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蘇唇邊艱難的溢出幾個字,福嬤嬤的心卻猛然揪緊。
真的是她救了小毅!
天色微亮,桌上的燈火早已熄透,窗外透進了燦爛的陽光。
“嘩啦。”
房門被打開,林淙帶了一人進來,目光自然落在了床上。
兩人對視一眼,上前探向了云蘇的鼻息。
本以為經過昨夜一夜,王妃應該已經氣絕,卻不想指尖傳來了微弱的溫熱感。
“這……”
林淙驚了驚,詫異的看向床上。
“王妃還活著?”
“誰啊?大清早三人清夢!能否安靜些?”
云蘇迷迷糊糊的睜開一條縫看看,懶洋洋的語氣不滿的抱怨一句,換了個方向姿勢,接著睡。
一夜折騰,她現在累得不行。
……
“你說什么?沒死?”
“鏘!”
夙晨葉狠狠一甩,將手里的長槍準確甩入槍架,眉眼凌厲的看向洛一。
洛一額頭冒汗,心下雖然也是疑惑萬分,卻還是將事情經過一一稟報。
夙晨葉松了松手上的護腕,眸光涼涼的瞥了一眼洛一,后者頓覺體冒寒氣……
“咕咚。”
洛一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的看了眼主子,卻見夙晨葉的目光越過校場,眺望向了軍營前方。
那邊屋檐下站了一道人影。
雪色長裙隨風輕揚,攏住女子姣好的身材。
她眸色溫婉,透著一抹淺淺的哀愁,靜靜地站著,眺望向這邊,與夙晨葉眸光相撞。
“主子,云婉小姐這段時間向學院申請了到營中實習,幫著治療了很多病人。”
洛一的聲音適時解釋道。
夙晨葉眉頭微挑,“嗯。”
話音落下,抬腳向對面而來。
“小女子云婉見過御王殿下。”
福身之際,她微垂著眉眼,溫婉的眉目之下,整個人清麗絕俗,就連出口的聲音,都透著一股空靈。
“云小姐不必多禮,在這兒沒有殿下,只有將軍!”
夙晨葉語氣微溫,輕輕點頭。
“云小姐能夠不嫌棄軍中困苦,親自接診,夙某佩服。”
云婉微微一笑,順著話道,“將軍客氣了,云婉這一次到軍中,一是鍛煉一下云婉所學,二是為半個月后帝國學院三級醫師證的考核做準備。”
“三級醫師?云小姐已經要考三級醫師證了嗎?”
夙晨葉未說話,一邊聽著的洛一反倒驚詫的反問出口。
“僥幸罷了。”
云婉微笑不變,眉眼深處隱隱的跳過一抹火光。
“云小姐說笑了,這帝國學院三級醫師證哪那么容易僥幸?都得有真材實料。”
“云小姐年紀輕輕便已經要考三級醫師證,實在是讓人驚訝!”
洛一真心贊嘆。
“同是將軍府女兒,差距怎么這么大呢?要是王妃娘娘能夠有云小姐一半的本事,王爺又何必如此煩惱……”
話剛出口,洛一像是反應過來了什么,猛的一把捂住了自己的嘴。
夙晨葉冷冷的目光已經掃了過來……
“多嘴!”
“嘿嘿,主子,屬下多嘴,屬下多嘴。”
話畢,洛一趕緊閉嘴退到了一邊。
云婉嘴角的笑微微抿下,似有些擔憂的抬眸看向夙晨葉,猶豫了下才開口。
“我那姐姐向來被爺爺嬌慣慣了,若她有哪里做的不對,云婉在這兒代她向將軍賠禮了。”
“云小姐說哪里話,她是她,你是你!”
夙晨葉淡淡擺手,“軍中寒苦,云小姐若有需要,可以直接跟洛一說。”
“多謝將軍。”
云婉話畢,夙晨葉略一頷首,這才轉身離開。
夙晨葉帶著洛一回到逐月苑,便看到了睡得昏天黑地的云蘇。
門口守衛還在,屋內照他的吩咐無人伺候,這女人卻仰躺了“八”字的躺在床上,毫無睡相。
但毫無疑問,她真的沒死!
冷淡的目光瞥了一眼床邊診脈的梅藥師,梅藥師心頭一頓,伸手抹了抹額頭的汗,起身示意御王隨他出來。
院子中,梅藥師吐了口氣,這才將云蘇的病情一一說明。
“這墨蓮之毒的確毒發了,只是毒發之前似乎用一種特殊的方法壓制過,以至于毒發并未致死。”
“恕梅某學藝不精,這特殊的方法,梅某也不清楚。”
夙晨葉眉頭微微一凝。
云蘇醒來的時候,已經下午。
靜謐的房間內,有輕輕放下茶碗的聲音,云蘇扭頭便看到了夙晨葉的側臉。
“嚇!你,你怎么在這兒?”
云蘇猛的彈坐起來,警惕的等著矮桌邊的人。
要說前世她云蘇對夙晨葉還有些獨處高處,惺惺相惜之感。
那么現在,完全就是仇怨,冰冷!
這御王府已經幾次要置她于死地!
夙晨葉沒說話,搭在桌上的指尖極有規律的在輕輕敲著桌面,良久,嘴角露出一抹邪笑。
“說吧,你到底是誰?”
云蘇心頭微緊,眸光微微一顫,他懷疑了?
沒得到云蘇的回答,夙晨葉站了起來,轉身一步一步向床上逼近,目光落在云蘇臉上,如刀如劍!
“夙晨葉,你別亂來啊!”
云蘇有些緊張的抓住了床褥,一雙眼睛瞪大,警惕的瞪著。
這男人可以給她灌一次墨蓮湯,也有可能灌第二次!
而她如今的身體,再來一次,必死無疑!
“亂來?嗤……”
夙晨葉冷笑一聲,人已經走到床邊,驀地伸手擒住了云蘇光潔的下巴。
“將軍府嫡女云蘇,驕橫跋扈目中無人,對醫理一點天賦都沒有!”
“而你,醫術高明,治好了紅蓮之毒的福嬤嬤,又控制住了自己身上的墨蓮之毒。”
“要說你是那個云蘇,本王著實不信吶!”
夙晨葉一雙深邃的眼睛緊緊盯著云蘇,仔細看著她眼中的情緒,想要找到一絲異樣。
然而,這雙眼睛只在最初有過一絲波動,隨后沉寂如水。
“你說我不是云蘇?呵,笑話!我娘就生了我一個女兒,難不成還有冒充的?”
“夙晨葉,你放開我!”
他用的勁兒大,云蘇說話都能感覺到一股巨疼,仿佛要將她下巴捏碎!
“有沒有人曾告訴你,騙我,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夙晨葉不為所動,擒著云蘇的手沒有半分松懈,反而腳一抬,整個人欺身占了半個床!
一紙茶箋說:
暫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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