裊裊沉香從鏤空銅鼎中飄散而出,淡淡青煙彌散在空中若有似無。
“哪兒呢……”
房間內,隱隱約約
傳來女子的喘息,不時還傳來沉悶的碰撞聲,男子衣裝散落一地,襟帶,長褂。
摔碎在床邊的青瓷茶盞還冒著騰騰熱氣,更添幾分旖旎春光。
“怎么就找不到呢……”顧云檀皺眉,挽起袖子坐在床榻邊,一雙靈動清澈的雙眸滿是惆悵。
身側,躺在紅木輪椅上的男子雙目緊閉,敞開的衣襟露出白皙緊實的胸膛,美好肉體躺在自己面前,顧云檀盯著眼前的男子看得入迷。
別說,這王爺的確讓人垂涎三尺。
“咚。”
半晌,風撞開窗扉發出一聲低沉的響聲。
顧云檀猛地一驚,不能看了,如果再找不到地圖就回不去了。
說罷,顧云檀兀地起身,下手十分粗魯地將輪椅上的男子側翻抬起,一邊使勁扯他的衣襟,還一邊喃喃道:“只可惜是個殘廢,白瞎了如此好的身子,這樣俊朗容顏……”
話音剛落,顧云檀手中抬著的男子倏然睜眼。
一雙深邃的眼眸一錯不錯的盯著她,顧云檀心中陡然一驚,本是拽著男子衣領的手稍松,兩個人翻倒在地,輪椅撞在床榻側發出巨響。
“呃……”摔得重,顧云檀有些吃痛地呻吟,下一秒便與男子目光相逢。
顧云檀心慌意亂,被壓在剩下的她只能十分尷尬地笑了笑,“王……王爺貴安。”
戚景深目光陰沉,看著身下莫名其妙的女子。他平生最討厭兩件事,一,說他殘廢,二,碰他身體。
好巧不巧,顧云檀一一命中。
心中的怒火似乎在下一刻就要噴薄而出,但戚景深仍舊只是壓低聲,開口:“你是誰,怎么在本王房中。”
顧云檀手足無措,恨恨地看了一眼那杯打翻的茶水,心中暗想,自己配制的迷藥怎么會對他沒有藥性,但事已至此,她必不能敗在此處。
“王爺有沒有受傷啊,奴婢看看,奴婢……”
說著顧云檀伸手手便去扒戚景深的衣襟,卻被戚景深反手拍開,精致的下頜勾勒出面容輪廓,劍眉入鬢,神情狠厲。
“放肆!”
聽見屋里聲響,兩三個貼身小廝匆匆忙忙地趕進來,“王爺!王爺您這是怎么了!”
戚景深被攙扶著坐回輪椅,侍奉戚景深的掌事婢侍女厲聲質:“你是誰!好大的膽子竟然敢進王爺寢房。”
事已至此,插翅難逃。
顧云檀只能伏倒在地,深埋著頭低聲說道:“奴婢小檀,剛進王府不懂規矩,還請王爺恕罪!”
戚景深整理了衣衫,目光移向跪在地上的顧云檀,冷冷開口:“方才你在做什么。”
顧云檀心中緊迫,從他身上尋找地圖的事絕對不能暴露,這件事本就是秘辛,倘若讓戚景深知道還有別人知道他身上的秘密,難逃一死。
“奴……奴婢在幫王爺按摩,奴婢知道王爺腿腳不便,但是奴婢有一套獨門絕學所……”
“住嘴!”顧云檀還未說完就被一旁的侍女寒月呵斥住,“你是什么東西,也配替王爺活絡筋骨!”
戚景深的面色愈加難看,整個房間里,噤若寒蟬。
頓了半晌,戚景深才道:“拖下去,殺了。”
此言一出,顧云檀不自心尖一顫,她的確怕了,古時這等王孫貴族殺個人同碾死一只螞蟻一般簡單,難不成她這二十一世紀醫學教授,新時代女性當真要死在這個物質匱乏的年代?
“請王爺饒了奴婢!奴婢有法子救好司琴姑娘的病!”既然逃不掉,為求保命顧云檀只能出此下策。
坊間盛傳,四王爺最寵愛的舞姬容貌傾國傾城,只可惜身患頑疾,身體孱弱,戚景深為了她尋遍天下名醫終是無果。當初為了了解他身上地圖,顧云檀得知了不少隱秘傳聞。
“就憑你?可笑至極,天下名醫皆是束手無策,你能有什么辦法,不過是在這里推拖時間,來人,快給我將她拖下去!”寒月怒斥。
說著幾個小廝便抓住顧云檀肩膀,她眉關緊蹙,一邊掙扎一邊朝戚景深解釋:“脈搏三分處出現紅色血斑,每到午夜時分氣息微弱,咳喘不止,每到春季更替時咳喘會更嚴重,咯血時帶深黑色血塊,我可有說錯王爺!”
“慢著。”戚景深開口。
一旁小廝停下手,顧云檀心中猶如數千螞蟻攀爬,她緊攥著衣角,千鈞一發。
“你當真能救好她的病?”
顧云檀俯身再次跪拜,一字一句道:“一月見好,三月去病,半年當無虞。”
房中寂靜的令人生怖,顧云檀覺得自己的心跳與急促的呼吸都清晰可辨。
“你是什么東西?一個低微的丫頭,還膽敢口出狂言?”寒月強忍著嗤笑。
“奴婢自幼在藥堆里長大,不過是精通一些藥理罷了。確實不是什么神醫。”顧云檀不卑不亢道。
“王爺,老奴也請您給她一次機會。老奴有幸領教過這丫頭的醫術。”
說話的是劉管家,劉管家是王府里的掌事,在王府也有聲望,平時很受戚景深器重。
之所以替顧云檀求情也是因為顧云檀開的方子醫好了他的發妻,平日里顧云檀也算穩重,所以他才將她調在戚景深身邊侍奉。
既然有人幫腔,她必然乘勝追擊,顧云檀言辭懇且繼續說道:“王爺何不讓我一試,倘若不成您再問罪也不遲!”
“王爺您因為司琴的病勞心勞力,請遍了名醫,甚至連江湖術士也不放過。奴婢自認比那些術士要強幾分。”
看在劉管家說情的份上,戚景深開口:“好,若是不符,便以你的項上人頭來抵罪。”
他眸光深邃,似是要將眼前的小檀看透,分明身份低賤,氣質上卻隱隱透著貴族小姐的樣式。
她真的只是個普普通通的婢女嗎?
“奴婢謝過王爺暫且不殺之恩!奴婢定然不會讓王爺失望。”顧云檀擦了一把額頭的冷汗,幸好,幸好他還愿意一試,沒有不問青紅皂白的將她斬了。
鳳凰于飛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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