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到現(xiàn)在為止,江蘅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那么生氣。
他江蘅、江公子是誰啊。
林市鼎鼎大名的江氏繼承人。
身邊的女人就從來沒有少過。
她們每天打扮花枝招展的,為的還不就是‘江太太’的名號。
可夏桐倒好。
有了這‘江太太’的名號,還不滿意。
居然想著要離婚?
他江蘅就有這么差?比那李霍還差?
為了佐證自己的想法,他還特地跑去看了一眼李霍。
那小子長得,真不是人樣。
一米七出頭,死魚眼、大鼻頭、厚嘴唇,夏桐也看得下眼?
這么一對比,江蘅覺得自己簡直就是潘安再世,一百個李霍也不是他的對手。
真不知道夏桐看上他哪點了,居然會和他結婚?
走出了派出所,門口的風吹的有些冷。
江蘅咳嗽了一聲,也沒搭理夏桐,轉(zhuǎn)身就走。
夜色露重,夏桐裹緊了衣服,突然有種不知該去哪里的茫然。
走著走著,便被一群人給堵在了路口。
夜色黑,她也沒瞧見對方是誰,還以為是路過,正想著轉(zhuǎn)身繞開。
誰知,還沒轉(zhuǎn)身時,為首的人喊了一句:“夏桐!”
一聲厲喝,劃破了夜晚的靜寂。
夏桐一愣,這聲音……怎么這般熟悉。
扭頭定睛一看。
呵!好生精彩!
來人竟然是李霍的父母!手持木棍,后面還跟著些親戚,各個兇神惡煞。
想必是李霍進監(jiān)獄,還有夏桐毆打的事穿到了他們的耳朵里,這才會匆匆的跑來尋事。
“你真是狠心到了極點,連自己的親姐姐都敢打成這樣,真是喪盡天良!”
李父怒喝一聲,指著夏桐一通亂罵。
夏桐沒什么心思跟他們在這里胡扯,想都沒想,轉(zhuǎn)身就走。
誰知對方一把揪住了她的肩膀,迎面就想給她一巴掌。
夏桐學機靈了,抓住了對方的手腕,冷冷的說:“我和李霍認識那么多年,結婚這么久以來,我一直想給他一個安穩(wěn)的家庭,可是他嫌棄我胖,勾搭上了我的姐姐,逼我離婚,逼我下跪,這些事,一樁樁、一件件攤開來說,才是喪盡天良!”
“今天咱們來,也不說別的什么事,就單單說你這件事,那畢竟是你的前夫和親姐姐,你怎么能這么狠心!”
“狠心?我是懦弱了幾十年、受苦了幾十年,他們欺壓我這么久,我為什么不能反擊?”
“你敢這么囂張?”李母拿起木棍:“信不信我打死你?”
“打啊,今天你們要是有種,就打死我!”
夏桐這人,懦弱了幾十年。
開始她以為,只要不欺負別人,別人就不會欺負自己。
可是到現(xiàn)在,她才發(fā)現(xiàn),這些想法都是錯誤的。
即便她不惹別人,別人也會招惹她。
見一向懦弱的夏桐突然強硬了起來,李父李母也不甘示弱:“好,這可是你說的,你欠李霍的,今天就讓你償還回來!”
說完,那李父還真的揚起了手里的木棍,朝著夏桐的腦袋打去。
齜牙咧嘴的模樣,是下了狠勁。
夏桐來不及閃躲,硬生生的接下了那一棍。
可沒想到,就在那瞬間,本來應該走的江蘅突然冒了出來,擋在夏桐面前,接下了那一棍。
只聽到一聲悶哼,江蘅的額頭流下了猩紅的血液!
李父也沒想到有人會冒出來,更沒想到,這個人,會是江蘅!
“完了……完了完了……”李父‘咣’的一下,丟掉了手里的木棍,臉色嚇得鐵青:“死人了!死人了……”
夏桐驚恐的看著江蘅,攙住了他的胳膊:“江蘅……”
話音落下,江蘅的身子便踉蹌的倒了下來。
“跑……快點跑!還愣著干嘛!”李父大喊一聲,所有的親戚紛紛逃跑,只剩下夏桐和江蘅。
夏桐抱著江蘅,哪里顧得上李父李母,慌慌張張的從口袋里拿出手機。
十幾分鐘后,救護車趕到。
夏桐跟著車子來到醫(yī)院后,發(fā)現(xiàn)上官薇和蘇湛白已經(jīng)到了醫(yī)院。
剛碰見,還沒說話,上官薇就劈頭蓋臉的一頓痛罵:“你是怎么回事?為什么會弄成這樣?”
夏桐不知道該怎么解釋。
面如強勢的上官薇,她只能沉默。
不過多時,醫(yī)生匆匆忙忙的走了出來:“上官女士,小江總現(xiàn)在的情況很危險,已經(jīng)傷害到了顱骨,并且伴有腦出血等癥狀,我們剛才做了核磁共振,發(fā)現(xiàn)小江總的腦部有陰影。”
“什,什么?”
上官薇雙目圓睜,口齒不清:“你說什么陰影?”
“就是說,小江總腦部可能還有腫瘤,但具體要細查,如果一旦查出來就是腫瘤,那……小江總的危險系數(shù)非常大,可能……可能你們要做好心理準備。”
上官薇一聽完,只覺得眼前發(fā)黑,差點倒地。
醫(yī)生雖然沒有繼續(xù)說下去,可是他們心里都明白,江蘅這一次,是九死一生。
很有可能……不會再醒過來了!
聽到這番話,夏桐只覺得心疼的厲害,如果這一棍打在自己身上還好,可為什么偏偏打在了江蘅身上!
她急忙問道:“醫(yī)生,就沒有別的辦法能治他嗎?”
醫(yī)生滿臉憂愁的搖搖頭:“沒有……除非……上官女士能動用自己的人脈找到袁靜,也許還有一線希望。”
“袁靜……”
上官薇喃喃自語,臉色慘白。
夏桐追問:“袁靜是誰!”
“袁靜是國際上知名的腦部手術的專家,只是她現(xiàn)在不輕易的做手術,就算是做,費用也非常的高昂!”
“我清楚了。”一旁的蘇湛白微微開口,聲音低沉:“您先去做檢查,我讓袁靜來一趟。”
醫(yī)生一聽,愣住,上下打量著蘇湛白。
不是他小瞧蘇湛白。
而是這個袁靜,真不是口頭上隨便說說就能叫來的。
人家在國際上的知名程度,可以稱得上腫瘤手術中的泰斗人物,多少人請都請不來。
他一句‘來一趟’?這么簡單的一句話,人家就真的會來?
真是初出茅廬,什么都不懂。
醫(yī)生搖搖頭,略帶嘲諷:“你要是真能叫來,我就敢打包票,小江總絕對能活!”
說完后,醫(yī)生就走了。
邊走邊笑:“什么人,袁靜我想見都沒見過,你能請的來?還來一趟,人家聽你的嗎?”
蘇湛白并不理會,掏出手機,看著上官薇:“你先過去看江蘅,讓他們把檢查的資料準備好,我讓袁靜過來。”
上官薇茫然的點了點頭,剛走了一步,又回過頭來抓住蘇湛白的手,鄭重其事:“湛白,袁靜,她會來嗎?”
“你覺得呢?”
蘇湛白反問了一句,唇角帶著淺淺的笑意。
上官薇似懂非懂的點點頭后,轉(zhuǎn)身離去。
夏桐看著他們,有些納悶。
這蘇湛白怎么從頭到尾都不緊張?是真的以為自己能請來袁靜?還是他根本就希望江蘅死?
蘇湛白拿著電話走到了一邊。
夏桐靠近,這才聽見他用流利的英文在說話。
具體說什么,夏桐沒聽清。
只是約莫過了三個小時,醫(yī)院大門走來了一個女人。
女人穿著高跟鞋,留著長發(fā)波浪卷,身材高挑,長相貌美,強大的氣場引來不少人的注目。
她直直的朝著蘇湛白走來。
走到他的跟前后,從身后抱住了蘇湛白精壯的腰身,嬌嗔道:“每次喊人家,都沒有好事,這次你又想做什么?”
夏桐雙目圓睜的看著那女人,啞口無言。
蘇湛白推開女人,笑意盈盈:“救江蘅,人在樓上。”
袁靜頗有些不耐煩,微微嘆息,便看見了站在一旁的夏桐。
她一愣,指著夏桐說:“呀,這不是夏桐嗎?好多年沒見了,你還好嗎?”
月下海草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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