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橙一路朝著家門飛奔,才到巷口,一眼就看到巷子里的一伙人。此時有一人正跪在人群中苦苦求饒,見到方橙趕到,立刻撕心裂肺的大喊了起來。
“姐,救救我啊,姐,救救我。”
方橙咬著牙沖到跟前,怒視著面前這群壯漢:“你們什么意思,錢我已經給你們了,你們為什么還要打我弟弟?”
“為什么?你問問他啊。”
為首一個壯漢一腳踩在方橙弟弟的身上,獰笑道:“他一個星期前又找我們拿了五萬,現在該還錢了。”
方橙面色一變,驚呼道:“什么?”
“姐,對不起,我再也不賭了,求求你救救我啊。”
方橙的弟弟名叫方海,只比方橙小兩歲,大學染上了賭博被退學,至此幾年都閑在家中。兩個月前說要投奔姐姐找工作,可是到了明海就開始好吃懶做,并且繼續賭博。
方橙心如刀絞,她一個月前才幫他還了十萬的債,那是她這幾年辛辛苦苦一點一滴攢下來的,現在她每天省吃儉用,沒有任何的存款,她萬萬想不到,之前還對自己發毒誓的弟弟又欠下五萬的債。
“姐,救救我啊,他們說要砍了我的手啊。”方海叫的撕心裂肺。
“我現在哪里有錢還啊。”方橙苦笑道:“我已經沒有錢了。”
壯漢聞言,又是一腳踹在方海的肚子上,罵道:“特娘的,你不是說你姐姐一定有錢給我們的嗎?你敢騙老子是不是?你是不是以為我胡山好騙啊?”
說著,他一伸手,罵道:“拿刀來,還不起錢就先把他耳朵給割一只下來。”
一人立刻抽出匕首遞了上來:“胡哥,諾,給你。”
胡山接過刀,獰笑得看著方橙:“美女,真的沒錢嗎?要是真沒錢,你弟弟今天這只耳朵就沒了,并且我還給你保證,明天他另外一只耳朵也沒了。”
“你們,你們還是人嗎?”方橙怒道。
“你還錢,我們就是人。”胡山哼笑著抓住方海的頭發,刀就已經放在了耳朵上。
“胡哥,胡哥,我有辦法還錢,真的,我有辦法還錢。”方海大喊道。
胡山動作一頓,問:“什么辦法?”
方海手指向方橙,說:“她。”
“你還想騙老子,她都說沒錢了。”胡山怒道。
方海連忙說:“我知道她沒錢了,但是,她可以借裸貸是不是。還有,她是我姐姐,她肯定不會見死不救的。你要是看得上,讓我姐姐陪你幾次,把債抵就行啊。胡哥,你看我姐不好看嗎?”
胡山聞言,打量了幾眼方橙,目露欲望:“喲,是挺好看的,這身材樣貌是挺不錯。”
但他很快便一巴掌甩到方海的臉上,罵道:“你以為老子沒見過女人是不是,陪我幾次就能抵五萬塊,你當我是冤大頭?哄抬批價?”
方海賠著笑說:“胡哥,我姐可是處女啊,和那些站街女不一樣啊。”
“處女?”胡山來了興趣,又看向方橙說:“喲,沒想到你還是個處啊,那行啊,只要你肯陪我一個月,這錢我就算了,怎么樣?”
方橙后退了幾步,捂著嘴淚流滿面,萬萬沒想到弟弟居然會說出這種話,這可是自己的親弟弟啊,他就把自己當雞一樣給賣了嗎?
“姐,你還猶豫什么,難道你真的想讓我沒有耳朵嗎?我可是你弟弟啊。”
方海見她不肯答應,焦急的喊道:“不就是被人上一個月嗎,這有什么了不起的,你遲早不得和人上chuáng?你這是在救我得到命啊,你就真的這么狠心嗎,我可是你親弟弟啊?”
聽到這話,方橙只覺得自己的心臟好似被人狠狠的捅了幾刀。
從小到大,父母什么好的都給他,想要玩具,電腦,手表統統答應。而自己呢,不止一次被威脅過讓她讀完初中就出去務工,如果不是她成績優異有了獎學金,她根本不可能撐到上大學。
而她的獎學金,也不過是弟弟手里的一堆鈔票而已。
就算是這樣,方橙也從來沒有過怨言,甚至是在自己經濟獨立后每年還會賣給弟弟想要的東西。他欠下的賭債自己也絕無怨言的一次還清,哪怕傾盡所有。
可是現在,自己的親弟弟卻讓自己犧牲自己的身體,換取他的自由。
方橙絕望落淚。
“美女,給個回復吧。”胡山繼續把刀放在方海的耳朵上,獰笑道:“要不就陪我一個月,要不就現在給我五萬塊,我給你十秒鐘的時間,你自己選。”
說著,胡山便開始緩慢倒數。
“十……”
“九……”
方海一開始還在苦苦祈求她能答應,見她始終在猶豫,隨著秒數臨近,他開始氣急敗壞的怒罵。
“方橙,你還是不是人,你弟弟現在被人用刀架在脖子上你居然不管不顧?爸媽白生你了是不是?不就是讓你陪人睡嗎,你真當你是金子做的了,睡不得?”
胡山仍舊倒數:“三,二……”
“你就是個見死不救的畜生,我沒有你這樣的姐……”
方橙深吸一口氣,她太軟弱了,也太心軟了,她知道這樣是在害了自己,也在害方海。可是她怎么能忍心自己的親弟弟在面前被割下耳朵。
“好,我答應你。”方橙顫聲答應。
胡山聞言,笑的那叫一個高興:“哈哈哈,早答應不就好了,何必……”
他話還沒說完,身后便傳來一個聲音打斷了他。
“答應他做什么,這種廢物就應該送去火葬場直接火化,然后骨灰直接揚了。活著浪費空氣,死了浪費土地,火化揚灰最適合他了。”
方橙一轉身,卻見顧北站在身后,他一手插著口袋,另一手拿著一瓶可樂,用吸管嘬著,也不知道呆了多長時間了。
“顧北……”方橙不由喊出他的名字。
“你是誰?”胡山立刻用匕首指向顧北,怒道:“這里沒你的事,給我滾,別沒事找事。”
“呵……”
顧北輕笑一聲,漫步走到方橙跟前,有意無意把她護在身側,悲憫的看著方海,說:“就你這種人渣廢物,怎么還有臉和你姐說話的?我要是你,我就找個高點的樓跳了死了算了。”
“關你屁事,姐,你別聽他瞎說,要是還不上錢,他們會殺了我的。”方海喊道。
“殺,來,殺一個看看。”顧北說。
胡山二話不說,一把抓住方海的頭發,匕首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顧北,他們真的敢殺人的。”方橙擔憂的說。
“怕什么,就算死,也只是死一個人渣而已。”顧北完全不在意,還煞有閑心指揮道:“待會你就一刀捅進他的脖子,這樣他就會死的快一些,這血也能噴的老高了。”
“可是……”
方橙還要說什么,卻被顧北回頭一眼給瞪了回去,他低聲說:“你記住,他既然讓你犧牲自己,那就不再是你的弟弟。作為一個男人,不能保護好自己的姐姐,不能信守諾言,這樣的男人算什么男人?這種人,死一千個我也不在乎。”
方橙心頭一顫,默不作聲了。
“姐,救我,救我啊姐……”方海慌亂的大喊:“姐,我求求你了,救我啊。”
顧北忽視掉這頭蠢豬的大喊大叫,瞇眼笑嘻嘻的看著胡山:“大哥,你快殺啊,我等老半天了,你到底殺不殺?”
胡山表情猙獰呼吸急促,再三猶豫最終還是一把松開了方海,把矛頭直接對準了顧北。
“你很狂啊,老子先把你弄死。”
“想弄我?”顧北歪著腦袋笑的更開心了,說:“成啊,那就來弄我。”
說完,他低聲對方橙說:“你先回去,不要給任何人開門,知道嗎?”
“那,那你呢?”方橙顫聲問。
“放心,我沒事,這幾個癟三哪里是我對手,我可是很強的啊。”顧北笑道。
“可,可你只是個司機啊。”
顧北哈哈大笑,沖著她拋了個媚眼:“怎么,司機就不能當英雄了?還不快走,別說你愛上了我想和我一塊死吧。去吧,真沒事,一會我來找你。”
“那我先走了,你一定要小心啊。”方橙說著,一步三回頭的走了。
等著方橙消失在視線中,顧北這才一口喝完瓶子里的可樂,睥睨掃了眼在場幾人,問:“哥幾個,是一個個的上啊,還是一塊上啊?”
“不過呢,我還是建議你們一塊上,這樣比較節約時間,畢竟,爺的時間可是很寶貴的。”
胡山獰笑道:“我看你是真不知道天高地厚,聽你口氣還是個練家子,以為自己很能打,想要英雄救美?只可惜,你今天撞上了我。”
“怎么,你也是?”顧北故作疑惑。
“呵。老子可是陰山拳的第三十四代傳人,你有什么資格和我打。”胡山說著,擺出一個練家子的家世,鄙夷的看著顧北:“小子,報上名來,老子不殺無名之輩。”
“陰山拳?”顧北歪著腦袋念了一遍,反問:“這是什么鬼拳,怎么從來沒聽過?”
“沒聽過?那你現在就聽過了。”
胡山怒喝一聲,上前一記勾拳朝著顧北的臉砸來,速度之快,力量之大,竟然震動了空氣,發出一道凌厲的短嘯。
“喲,有點東西啊。”
顧北只是一側腦袋,便輕松躲開這一拳。
“別太狂了。”
胡山再喝一聲,緊接著雙拳如同雨點朝著顧北的腦袋砸去,速度之快,在旁人眼中仿佛只有幻影。
而顧北的腳卻是紋絲未動,只是腦袋和肩膀左右閃避,無論胡山的拳再快再密卻根本碰不到他分毫。
不過十秒,顧北動了。
他抬起一手,只是輕輕一揮,還在賣力出拳的胡山便猝不及防的被打中下巴,直接倒飛了出去。
“嘖,就這?”顧北眉頭皺的死死的,這玩意還能自成一脈,叫什么什么拳?
難怪混到放高利貸的地步,也就只能欺負欺負普通人了吧,這要是能上臺面,不得被人笑掉大牙?
胡山一個鯉魚打挺站了起來,摸著生疼的下巴,再也不想廢話,一揮手,怒道:“給我上。”
一旁圍觀的手下再不廢話,全都從腰間抽出明晃晃的殺器,刀刃在燈光下泛著寒光,幾人步步緊逼,把顧北被圍在了里頭。
胡山揉著下巴咧著嘴,罵罵咧咧的說:“小子,今天老子不弄死你,老子就不信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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