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的聲音嚇得鋪子里的人縮成一團,單薄的小木門更是被幾個猛壯漢撞得岌岌可危一般,田鷗緊緊的攥緊了拳頭,若不是老掌柜的攔著,田鷗早就沖出去跟著拼個你死我活了。
“我滴個親娘奶奶喲,這個怎么是好?”小伙計哭爹喊娘的,亂做了一團,一個個不停地在屋里來回踱步。
“別瞎轉悠了,晃得我頭疼!”田鷗有些不耐煩了,連喘氣都帶著無法平息的怒火。
老掌柜的心里急躁,可是面子上還算撐得穩妥,“田丫頭,你可千萬別沖動!”
田鷗只覺得胸口中憋悶了一口氣,微微出了一口,眼皮一抬,冷哼了一聲,“我何曾這么窩囊過?被人堵在門口叫罵,要是在市錦聯賽上,我非得打的他媽都認不得他!”
“什么?”老掌柜聽得一頭霧水,自己也算是活了半輩子了竟是沒有聽懂小丫頭的話,他下意識的撫了撫長胡子,微微嘆了口氣,“到底是深府里的丫頭,還是沉不住氣!”
田鷗撇了撇嘴,低著頭沒有作聲,他實在是沒有老掌柜的遇事可以處事不驚坦然淡漠的神態,對于自己來說能用錢解決的事不叫事,當然!能用拳頭說話才不會費盡時間精力去解決。
眼瞧著半炷香過去了,大門口的木栓被撞的細碎,老掌柜的招呼著伙計們趕緊挪柜子椅子去抵擋,估摸著還算可以拖延時間的物件全是給壓了上去。
“他***,里邊的老頭兒,趕緊出來!余記布店全他奶奶是孬種!”外邊的人見里邊的人硬是躲著不出一聲,氣勢更是囂張見長。
“老子混了十幾年了,就沒見過這么爛的破布,給狗都嫌糙的很!”里邊的老大叫嚷著,底下的人聽了也是哈哈大笑。
田鷗咬著牙,扒著窗戶縫朝外看去,外面估計著沒有五十也有一百來人了,將這個街道包裹的是水泄不通,來人直接嚷罵布料不好,卻說不出哪里不好為何不好?想到這,田鷗恍若醍醐,緩身做到了一邊的小凳子上,抬眼看了看老掌柜的,他怎么會聽不出這里的門路呢?
“伯伯,按理說衙門離咱們這雖然不說近,但是也不是很遠,小七去了這么久也不見回來,咱們這么躲怕也不是個辦法,外面的人叫嚷的愈發厲害,惹得街坊四鄰也會出來看熱鬧,怕是對咱們的名聲也是不好的!”
“咱們余記布店開了百十來年,這種事也是有遇到過的,找茬的,挑事的,無非為一個利罷了,只要咱們能堅持,他們也不會傷了人性命的。”老掌柜緩緩的說道。
田鷗聞言,猛地站起身來,一腳將擋路的板凳踹飛了,坐以待斃從來不是我田鷗的風格!
蹭蹭幾步飛身到門口,低沉嗓音道:“走開!”
“田丫頭你可想好別害了無辜的人!”老掌柜的心和眉頭一搬糾結在一起,可是田鷗這個做派更是無人敢攔,更何況人家可是大小姐面前的紅人!
幾個堵門的小伙計見狀,心里是怕的很,也只好悻悻地站到一邊,田鷗被外面的人罵的是怒氣滿滿的,用力的將門板向兩邊一拉,只聽見“咣當”一聲,門板子像是林妹妹一般被一扯兩開,霎時間,屋里屋外的人都被田鷗此舉震驚到了!
屋里的人大約誰也沒有想到,一個平日里瘦瘦弱弱的小丫頭竟有如此神力,將沉重的木板像是四歲紙片似的輕而易舉的打開兩邊,而外面的人吃驚的是,自己叫罵許久,敢出來的竟然只有一個小丫頭片子而已!
“夠了嗎?”田鷗的眉頭緊縮,聲音壓得低低的,可是依舊無法阻擋上頭的怒氣。
為首的老大看了一眼田鷗,左右不過一個沒有二兩肉的小丫頭,根本不把她放在眼里,撇了撇嘴,粗著嗓子,吼道:“怎么?余家這是沒人了?派一個小丫頭撐門面?”
田鷗略略遲疑,用余光撇了撇左右,竟連半個人影都沒有,緊著回頭一瞧,好家伙!幾個小伙子跟著老掌柜的一起躲到了柜臺后面。
現在撤怕是來不及了!
田鷗咬了咬牙,冷笑一聲,“這位大哥,您真是有意思,你說我家布料不好,您至于這么多人將整個前街給圍了嗎?難道不怕官府治你個擾亂治安之罪?”
大個子被田鷗一句話問楞,這幫人不過就是受苦受累的大老粗,哪里知道這些條條框框的規矩?
“這......哪個......誰不知道余家家大業大,萬一,你們仗著店大欺客,我們去哪說理?”大個子明顯心虛了。
田鷗一下子有了底氣,原來左右不過是拿人錢財替人消災的!
“這樣吧大哥,您說我家布料不好,您拿來我給您換或者您若是沒用,我退您銀錢?”
鬧事的人一聽,所幸沒有了對言,一個瘦子擠進人群,趴在大個子耳邊嘟囔著什么,大個子的臉色周邊,有抬眼瞧了一眼田鷗,思忖著。
“那不成!布料我依然用了,換了萬一還不好怎么辦?你退我銀錢,那我的損失怎么辦?兄弟們給我砸了,省的他們家在害人!”大個子一聲吼,后面的人緊著抄著棍棒要往里面沖!
老掌柜的聞聲,頓時就坐不住了,兩個手扒著柜臺,探著腦袋,大聲喊道:“各位好漢,好說好商量,莫要動了氣!”
田鷗一腳揣在門欄上,怒吼一聲:“哪個不要命沖來試試!”
“田丫頭!你莫要在添亂了!”老掌柜的歇斯底里的怒吼著。
田鷗冷笑一聲,飛起一腳直接將為首的大個子揣進了人堆里,大個子被打的措手不及,身子跟著就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哎喲!”
一聲痛呼聲,后面的人緊著散開了,一臉震驚的看著大個子,趕緊上前將他攙扶起來。
“他娘的小丫頭還是個練家子!”大個子使勁的朝著地上啐了口痰,搓著手朝著田鷗大步走來,一個大拳毫不留情的向著田鷗的臉就揮去。
竹嫻說:
暫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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