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晚注定是個不眠夜,我一整晚翻來覆去就是一點睡意都沒,第二天一大早,警察就給我打電話讓我去派出所一趟。
我一怔,這么快就有消息了,沒有多想,便到了派出所。
到了派出所,我看到昨晚來調查的一個警察臉色不太好看,我心中一涼,就聽到他告訴我,白熙然今早已經回家了。
回家了,熙然回家了?
那警察沒好氣地說:“昨晚我們連夜調取了附近的監控錄像,監控錄像中白熙然是自己離開的,而且從頭至尾,都沒什么可疑的人進出巷子。”
可這怎么可能?我分明聽到了敲門聲和說話聲,還有突然中止的電話,這都說明事情絕對沒有那么簡單。
我說:“你們認真看過嗎?有一個女人去了壽衣店。”
警察有些不耐煩,他擺了擺手,道:“我們已經和本人聯系過了,沒有人綁架她,她本人說昨晚離開壽衣店后,就在街道上閑逛。”
他教訓我說:“以后弄清楚了再報警,你這樣是在浪費警力,我們本可以救助許多真正需要幫助的人,卻因為你……”
他還在我耳邊長篇大論,我低下頭想著他的說辭。
在街道上閑逛,要是別人還有可能,可熙然絕對不會,她膽子很小,很害怕走夜路,更何況昨天還是鬼節,她怎么會在大雨之中閑逛一晚上?再說了,即使真的是她自己離開,她怎么會在墻上留下那樣的水跡,又怎么會讓店門大開?
昨晚一定有人來過!只是后來的事情我怎么也想不明白。
從派出所出來后,我就給熙然打了個電話,很長時間都沒人接聽,我又撥過去兩三次,都沒人接。
我只好給熙然媽媽打電話,她媽媽在電話里把我好一頓臭罵,質問我昨晚熙然是不是和我鬼混。
她罵我的時候我就賠笑,心中想,好歹也算證明熙然確實在家,王許三在派出所門外等我,騎著摩托車就帶我去了熙然家。
我覺得哪里都詭異的很,那個人留下那么幾句話,怎么也不像是輕易放過會放過熙然的樣子,可熙然卻回家了,莫非是她自己跑出來的?可她又為什么會對警察說謊呢?
這個時候,熙然媽媽應該在外頭上班,我到了她家門口,敲了好久門,都沒人理我。
她是出門了?
我又給和熙然合伙開服裝店的小冀打電話,小冀說熙然今天沒有去。
王許三見我又是敲門又是打電話,直接掏出一根鐵絲,在我面前揮了揮,“別瞎忙活了,進去看看就成了。”
我面露疑色,“這樣是不是不太好。”熙然家就在路邊,不停有人路過。
王許三說:“你這么一直墨跡下去也沒用啊,萬一是在里頭出了什么事呢?”
他說服了我,一切都是為了熙然。
王許三有一手撬鎖的好本事,沒花多少功夫鎖就開了,我一邊喊著熙然,一邊往里跑。
我直接穿過客廳進了熙然的房間,看見她躺在床上,頓時松了一口氣,原來是在睡覺,怪不得沒理我。
我刻意放輕腳步,發現床上的熙然睜著眼睛。
我愣了一下,說:“熙然,是不是我們把你吵醒啦?”
她沒有理我,只是睜著眼睛看天花板,我又問了一遍,她才慢慢地轉頭盯著我,臉上沒什么表情,有些詭異。
我叫了聲她的名字,伸出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她沒什么反應,只是眨了眨眼睛,然后繼續盯著我。
王許三也發現了不對,走過來看著她,“怎么了?”
我摸了摸熙然的頭發,她猛地坐起來,我被嚇了一跳,立即收回了手。
她呆呆地看著我,許久后,眼里才有了些許神色,她語速緩慢,“楊……楊塵,你怎么在我家?”
她可終于說話了,我松了一口氣,坐在床邊說:“熙然,你可嚇死我了,剛才是沒睡醒嗎?一句話都不說,我還以為你是怎么了呢!”
熙然轉開眼睛,喃喃說道:“出事……出事……”
那種詭異感又出現了,熙然現在絕對不對勁!
我又問:“熙然,昨晚你怎么掛電話了,你去哪兒了?”
熙然斷斷續續地說:“昨晚……昨晚……我哪兒也沒去……就是逛逛……逛逛……”
她這么說話,就像是……被下了命令的木偶一般。
我抓著她的肩膀,眼里布滿關切:“熙然,你告訴我,昨天晚上到底怎么了?你見了什么人?她又對你做了什么?你都告訴我啊,熙然。”
熙然沒再說話,只是呆呆地看著我。
我心如刀絞,也呆呆地看著她,這張清麗的臉上再也沒有往日的神采,如果不是我,如果不是龍老,她怎么會變成這樣?
“熙然,”我哀求一般地叫著她的名字,“告訴我好不好,她對你做了什么?”
熙然張開嘴,說:“我……”
正在這時,只聽到門外砰地一聲傳來巨響,隨后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是熙然媽,她跑進來,不由分說地指著我大聲罵道:“臭小子!你還敢撬門進來!你想對我家熙然干什么!是不是想進派出所!”
她走過來,一把打掉我放在熙然肩膀上的手,嘴里還罵罵咧咧道:“下三濫的玩意!都給我滾!你一個窮小子還想吃天鵝肉?也不撒泡尿看看自己對的樣子,都給我滾!”
王許三哪能受得了這氣,“你他娘的……”
我站起來拉住他的胳膊,對他搖了搖頭,又對熙然媽媽深深鞠了一躬,然后便向屋外走去。
出去后,大門口聚著好多人,見我們出來,對我們指指點點,不用多想,八成是他們告了狀,我拽著王許三從他們之中穿了出去。
王許三還氣得不行,“要不是她不讓你們在一起,要不是她逼熙然相親,熙然至于大半夜往外跑嗎?熙然會變成這樣嗎?她那什么態度!”
我讓他別說了,“熙然她爸爸很早就去世了,是她媽媽一個人含辛茹苦把她養大的,過的挺苦的。”
只是熙然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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