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起彼伏的驚呼聲在圍觀的百姓們之間響起。
今天早上剛剛張貼的皇榜,只過去了幾個時辰就有人來嘗試了,而且,一來就來了兩個。
其中一個,是一個身材瘦削略顯矮小的男子,他一身奇怪的黑衣,打扮奇特,看起來不像是本地居住的人。
而另一個,竟然是位女子。
戚云國雖然在男尊女卑、男女大綱一事上并不像周邊其他國家或是前朝一般嚴格,戚云甚至在特殊情況下允許女官的存在。
但因為男主外女主內的客觀情況,除了女紅刺繡和歌舞技藝外,其他各領域上女子的技藝可能很難有條件達到最頂尖的水準。
何況眼前這位姑娘看上去最多十幾歲,一頭柔順烏黑的青絲還束著未出閣的姑娘家才會用的閨閣發髻。
怎么看也不像是醫術了得的神醫,周圍人議論紛紛,不時地發出質疑的聲音。
這女子自然是顧云檀。
昨晚她好不容易在劉管家的幫忙下混進了四王府,戚景深且被皇上召走,直到夜深也沒回來。
四王府里各方人馬都在那看守,沒有許可她根本沒有任何機會接觸到病人。又等不回戚景深,只好回到客棧睡了。
今日本想再去王府看看,一出門卻聽見滿城的百姓口中的最新八卦全都變成了皇上張貼皇榜,向民間征集神醫一事。
機會來了!顧云檀眼睛直接亮起來,如此,根本不用再去問戚景深那個變態就可以得到治療病人的機會。
不然還不知道戚景深又會怎么為難捉弄他,想起那個男人,顧云檀又想起昨天被他趕出王府的憤怒了。
一路小跑到皇榜處,顧云檀雖然對自己的醫術有信心,卻也擔心高手在民間,一不留神就被別人搶了先。
好不容易走到皇榜前,還好,沒被人搶先,伸手去搶。沒成想卻跟另一個人一起握住了皇榜的兩邊。
無視眾人的非議,顧云檀有些詫異地看向和她一起碰到皇榜的另一個人。
那男子自然也在打量顧云檀,看到是個小丫頭。
“哪來的黃毛丫頭,這可是人命關天的大事,而且是當朝圣上親自頒布的皇榜,可不是能給你兒戲的事。”
男子臉上的嘲諷不屑讓顧云檀極為不悅,但也懶得跟他多解釋。
“皇榜通告滿城都是,還用你來重復?既然我敢來揭榜,自然有信心治好病人。”
顧云檀坦然大氣地任在場眾人打量,氣度不凡,言談得體,倒是讓不少之前懷疑她是哪家不明白事故來搗亂的小女兒的有了幾分改觀。
那黑衣男子見顧云檀言辭間對他十分不屑,但是整個人氣質出眾,自有一番風骨,一時也難以確定她是裝腔作勢還是真的有本事。眉頭皺了皺。
但不管如何,想起那人的吩咐,這次的皇榜他勢在必得。
感覺到手中的皇榜另一邊的力度逐漸變大,顧云檀皺眉,看來這男人不會放棄和自己競爭了。
不過這可是她能否順利回到四王府的關鍵,而且還很可能關系著一個病人的生死,她自然也不會輕易想讓。就各憑本事好了。
早在他們兩個人上前揭榜的時候,旁邊時刻看守動向的護衛軍就派出人一溜煙兒地趕去跟上級匯報情況。
很快,那人又趕了回來。
“兩位不必僵持,我們大人說了,既然二位都對自己的醫術很有信心,不如一起前去。誰能率先想出治好病人的法子,必有重賞。若是二位齊心協力治好,那就二位神醫一起賞!”
顧云檀并不介意,幾個人她都無所謂,封賞她也無所謂,只要最后治好病人的人中有她,她能在戚景深面前露臉,讓他看到她的價值將她留下,其他都不重要。
黑衣男子倒是眉頭皺得更深,略微偏頭看了顧云檀一眼。不過他相信自己的醫術,一定不會輸給一個閨閣女兒家,因此也便認可了這種方法。
當然,他不認可也沒辦法,事情已經這樣了。
“請吧。”
護衛軍已經一早安排好了馬車,只等有人揭榜就將人請過去。
只是沒想到有兩人揭榜,還是一男一女,這馬車卻只備了一架。這到了上車的時候才想起男女大防,多有不妥,臉色有些尷尬。
顧云檀并不在乎這些,轉身淡定自若地踩著馬凳上了車,同坐一車而已,這對于在在原來世界長大的顧云檀來說根本不算事。
護衛軍見顧云檀如此大氣不拘小節,為他解了圍,心中也松了口氣。對顧云檀的印象卻是提高了很多。
女子都沒意見,男子自然也不會多說什么。快速上車,馬車很快就直奔四王府而去。
為了節省時間,也為了低調不要被百姓過分圍觀,馬車直接從角門進了王府的后院。
戚景深已經坐著輪椅在院子邊的長廊上,他冷沉著臉似乎心情不太好。
他昨日回來已是夜半,但為了安排皇榜之事也無心睡眠。
劉管家就像他稟報了小檀回來過一事。
言辭間滿是小檀憂心王府記掛王爺想為王爺出力,所以聽到王府出事第一時間趕回來,表示愿意效勞。
這當然是劉管家在顧云檀的示意下替她美言的說法,而且他也有心幫小檀姑娘一把,因此說的言辭懇切,情真意切。
戚景深聽完頗為受用,連本來因出了這檔子事的心煩也散了不少。雖然平時氣人,倒也算那個丫頭有心。
剛好也和他的心思不謀而合,他正有意讓人去將小檀抓回來,試試她可有治療方法。這人就自己回來了。
第一次,戚景深覺得顧云檀想起來也沒那么氣人了,還是有討喜的時候的。
但是今天,在他覺得顧云檀差不多該睡醒了的時候叫人去她落腳的客棧尋找,卻發現人去樓空了。
下人回來稟報完,戚景深的臉色就一直陰沉到現在。
若說是擔心王府的事,那不在客棧也該來他的四王府才對,但回來稟報的人已經走了一個來回了,那人還是沒有來,
戚景深的眼眸微瞇,在懷疑顧云檀不會是故意在報復他將她趕走,故意來捉弄他吧。
已經想好要如何將人抓回來了。
這時,有人揭皇榜的消息傳來,馬車直接將人接到了他這。
他想了整個早上的身影,就施施然從馬車上走了下來。
鳳凰于飛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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