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間狂風(fēng)肆虐,濃黑的云層越壓越低,雷聲轟響,蔓延著壓抑的氛圍。
驀然,銀色閃電撕裂蒼穹,白晝般的光芒照亮了半個天際,同時映著落地窗前那張絕美的面容。
小姑娘嬌小的身軀蜷縮成一團(tuán),窩在沙發(fā)角落,微微發(fā)顫,光潔的額頭沁出細(xì)密汗珠,眉頭緊擰,面露痛苦之色。
櫻唇一張一合,低聲呢喃。
“為、為什么?”
“混賬,我要殺了你!”
江洛溪做了個很長的夢。
夢里的她瘋狂愛上了一個叫宋明澤的男人,無條件信任他,和他簽訂婚約。
男人英俊優(yōu)雅,體貼入微,一雙狹長的桃花眼深情至極,似能將人溺死在溫柔的汪洋里。
在潛移默化的哄騙下,江洛溪把家族的錢財權(quán)勢交到他手上,甘愿退居幕后,輔助他成為一方霸主。
然而,一切只是個早已謀劃好的陷阱。
不久后,要塞傳來時元帥戰(zhàn)死的消息,部眾紛紛倒戈,將她趕走,肆意瓜分父親遺留下的資源。
江洛溪承受著巨大悲痛,淪落街頭,還在擔(dān)心著失蹤的未婚夫,卻見對方在父親原手下得簇?fù)碇凶邅恚砼赃€攬著個高挑女子。
“這不是時大小姐嗎?真慘啊!說起來,我現(xiàn)在的風(fēng)光,還得多虧了大小姐你成全。”
宋明澤揚起下巴,臉上掛著一如既往得溫潤笑容,說出來的話卻狠毒可怕:“畢竟沒有你,時元帥的布防圖可沒那么容易拿到。”
一句話,瞬間壓垮了她腦海中那根緊繃的弦。
江洛溪臉色猙獰,瘋狂地朝男人攻擊,卻被無情一劍刺穿了整個機甲,帶著不甘悔恨永遠(yuǎn)沉眠......
!!!
江洛溪猛地睜開眼,琉璃色的水晶燈懸掛在頭頂,散發(fā)著明黃柔光,環(huán)顧四周熟悉的擺飾,這里是——她的家。
意識漸漸回籠,她揉了揉隱隱作痛的太陽穴,夢里發(fā)生的一切還歷歷在目,那最后一劍的痛感真實到可怕。
“張叔。”江洛溪剛開口,發(fā)現(xiàn)嗓音異常沙啞:“水。”
話音剛落,一襲黑色燕尾服的大叔端著水杯走來,細(xì)聲詢問:“小姐,有哪里不舒服嗎?”
身前那張熟悉的和藹面孔映入眼簾,夢里一些畫面再次浮現(xiàn)。
張叔是家里的管家,將江洛溪從小帶大,她也將對方視為半個爹。在那些片段中,張叔在自己前往學(xué)院不久莫名失蹤,再之后發(fā)現(xiàn)被害慘死。
“小姐,怎么了?是不是有人欺負(fù)你?別哭,我們可以去找元帥討回公道。”耳旁焦急慌亂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緒。
視線不知何時模糊一片,江洛溪撫了撫眼角,忽然摸到了冰涼的液體,夢里的絕望和痛苦太過真實,連帶著影響到了現(xiàn)在。
江洛溪深吸口氣,接過茶杯,輕輕抿了口:“沒事,做夢被狗咬了口而已。”
“有什么事,你別悶在心里。”張叔皺眉,不放心叮囑道。
江洛溪努了努嘴:“嗯哼,誰能欺負(fù)我。”
見她神色正常,張叔這才放下心來,查看起閃爍的光腦:“蔣小姐剛才說有事要來找你,現(xiàn)在應(yīng)該到門口了。”
“叮咚——”
清脆的門鈴伴隨著一道甜美女聲,由遠(yuǎn)及近:“小溪,我來看你啦。”
蔣思思熟稔地?fù)Q了拖鞋,走進(jìn)客廳。
視線所及是一張素凈精致的臉龐,她攥了攥手指,下一瞬,唇角又綻放出燦爛的笑容:“真羨慕你,每天都那么好看。”
江洛溪沒說話,直勾勾盯著眼前人手中的禮盒袋,略帶嬰兒肥的臉蛋瞬間沉了下來。
偌大的客廳異常安靜,氣氛緊張。
蔣思思笑容微僵,順著她的目光看去,感嘆了句:“啊,我剛碰巧遇見了明澤學(xué)長,他托我把這個帶給你。愛得瑞拉項鏈,全星系限量不超過十條呀。”
只見,華麗的錦盒上正躺著一枚水滴形狀的藍(lán)色寶石,零星碎鉆雕琢在四周,耀眼而奪目。
沒空留意對方酸溜溜的語氣,此刻江洛溪的心神全集中在視線前方那抹水藍(lán),一時之間,震撼、驚訝、復(fù)雜的情緒涌上心頭。
她怎么會不記得!
夢里,這條項鏈可是一切悲劇的起源。
等等,這不是夢?
眼下發(fā)生的一切似乎都在與腦海中的片段重疊......難道都是真的?
什么狗屁玩意?
她為了個男人,把自己折騰的那么凄慘?
江洛溪承認(rèn)自己之前是欣賞宋明澤,但要犧牲自己給對方鋪路,成全他的霸主之位。
別開玩笑了!
被好友銳利的目光注視,蔣思思咽了咽唾沫,心里有些發(fā)虛,下意識后退一步。
怎么回事?還是她發(fā)現(xiàn)了什么嗎?
“你、你今天好像不舒服,我改天再來吧。”蔣思思心不在焉地放下錦盒,轉(zhuǎn)身朝門口走去。
“等等。”
江洛溪抬眼,望向那道僵硬的背影,一雙黑白分明的杏眸看似平靜,氤氳冷厲鋒芒。
那個夢確實點醒了她一些事情。
什么心中理想型分毫不差,興趣愛好完美重合的對象?
什么狗屁靈魂契合的另一半?
全都是宋明澤精心策劃的騙局!
蔣思思早就把她的所有情報賣給了那個渣男,不僅如此,兩人還暗中交往,背地里嘲笑她愚蠢可笑。
兩個狗東西!
江洛溪瞇眼,單手挑起桌面的奢華項鏈,甩到蔣思思身前:“你喜歡?送你了。”
冰涼的觸感順著脖頸滑落,激起一片雞皮疙瘩,蔣思思下意識抓住那抹水藍(lán),語氣間是掩不住的興奮:“啊,真的?”
“咳咳。”察覺自己太過激動,蔣思思又壓低了聲音:“這、這是明澤學(xué)長送你的,給我不太好吧...”
江洛溪唇角微揚:“沒事。”
如果沒記錯,這什么勞資愛得瑞拉項鏈可是被加了料的。
祝你們玩得愉快。
蔣思思走后,客廳再次陷入一片沉寂中。
小姑娘懶洋洋地靠著沙發(fā),被捅了一劍的畫面不斷在腦海中重現(xiàn),徘徊在心頭的郁氣遲遲不散。
還是好氣哦!
“張叔,我出去一趟。”江洛溪憤憤地磨了磨牙,交待一句后,坐上了飛行器匆匆離開。
趙悅劉洋說:
暫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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