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就算沒了修為的加成,十幾道符的威力是不可小覷的,落在神像身上當即就是一陣巨響。
顧晚的匕首也插進神像的腎處,粗看他時以為是石像,現在扎進去,才覺得手感有些奇怪。
軟軟的,像是面團?
待符炸裂后的煙散開,顧晚驚覺的望著這個煞神。
居然……完好無損
匕首沒進了他的肚子,面團似的肌膚將匕首牢牢的纏住,連帶著她的手也被整個纏住。
顧晚試了試,拔不出來。
煞神轉著死氣沉沉的眼珠子,盯著她。
顧晚:“……”
大鵬不明所以的看著顧晚沉默的站在煞神身前。
顧晚看著煞神,鄭重道:“男人不能太纏人,松開。”
煞神低頭看著她:“……”
見煞神沒有動作,顧晚也猜出幾分,
恐怕是剛蘇醒神智還不太清楚,沒想著要殺她。
但她必須得干掉他,否則等他清醒過來則將后患無窮。
這時大鵬也察覺出不對:“你怎么了?”
顧晚情緒低落:“也沒怎么,不過以后只能用一只手來拔你毛了。”
說著,她就從空間掏出一把菜刀,要剁掉陷進煞神身體的那只手。
既然拔不出來,那就只能剁掉,這樣她才跑的了。
她如今沒有半點修為,面前的煞神又古怪,她剛剛犯蠢輕敵,需要付出代價。
煞神很快就會清醒過來,留給她的時間不多了。
跟命比,別說剁一只手,就是把她腎挖出來都是值的!
菜刀的刀刃泛著寒芒,顧晚心疼的跟自己的手做最后的道別。
“永別了——”顧晚默念,心下一狠,將菜刀剁了下去!
就在菜刀離她手不到半寸的時候,她突然感覺煞神對她的桎梏消失了!
可是她的手剎不住了!
“痛痛痛痛!!!”顧晚雖然手縮的快,但刀也快,直接將她嫩白纖細的手腕割下一道不深不淺的傷口。
她抱著自己的手嘶氣。
要上一世,這點傷她還不至于叫出聲。
但穿越后不知為什么,痛覺神經異常敏感。
這點她實在不喜歡。
她抬頭望向煞神,卻發現,煞神的眼睛比方才更加灰暗。
然后。
她就眼睜睜的看著煞神的腦袋從它的脖子上掉下來,滾到她的腳邊。
顧晚:“……”
煞神后邊,俊美勝畫的少年微抿著唇,墨玉似的眼眸不起絲毫漣漪。
他的劍還抵在煞神脖子的斷口處。
“啪——”神像倒了下去。
顧晚仰頭看了謝宸一眼,眼底有兩分怔愣。
謝宸恰好將目光落在她臉上。
小姑娘瑩白如玉的面容上一雙淺色眼眸清透的像是琥珀,干凈的不含任何雜質,呆呆看他的時候碎芒微動,茫然可愛。
就是這種干凈的,帶點懵懂的,最吸引人。
他不自然地別開眼。
兩秒后,顧晚回過神顫抖地朝他立起大拇指:“厲害啊靚仔!”
謝宸:“……”
顧晚激動的難以言表,不止是因為感謝謝宸這及時的一砍,更是因為他手里的劍。
上次看這把劍沒有注意,現下一看,能夠這么輕而易舉的把煞神腦袋瓜子砍下來的,應是陽鐵所鑄。
陽鐵,為鐵中之最,用來鑄劍,幾乎可以斬世間所有邪物。
陽鐵極難尋,上輩子顧晚就超級想搞一個玩玩,但一直沒有機遇,沒想到這輩子能見到!
顧晚兩眼一亮:“能借我欣賞一下你的劍么?”
謝宸無聲的看著她。
最后,還是將劍遞給顧晚,同時,他的眼風不著痕跡的掠過顧晚手腕。
纖細的腕上傷口不斷往外滲著殷血,在她雪肌的對比下,顯得觸目驚心。
小姑娘卻似乎沒在意,興高采烈的玩著他的劍。
這時大鵬已經吧嗒吧嗒過來了,看見顧晚拿著劍,眼眸溢出興奮的神采,像是個孩子拿到心愛的玩具。
顧晚轉眸看到大鵬,突然神秘一笑:“有興趣來玩個猛男之間的游戲么?”
大鵬:“???”
顧晚丟給它一個匕首,笑容溫柔:“我們互砍,比比誰先掀開對方的天靈蓋怎么樣?”
大鵬:“……”
“要不你先處理一下傷口再說?”大鵬望向她的手腕,傷口還在滲血,已經順著手腕滴落在地不少。
顧晚看了眼自己的手腕,的確是要包扎了,便暫時放下與大鵬來一場熱情battle的想法,從袖子掏出紗布給自己包扎。
此夜無風無月星河天懸。
一只手的確不方便,顧晚還沒包扎完。
“不問問我怎么出現在這?”謝宸盯著她安靜的側臉,驀地出聲。
他的嗓子已經比初遇時好了很多,但還是有些微微的沙啞,更顯得他的嗓音沉穩。
顧晚嘴里咬著一段紗布正要打結,聲音含糊:“……為什么?”
漫不經心的似乎早就知道他會來。
謝宸眼眸微垂,看著小姑娘艱難的打結:“今晚鎮長找我,將鎮子從兩年前出現妖怪的經過完整與我說了。”
顧晚忍不住噗的笑出聲,嘴里的紗布也掉了下來:“讓我猜一下,他是不是講完后還一臉擔心的跟你說‘這么晚了顧姑娘還沒回來,會不會是去煞神廟了……’這種話?”
謝宸眼眸情緒深斂:“是。”
顧晚沖他眨了眨眼,唇邊勾起的弧度精明又狡黠:“你也猜到了對吧?”
謝宸:“嗯。”
大鵬:“……”他們又猜到了啥?
今天又是迷惑的一天。
顧晚看了眼大鵬,知道它想問,便對它詭譎一笑:“別問,你很快就知道了。”
她垂眸,發現剛剛一松嘴,沒包結實的紗布掉在地上,沾上了不少土。
顧晚看著紗布:“……”
無聲中,多少臟話被帶過。
她冷靜的再次從袖子里掏出一卷紗布。
就在她要發揮身殘志堅精神的時候,卻聽到微啞沉穩的嗓音輕輕響起:“把手給我。”
顧晚愣了愣,抬眼望向謝宸。
少年的輪廓因為香火的光線變得柔和許多,只是眼眸中依舊覆著一層薄霜似的冰涼,疏遠的讓人覺得無法觸碰到他。
不等她反應,謝宸便輕輕拉過她的手。
雞小排說:
暫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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