相識這幾日,已是我這些年從未有過的開心了。”
夏侯寒頓了頓,輕笑一聲,“我也是。”
“殿下,太子來了。”
侍從這時走過來向夏侯寒稟報。
夏侯寒臉色沉了沉。
他來干什么。
溫楚帆神色微頓,側目望向夏侯寒,試探問道:“我是不是應該回避一下?”
夏侯寒想了想,回答說:“不必了。”
“遲早都會見的。量他也掀不起什么大的風波,不用怕。”
溫楚帆點點頭,隨他去了不遠處的一個小亭,沒過多久,夏侯霖便翩然的走了過來。
看到溫楚帆,夏侯霖明顯是吃了一驚,他故作風雅的扇了扇折扇,道:“這北漠公主,為何會在寒弟你的別院里?莫非是有人偷天換日?”
“天下的人都是兩只眼睛一只鼻子,相貌相似的何其多,皇兄,我們與那北漠公主不過是幾面之緣,想必你是認錯了吧?”夏侯寒面色波瀾不驚,語氣平淡。
“是嗎。”夏侯霖若有所思的瞥了一眼溫楚帆。
溫楚帆一直都沒有言語。
她冷冷的看著二人,心中暗暗泛著疑惑。
其實她并沒有給夏侯寒她所有的信任,所以她也不相信他會無緣無故的這般維護她。可是她想破了腦袋,都想不清楚他做這些事情到底有著怎樣的目的。
“楚帆姐姐,想什么呢這么出神?”
打發走了夏侯霖,夏侯寒送溫楚帆回房,見她一直若有所思,便問道。
溫楚帆復雜的看了看他,搖搖頭,“沒什么。”
“我只是在想剛剛你們說的,清妤要嫁給夏侯霖的這件事情。”
“我看他們在北漠的時候就已經……”夏侯寒說話頓了頓,輕笑道:“想來他們二人應該也是情投意合的吧。”
溫楚帆眼眸中增添了幾分愁色,“是嗎。”
“我倒是覺得夏侯霖不配我妹妹。”
夏侯寒皺皺眉,“你和溫清妤感情很好嗎?”
“嗯。”溫楚帆點點頭,回答說道:“我一直都把她當做親生的妹妹看待。”
“雖然你哥哥是儲君,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但要是這聯姻不是清妤自愿的,她那樣單純,為了權勢,淪為政治的犧牲品,嫁給夏侯霖,我真不知道對于她來說是好還是壞。”
“不管怎樣,往下走的路都是她自己的路,我們沒有這個本事去干涉。”
“嗯。是啊。我連我自己的命運都掌握不了,哪里還有這個本事去管她呢。”聽了夏侯寒的話,溫楚帆也看開了不少,于是不自覺的想起了剛剛他們兄弟二人之間的談話:“誒?我聽著你們話語之間的意思,怎么,你也要選妃了?”
“啊,這個……”夏侯寒頓時變得猶猶豫豫。
白城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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