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不能直言不諱拒絕圣意，那就循循善誘，引導皇上認識正確的取向。

“不見得，以凌愛卿的姿容，絕對可以使朕的六宮粉黛無顏色。”玉竹一邊說一邊不安分地伸手摸了一把凌霄俊逸的臉龐，極盡食色之本性也。

凌霄的臉綠了，“皇上，微臣睡覺的時候……打鼾聲震耳欲聾響徹天，就連家父家母都會嫌棄，微臣恐怕……會攪擾皇上的安寢。”

“無妨。”玉竹一臉滿不在乎，“你侍寢的時候，朕把耳朵堵上就行了。”

“……”凌霄的心肝脾肺腎止不住地顫抖，“皇上，微臣平日里喜食臭豆腐，可謂是一日三餐無臭豆腐不歡，微臣擔心……臭味會熏著皇上。”

“巧了！”玉竹拊掌叫好，笑得眉眼彎彎，“朕平日里喜歡吃臭鱖魚，與你的臭豆腐正好配一對。凌愛卿，朕和你可真是心意相通啊！”

“……”

眾大臣無語旁觀，眼前這一對君臣的怪癖，真不是一般的奇葩。

凌霄四下里看了看，又抬頭望一眼玉竹，忽然臉一紅，聲音低沉晦澀:“皇上，微臣……身有隱疾。”

玉竹也四下里看了看，彎腰湊近凌霄的耳畔，用只有兩個人能夠聽到的聲音，神神秘秘問:“莫非，你……不舉？”

“皇上……”凌霄無比驚愕又不得不佩服地望著玉竹，“您實在……太英明了！”

他自己都沒想到，竟然會是這種羞于啟齒的難言之隱啊！

“無妨。”玉竹伸指輕勾起凌霄的下頜，唇邊噙一抹蕩漾邪魅的笑弧，“朕可以給你醫治。大不了，朕在上，卿在下，朕為攻，卿為受。無論如何，你今生今世注定是朕的人，想逃都逃不掉！”

“……”

此時此刻，凌霄突然有一種莫可奈何的無助認命感，真心希望閻羅王能夠前來，速速將他帶離人世間。

“荒謬至極！荒謬至極！皇上，難道你要重蹈陳文帝與韓子高、漢哀帝與董賢的覆轍嗎？嗚嗚嗚……”

玉竹拿起凌霄手里捧著的蟠桃，轉身堵住了甘遂叫嚷聒噪的嘴，“甘相國，說了這么許久的話，吃個桃子解解渴吧。”

*

聽聞皇上冊封丞相為男妃的驚天撼事，辛夷大長公主氣得差點吐血，把自己關在白薇宮里不出來，一天一夜沒有理會玉竹。

“金木水火土，誰輸誰扮女！”

“金！”

“火，火燒金！”

“酸苦甘辛咸！”

“甘！”

“酸，酸克甘！”

“喜怒悲恐思！”

“喜！”

“恐，恐克喜！”

“……”

合歡殿內，洞房花燭夜，男皇上與丞相男妃之間，總得有一個人充當女性的角色。

玉竹受辛夷公主的告誡，輕易不能以女子裝扮示于外人。

凌霄雖然迫不得已成為了男妃，但要男扮女裝，他也心不甘情不愿。

更何況，相較之下，皇上的姿容儀態比他更像女人。

兩個“大男子”僵持不下，只好通過玩游戲決定勝負，誰輸誰扮女子。

“皇上，微臣承讓了。”

幾局比拼之后，凌霄朝玉竹拱了拱手，露出一個得勝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