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口血差點噴了出來。
再回到店里的時候,那股寒氣就沒了,那寒氣果真和紅衣有關,所以,這次他大概是真的走了吧。
我從一樓抬頭看,看到二樓的圍欄就難受的慌,這個時間我本來該睡覺的,可一想到我隔壁有那么瘆人的東西,我連二樓都不想跨一步。
剛才就該問紅衣鬼怎么處理這東西的,一直放這讓我不舒服,貿然拿出去又可能會招惹事端。
我多看了好幾眼,一想到一起生活了三年的龍老瞞了我這么多,我就覺得背后一涼,等他回來了,我一定要問個明白,要是不行,我就離開壽衣店了,我還年輕,身體也好得很,再找一份活計不算難事。
可覺還是要睡的,我硬著頭皮跑上去,抱了被子下來,反正我是不會去上面睡了。
我看了看一樓能睡覺的地方,躺椅倒是個好選擇,可惜我看著它,便想起來龍老坐在上面慢悠悠晃的樣子,便不想再坐下去了,我只好坐在小板凳上,靠著貨架裹著被子,就這樣將就睡了一晚。
這晚沒休息好,第二天我也沒什么精神,好幾次差點睡著,一天勉強過去了,到晚上的時候,我便拿著錢包進了鎮上的小旅館,點了間最便宜的房,第二天再回壽衣店呆著。
就這么過了好幾天,我本來就沒什么錢,這么幾天下來更是手頭空空。
我正發愁的時候,王許三就給我打電話,說他的病已經好了,叫我和他們出去慶祝一下,我心中一動,頓時便有了主意。
壽衣店本來就沒生意,今天更是冷清,我早早關了店門,去了王許三家,還沒進門,就聽到了熱鬧的說話聲音,我進去發現確實熱鬧,好幾個他的朋友都坐在沙發上,這些我也認識,都是一起玩過的。
王許言和許媽出去進來一直在忙活,這次王許三的事情實在是太揪心,怎么也算是從鬼門關里走過一遭的人了,慶祝一下也是應該的。
許媽覺得自己誤會了我,對我的態度好了許多,更感謝我陪著王許言四處跑找人幫忙。
我看著她慈愛的笑有些愧疚,其實王許三這一遭也是受了我的連累,不管是因為那個恐怖的罐子,還是因為紅衣,起因都是我留了他在壽衣店住了一夜。
我心中十分愧疚,便問許媽有沒有什么可以幫忙的。
王許三不知道什么時候過來的,聽我說這話拉住我的胳膊,“得了吧,就你小子還進廚房幫忙,你想想自己做的菜,來,跟我們去江邊,我們釣幾條大肥魚加餐!”
我瞪他一眼,這三年來壽衣店的飯都是我做的,你這家伙蹭飯蹭的還少?我做的飯怎么了?
但我什么也沒說,便跟著他,和他那幾個朋友提著桶去了江邊。
今天天氣很好,河面風平浪靜,龍老的囑咐又到了我腦海——此后三月,切記避水。
我把心中的擔憂埋在心底,龍老的大劫已過,便不會再出什么事了。
即使如此,我仍覺得不正常,三月,為什么是三個月?龍老對時間一向把握得很好,一月內發生的事情,那便是一個月,一個月和兩個月當中,那就是兩個月,兩個月和三個月當中發生,那才是三個月呢。
我一直以為章嬸砸店就是我的劫數,可想想,那應該是在兩個月內,莫非,事情還沒結束?想到紅衣,我心中隱隱不安。
不知不覺中,我就落到了最后面,王許三特地后來勾住我的肩,說:“想什么呢!走啊!”
我收斂下心中的疑慮,和王許三一起快步走了上去,追上大隊伍。
終于來到江邊,我們席地而坐,穿上魚餌,甩出魚鉤,一行人大聲地聊起天來,根本不擔心會驚走魚。
他們說的話我許多都聽不懂,能聽懂的就是王許三之前生了一場大病的事,可這件事我根本不想提,是以,我便安靜釣著魚,不大和他們說話。
“哎,那個叫李儒的真如此厲害?”說話的是樂猴,本名杜鑫,因為長的尖嘴猴腮,平時做派也像極了猴子才得了這么個外號,“他真和小說中那樣穿著道袍,拿著桃木劍,一幅十分威風的樣子?”
王許三十分激動,“道長那是真的牛,派頭足得很,看著就不是普通人。”
我尋思著這小子偶像濾鏡是不是太重了,李儒長的挺好,但身體虛了些,放在常人當中,也只是像一個長的好看的讀書人,絕對看不出他有那等本事。
王許三繼續說:“那天道長出現的時候,他穿著一件黃色的道袍,頭發和胡子都是白的,那胡子老長了,都飄到這里了,”他還伸手比劃了一下胡子的長度,又繼續說,“背上一把威風凜凜的桃木劍,聽說,他是茅山宗師呢!”
我肩膀忍不住顫動,憋了好久才忍住沒直接噴笑出來,這小子合著根本沒看清李儒長什么樣,還挺能吹!
另一個人說:“我聽你妹子說,那道長可是年輕人啊,哪里來得花白頭發和胡子。”
王許三愣了一下,然后堅強地回答:“她說的是道長的小徒弟吧。”
其他人也看出他是在胡說了,一群人哄笑起來,有人說出了大實話:“你這小子是不是病糊涂了,根本沒看到道長啊?”
其他人也開始起哄,王許三臊得不行,紅著臉罵人:“滾蛋!老子沒糊涂!”
我沒忍住笑了出來,這時手里的魚竿也動了動,我使勁一提,下邊卻出乎意料地重得很,應該是大家伙上鉤了。
我得意地笑了笑:“你們聊,我可釣到大東西了!”
其他人便不說話了,都朝我這邊看過來,我虛榮心大大得到了滿足,站起來提魚竿,臉因為用力通紅,那東西也沒被扯上來。
王許三笑了起來:“你這不會是勾到垃圾了吧。”
我估摸著也是,但又不肯就這樣失了面子,便繼續往上拉,王許三走過來,幫我一起拉,兩人合力才讓水中的東西冒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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