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套動作行云流水,一氣呵成。
兩米高的鋼質門猛然關上,差點撞到了他鼻子。
宋明澤被排擠在外,嘴角笑容頓時僵住,溫和的臉龐逐漸陰沉下來。
他深吸口氣,抬手敲了敲門:“小溪,開一下門。”
語氣間哪怕再努力裝作不在意,也蓋不住慍怒。
過了半晌仍然沒有回應,凜冽的冷風席卷而來,帶著‘呼呼’的聲響,似乎在耳邊肆意嘲笑。
宋明澤臉上的笑容已經徹底消失,礙于之前的人設,又不能做出砸門之類的舉動,心頭壓抑著怒氣幾乎要溢出來。
最終,用力地捶了下身旁墻壁,狼狽離開。
宿舍里,造成一切的時·罪魁禍首·溪,平躺在木板床上,雙手枕著腦后,晃了晃白皙的小腳丫,正欣賞著光腦投影在屏幕上的小電影。
舒坦又恣意。
驀地,光腦閃爍,一條條消息跳了出來。
宋垃圾:【小溪,我們是不是有什么誤會?】
宋垃圾:【是我哪里做得不對,惹你生氣了?】
宋垃圾:【有問題說出來,不要冷戰好不好?】
江洛溪:......。
一連三個問題,她只想回一句神經病。
這個時候,他們還沒有定下婚約,頂多算個關系還不錯的朋友,或許還有點小曖昧。
可現在,老子看你不順眼。
江洛溪:【嘔。jpg】
發完表情包后,她毫不猶豫屏蔽了對方的所有消息,摁下返回鍵,繼續看起小電影。
不知過了多久,屏幕上,兩個主人公緊緊擁抱在一起,片尾曲驟然響起,江洛溪吸了吸鼻子,淚花在眼眶里不停打轉,摸了摸一旁快被她薅禿了的紙巾盒。
嗚嗚嗚,太感動了。
激動的情緒逐漸平復,江洛溪終于想起來剛才的事情,抬了抬眼皮,狐疑掃向對面緊閉的門板...
小聲嘀咕:“該不會還沒走吧。”
萬一,宋明澤死賴在她門口,被路過的同學們發現,再散播出去......第二天估計就變成深情貴公子在線請求原諒,癡情大少爺千里來追妻。
一下到和狗東西扯上關系,哪怕只是謠言,江洛溪也忍不住打上個寒顫。
被惡心的。
不行!她要去看一眼,如果真沒走,就別怪自己用暴力了。
江洛溪翻身下床,踩著人字拖走到了門邊,輕手輕腳轉動門把,拉開了一小條縫來。
視線所及處,是一道模糊的黑影。
不會吧,真的在?
江洛溪瞇眼,用力拉開門,語氣有些沖:“你煩不...”最后一個‘煩’字硬生生卡在了喉嚨里。
走廊昏黃的燈光映下,恰好灑落在一張清雋的臉龐,少年的眉眼有些淡,眼瞼低垂,纖長的睫毛輕輕一扇,手指微屈還伸在半空中,僵住。
什么情況?
大魔王怎么半夜三更站在她宿舍門口?
一系列想法晃過,江洛溪這才注意到少年蓬松的短發微濕,幾縷垂落在額前的碎發似乎沾著水光。
“統子,他站在這里多久了?”
系統:“從看見宋明澤被堵在門口,一直到現在。”
那有好幾個小時了吧。
江洛溪皺眉:“找我有什么事嗎?”
過了許久,她才看見對方瑰色的薄唇輕輕動了動,“下午的事,謝謝。”
聲線低沉又暗啞,仿佛含在嘴邊反復斟酌、練習了無數次才說出口。
啊,就這事?
江洛溪抬頭,對上那雙琥珀色剔透的眸子,比以往的死寂陰戾多了絲不一樣的色彩,好像是......忐忑?
忽然覺得,大魔王真是可愛又可憐。
為了一句道謝,站在冷風里等了幾個小時,還猶猶豫豫了半天不敲門。
“噗,不用謝,我們是同學嘛。”江洛溪唇角彎彎,眼底搖曳著細碎星光,似乎比平時更亮了幾分。
*
同學嗎?
蘇辰逸走在回去的路上,細長的羽睫遮住眼里的情緒,緊繃的面癱臉第一次露出了茫然表情。
從小到大,他習慣了惡意相向、冷眼旁觀,卻第一次體會到分毫不取的善意,細細癢癢的觸感一直鉆進了心窩,暖烘烘的。
似乎連漫長的黑夜也沒那么冷了。
送走蘇辰逸,她便回到房間,想起了今天在食堂吳德向蘇辰逸發起挑戰的事兒。
系統提示道“以蘇辰逸現在的實力,一個月后他必輸無疑,你要想辦法幫助他提升超能,但要注意不要喚醒他體內邪惡的力量。
江洛溪覺得這真是個頭疼的問題,還是想想怎么能幫助蘇辰逸提升吧!
*
第二天一早,天剛蒙蒙亮,江洛溪便早早起床了。
別墅內管家已經開始一天的忙碌了,吃完管家精心準備的早餐,江洛溪便在管家們的注視下踏上小型飛行器。
來到學校后就看到早早等在門口的宋明澤,江洛溪不免有點惡心,本想裝作沒看見,但宋明澤一看到江洛溪來了就趕忙像個哈巴狗一樣貼上去。
“小溪,是我哪里做錯了嗎?”
“你說出來我改我都改。”
“你別不理我啊!”
江洛溪胃里一陣反胃,只希望這個混蛋能快點從眼前消失。
呼!的一聲一輛飛行器停在學校門口“早上好呀!洛溪”說著錢多盛從飛行器上蹦下來。
“這么巧啊,宋明澤也在。”還沒等錢多盛說完。
“走上課去吧”江洛溪再一次無視宋明澤拉著錢多盛就往教室去。
路上碰到低著頭也往教室走的蘇辰逸,迎面吳德那幫人看到蘇辰逸,一群人打趣道。
“呦,這不是黑區的蘇辰逸嗎?”
“就他這細胳膊細腿的能贏咱們老大嗎?”
“我看懸,他就等著輸給我們老大吧!”
“哈哈哈哈哈哈!”
蘇辰逸低著頭嘴唇泛白,握著書的手用力到已經微微顫抖了,抬起頭零落的頭發微微遮住眼睛,泛紅的眼睛狠狠地盯著這一群人,威懾力強到頓時無人敢言。
*
上課鈴響了“第一次正式上課,遲到不太好”江洛溪拉著蘇辰逸跑進教室,一群人也就這樣離開了。
蘇辰逸盯著拉著自己手跑的江洛溪,一時沒有緩過神來,他沒有發覺的是他面癱的臉上有了不一樣的變化,所有人看到蘇辰逸都是巴不得他能滾得遠遠地,唯獨江洛溪不一樣,這次他心底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這從未有過的溫暖。
趙悅劉洋說:
暫無
游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