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馬上下床,小心地打開房門,從門縫中聽到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我思索片刻,還是小心翼翼地走了出去。
客廳的燈沒開,只有廚房有些光亮,我小心靠近廚房邊,看到冰箱門打開了,一個嬌小的身影正蹲在冰箱前奮力翻找著,隨后就是咯吱咯吱的進食聲。
這是肚子餓了,半夜出來偷吃?可我晚上幫忙做飯的時候看過冰箱,冷凍柜根本沒有什么吃的呀?
我好奇地上前幾步,可黑暗中卻不小心絆到東西,發出了聲響。
這動靜驚動了南雨憶,她停下動作,從冰箱門后探出頭看向我這邊,我呼吸一窒,差點尖叫出聲。
冰箱的昏黃燈光配著她下半張全是血的臉,嘴上咬著一塊肉,那視覺沖擊可想而知。而我也終于知道她吃的是什么了,冷凍的生肉!
她看到我毫不慌張,還淡定地拿下嘴上的肉,站起來看著我。我這才看到她破損的手指,鮮血淋漓的兩只手和身前沾滿血的衣服。
“你是誰?我之前沒見過你。”她語氣冰冷地問。
看著她的臉,想到許媽之前對她瘋狂狀態的描述,我心里莫名的發怵。
我強裝鎮定地說:“我是你媽媽朋友的朋友,有事在這借住一晚。”
她歪了歪頭,說:“那你認識我爸嗎?我想他了,我都好久沒見過他了,你幫我叫他回來好不好?”
我還沒開口,景姨的房間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南雨憶卻仿佛受驚般快速地關上冰箱門,跑回房間,關上房門。
下一刻景姨就從房間跑出來了,看到我后急切地問:“剛剛是不是雨憶出來了?”
“是。”我如實點頭。
景姨驚喜地走到門前拍門,“雨憶,我是媽媽,你是不是餓了?媽媽做飯給你吃好不好?你開開門啊,雨憶!”
王許言跟著走了出來,看到我,一臉無奈地搖了搖頭。
景姨叫了許久,里面卻沒有絲毫反應,她喪氣地坐到沙發上說:“雨憶每隔一段時間,都會在晚上悄悄出來到冰箱翻東西吃。可我在冰箱為她準備的很多瓜果零食都沒動過。”
那充滿視覺沖擊的畫面再次浮現,讓我猶豫要不要把這件事告訴她們,想想還是算了,一切等找到李儒再說吧。
晚上大家都沒睡好,但第二天,我們還是早早地出發去學校找人。
剛好南雨憶之前是在那所大學讀的書,所以景姨對那也熟悉。她說那所大學經常會有很多學生在假期留校和早歸的,所以那個人或許也會在。
這話就算是自我安慰,但也算是個希望。
在我有記憶以來,我只逛過鎮里的小學,第一次站到大學門口,只是那宏偉的圖書館就夠讓我震撼的,我甚至悄咪咪地想,自己失憶之前有沒有上過大學。
來之前景姨就已經聯系了南雨憶以前的同學幫忙打聽,就是不知道結果怎么樣。
我們在學校大門外等來了一個個子矮小的男生,他禮貌地問:“請問你是景姨嗎?”
“是是是,是我,你是……”
他微微一笑說:“你好,南學姐之前幫過我的忙,我剛好打聽到他昨天回校,你們來的巧,他現在就在宿舍,我帶你們過去吧。”
景姨和王許言都一臉驚喜,由衷地對男生表示感謝。
沒想到事情會意外的順利。男生領著我們往前走,我偷偷地在旁邊打量,男生長得一般,個子又矮,看起來還不如我,我在心里自信地笑。這樣看來,大學生和普通人也沒什么兩樣。
路上男生介紹自己叫威永昱,還好奇地問我們找李儒有什么事。
這么糟心的事景姨她們都不想多說,只敷衍地說有點事。
可威永昱倒是更好奇了,“你們為什么要找他?提醒你們一句,他那人秉性不太好,所以在學校人緣也不怎么樣。”
我輕笑一聲,試探地問:“那他平時有什么過人之處嗎?”
威永昱先是冷笑一聲,隨后覺得不妥,清咳一聲掩飾性地說:“他的過人之處那可太多了。”
沒多久到了男生宿舍區,可因為學校宿舍規矩嚴明,非宿舍人員不得隨意進出宿舍,就算是家長也得登記和聯系本人,所以景姨和王許言只能在外面等。而我看著和他年齡相似,可以假裝學生混進去。
進到宿舍區,遠離了景姨和王許言后,威永昱竟然神色一變,冷聲問:“你們到底要找姓李那小子干什么?”
我挑眉,看這樣子,他不僅認識李儒,而且關系還不太好。我勾唇一笑,“找他有什么問題嗎?”
“我知道你們根本不認識他,我告訴你,“那小子整天臭著張臉目中無人,看他不順眼的人多了去了,恨不得打他一頓!明明曠了那么多課,還死皮賴臉的不退學,他肯定和校領導有關系。”他咬牙說。
我一臉震驚,沒想到大學生也會打群架曠課?那這和普通人有什么不一樣?虧得章嬸還老想著讓兒子上大學,最后還出事了。
“你們是來找他麻煩的吧?之前像你們這樣來找他的人我見得多了。如果需要幫忙不用客氣,直接叫我,我馬上帶著哥們上去,揍不死他!” 威永昱滿臉興奮地說。
到了五樓,他就不再走了,只告訴我李儒在六零七,讓我自己上去找。之前說的那么強硬,我卻分明見到他眼里的畏懼。一旦我真的叫他幫忙,他也是不會出現的。
我心里冷哼,這估計就是個欺軟怕硬,只會逞口舌之勇的人,我對這樣的人真心沒什么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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