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能進去!站住!”兩個站在門外的侍從上前去攔顧云檀卻被顧云檀推開。
大步流星邁進門,顧云檀一眼便看到正襟危坐在椅子上的戚景深,她箭步上前厲聲道:“你為什么要這樣做!”
不等戚景深開口,一旁的寒月先一步呵斥:“你這丫頭好大的膽子!”
說著便要將顧云檀拉走,誰知顧云檀大力將她的手甩開,聲音冷冷道:“你最好滾開。”
那眼神似利箭一般陰狠,嚇得寒月手一松,小步一退。
戚景深端著茶盞,垂眸抿了口清茶,悠悠道:“怎么不裝了,怕了?”
顧云檀緊攥著手,“你要殺我便殺我吧,我也騙了你。”
“你要做什么。”
“人都抓回來了,你為何還要如此對她,這樣的折磨很有樂趣?再如何……”顧云檀聲音漸弱,“再如何她是在以血養你,你怎的這樣狠毒。”
看著這副為人打抱不平,宜喜宜嗔的面容,戚景深覺得甚是有趣,明知自己的已走在刀刃上,卻還是不死心要試一試。
是說她無畏,還是無知呢。
半晌,他低沉的聲音響起,“本王告訴你,若不是因為她還有用,也不可能留她一命,你也是如此,你最好盡力醫治留住她的命,否則,你也難逃一死。”
顧云檀想再去爭辯,卻被侍從拉著出去。
走在小徑上,回憶起方才的沖動,顧云檀心里亦是后怕。她不過是被司琴刺激,不管不顧要去討說法,可如今冷靜后明白,以她現在的身份,怎配和高高在上的王爺爭執一二。
倘若不是她意氣用事,洛凡也不會死。
念及此處,顧云檀的神情漸漸冷淡,眉間凝著悵惘失落。
回到房中,顧云檀發現一封書信擱置在桌案上。
信是尚書府寄來的,蓉媽告訴她,她的弟弟顧青禾患病又重了,但是府里的奴才狗眼看人低,說是請郎中來,卻總是推脫。
原主本是尚書府的庶出的三小姐,但母親早亡,只留下年幼的的弟弟,二人相依為命。
既是庶出,又不得府里人看中,原主的日子變越發難過了,所以顧云檀魂穿后的第一件事就是離開尚書府。
何況顧云檀本就做了決定,與原主的前塵過往斷絕關系,可每每想到顧青禾病懨懨卻又癡纏自己的樣子,她又狠不下心。
臨了,她還是決定借著上山采藥的名頭離開王府三日,回尚書府看一看。
破曉之際,顧云檀換了常服悄悄從角門潛回尚書府。
顧家人丁興旺,她這沒了母親的庶女本就算不上什么主子,加之正月里老太君生了病,府里人忙前忙后更加顧不上她。
“三小姐你總算回來了。”迎上來的蓉媽一臉欣喜,順帶接過顧云檀手中的包袱。
顧云檀見四下無人,便問道:“府中可還好。”
“一切無恙,對外一直說您閉門替老太君祈福,夫人老爺都無人起疑,只有三姨娘,她來過幾次,說是來看四少爺的。”
天邊逐漸泛起的魚肚白,初升的朝日照著顧云檀明媚的面容,她諷刺一笑,開口:“哪里是看青禾,怕是惦記著青禾病能不能好。”
提及此事,蓉媽也是愁容滿面,“三小姐您快去看看吧,四少爺的病更重了,”
顧云檀點點頭,隨后便朝屋內走去,屋里顧青禾聽到有說話的聲響便從被子里探出個腦袋,“是姐姐來了?”
“是,是姐姐來了。”顧云檀坐在床沿,俯身攏著他。
顧青禾在顧云檀面前總是愛撒嬌些,許是年幼便失去了母親的緣故,他格外依賴顧云檀。
抱著顧云檀的小臂,奶聲奶氣道:“姐姐你這幾日去了哪里,青禾好想你。”
顧云檀替他一邊把脈,一般安撫道:“姐姐去山上采藥了,采藥給青禾治病。”
脈象倒是平和,沒有太大的損傷,多虧她臨走前留了兩根山參,讓蓉媽替青禾熬湯,鞏固脾胃。
只是顧青禾身子太過單薄,別的藥藥力太強,他的身子恐怕抵不住。
忽然她似是記起什么,隨后從懷中拿出了一小羊脂瓶,對蓉媽道:“蓉媽,取一枚這瓶子里的藥丸,加我拿回來的雪蓮一起煲,送來給青禾服下。”
瓶子里的藥丸便是用之前那靈草云芝的一瓣煉制的,她還不知其中功效如何,如今倒可以一試。
至于那朵天山雪蓮,是她從王府藥房里順來的,辛苦勞作那些天,她總該討些勞務費。
太陽落山藥才熬好,服了藥,顧青禾和顧云檀說了好些話,沒一會兒他又覺得身子乏了,蓉媽便侍候著顧青禾睡下。
“三小姐的藥果真有效,少爺的氣色好了許多。”蓉媽笑著,心中的石頭總算是放下。
顧云檀搖搖頭,無奈道:“還差很多,我也只是試一試,能有效果便是好的。”
蓉媽看著顧云檀心事重重,原不該問的,卻還是張口,“去王府,三小姐可找到您說的地圖了?”
顧云檀把玩著手中的茶杯,又搖了搖頭,“沒有,那人警惕的不行,根本近不了他的身。”
“三小姐,不如算了吧,您這消息也不知是哪里來的,要是有個萬一……”
蓉媽在一旁規勸,顧云檀更是心煩意亂,“我自有分寸,蓉媽你也回去休息吧,今日太累了。”
看著自己家小姐疲憊,蓉媽心中也五味雜陳,隨后收了桌上的茶具默不作聲地離開。
顧云檀今日的確是累了,盯著藥房一整天,眼睛手臂都困的發酸,便草草換了睡袍躺在床上。
剛躺下門外卻傳來一聲咔噠輕響。
“蓉媽?……”
顧云檀詢問,卻無人應答。
心想或許是風吹著門扇吧,轉身正要入睡時,突然有人掀起她的被褥,整個人將她擁住埋在被自己里。
“唔!……”顧云檀想要驚呼卻又被那人死死捂著口鼻。
男子低聲道:“別出聲。”
顧云檀微微一愣,不知為何,這聲音十分熟悉,還有男子身上的味道,總有一種似曾相識之感。
“刺客!抓刺客!”
忽地門外傳來無數聲叫喊,喧雜地吵鬧聲充斥著這間破落小院。
屋外搜尋的火光忽明忽暗,顧云檀被他緊緊抓著有些憋悶,想要起身,卻又被他一把按在床上,“讓你別動別出聲。”
他嗓音嘶啞,顧云檀被他壓著,她只能小心抓著他的肩臂,隨后她感受到手掌心的濡濕感,這種黏膩以及嗅到的腥甜氣味都在昭示著,男人傷的很重。
“你受傷了。”顧云檀覺得對方很熟悉,沒想要拆穿他的躲藏地。況且這府上的其他人,她真的很不待見。
“不要多管閑事。”
顧云檀皺眉,“我不會告訴別人,你起來,我幫你包扎。”
男人不為所動,顧云檀又道:“怎么,你想血流人亡?”
鳳凰于飛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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