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歡看到許慕綾愣在原地，她伸出手在男人面前晃晃。

許慕綾回過神，換了拖鞋去到浴室洗手。

等他再次出來，餐桌已經擺好，一鍋香氣四溢的湯，兩個小菜，也算很豐盛了。

常歡拿過碗，給他盛了一碗湯，把一個雞腿放到了許慕綾碗里。

許慕綾接過，慢慢喝著湯，許久說了一句：“小丫頭，謝謝你。”

“謝我什么？”常歡故意問。

許慕綾：“謝謝你的雞湯。”

常歡笑笑，拿起碗喝了一口，味道果然不錯。她看著許慕綾說到：“慕綾哥哥，既然你喝了我的雞湯，那我有事想麻煩你，你會幫我嗎？”

許慕綾表情沒什么變化，說到：“什么事？”

“那天我碰到院長，他讓我去帶實踐課，可是你知道，我從來沒帶過實踐課，我怕自己做不好。我想和你搭檔，你多教教我。”

許慕綾自然懂常歡的意思，他夾起小菜送到嘴里，問：“是院長讓你來當說客的吧？”

常歡搖搖頭：“不是的，慕綾哥哥，我是真的想請你幫我，你知道的，對我這樣的新醫生來講，能當上導師是很不容易的。”

常歡說的真誠，許慕綾也是這樣過來的，他能理解。就在常歡以為男人會拒絕的時候，低頭喝雞湯的男人說了一個“好”字。

常歡開心一笑，又往許慕綾碗里夾了一個雞腿，說到：“許老師，給你加雞腿。”

許慕綾把雞腿夾還給常歡，說到：“你母親說了，雞湯要兩個人喝，不能把雞腿都給我。”

常歡低著頭偷偷一笑，覺得這雞湯特別美味。

……

很快，第一次的實踐課來了，常歡借口自己新來的什么都不懂，讓許慕綾先帶一次課。

一開始許慕綾看上去并沒有什么異樣，他帶著所有人，先對著遺體鞠躬，然后戴上口罩和手套。

常歡站在一旁給他打下手，當她把手術刀遞給男人的時候，她就感覺到男人在微微顫抖。

許慕綾拿著手術刀對著遺體，遲遲下不去手，常歡看到他額頭上全是汗珠。

周圍的學員都不敢說話，在一旁靜靜等著。

常歡把手覆上許慕綾的手背，眼睛和許慕綾對視，眼神里都是鼓勵。

許慕綾低下頭，調整了一下，再次對上常歡的視線：“常醫生，還是你來吧，我去抽口煙……”

說完，許慕綾把手術刀遞到常歡手里，摘下口罩走了出去。

許慕綾走了，常歡可不能走，她接過許慕綾的遺留問題，帶著學員們完成了實踐課。

課程結束后，常歡在教學樓的花壇邊找到了許慕綾。許慕綾正坐在石凳上發呆，眼睛一動不動看著一個地方。

常歡在他身旁的石凳上坐下，她沒有開口就一直看著許慕綾。

許慕綾發現了常歡，自嘲一笑說到：“小丫頭，你慕綾哥哥是不是很沒用？”

許慕綾還是想改變現狀的，他把尚青月的照片都收了起來，想走出來。

但是今天，他發現自己錯了，外在的東西可以改變，他可以收起尚青月的照片，但是他抹不掉女人在他心里的存在。

常歡難掩心疼，看著許慕綾說到：“慕綾哥哥，要不我們接受心理治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