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是他的孫女兒,怎么說也還是不忍心,但做錯了事,該罰的還是得罰。
林文慧掐了掐夏蔚藍的手心,“爸,您消消氣,蔚藍不聽話,是我沒管教好,我這就帶她回去。”
母女倆走后,夏津南在原地頓了片刻,望著簡離欲言又止。
從他一雙掙扎又閃躲的眸里,簡離看出了愧疚,但除了愧疚,沒有其它。
她心想道:夏津南對夏雪櫻這個女兒雖有情分在,但關系很生疏啊……
由想而知,夏雪櫻這個私生女當得有多苦逼,過得有多么不好,自己的親爹都不幫她說話。難怪夏爺爺這么袒護夏雪櫻,恐怕這個家里除了夏爺爺,沒人拿她當自家人看待。
“你好好休息,有什么需要的,或者哪里不舒服的就跟下人說。”夏津南最終丟下一句不痛不癢的關心離開,倒是夏爺爺千叮囑萬囑咐,又吩咐小藍再去熬藥,把晚餐送進房間。
“爺爺,”夏老爺子臨走之際,簡離叫住他,“在家中待著悶,明日我可以叫小藍陪我出去走走么?”
夏老爺子望著她,渾濁的眼中,盛著簡離辯不清的情緒,“雪櫻啊,你好不容易才回家,這幾日先待在爺爺身邊吧,養好身子再說。”
簡離眉眼微僵,很快不著痕跡得掩飾掉,娟秀小臉揚起明媚的笑,“好的,我知道了,爺爺。”
目送老爺子離開,簡離的笑容立即定格,驟然消散。
夏洛天不準她走出夏家老宅,想必是想把她留在這,畢竟死掉的人怎么又活過來了,這件事確實蹊蹺,夏家晚輩都不信的事,他夏家老家主怎么可能沒有疑心。
……
二樓某個的房間。
夏蔚藍坐在床上,眼淚簌簌往下掉。
“好了,好了,別哭了啊。”林文慧在一旁安慰著她,“夏雪櫻剛回來,你爺爺當然是看得緊,我不是勸告過你,不要在這段時間再去找她麻煩嗎?”
夏蔚藍趕緊拉住自己的母親,恨恨道:“我不過聽了爺爺的話,過去給她送藥,沒想到那個賤人居然摔了藥碗,還打了我,她還唆使爺爺來教訓我!”
“媽,這口氣,我咽不下。”
林文慧固然也有氣,面上卻依舊端莊鎮定,輕撫著女兒的背,“蔚藍,你要學會忍耐,局勢不對就要變通。夏雪櫻回來,是我們大家意料之外的事,你這么急著要她好看,難怪要吃虧。”
“媽,夏雪櫻失憶了,你說這個賤人,死沒死成,居然失憶……”
“失憶?”林文慧微頓,眼神閃了閃。
“是啊,我偷偷聽看到爺爺更醫生的談話。”夏蔚藍道,“這事接下來怎么辦?小野種回來了,爺爺在遺囑上肯定過多偏寵那個小野種!”
林文慧倒顯得不急不躁,在她身邊坐下,“你擔心什么?你爺之前放話,活要見人死要見尸,不見到夏雪櫻,遺囑就立不下。我看她回來,不是什么壞事。”
“她現在失憶了,之前你騙她逃出夏家的事情,不也就了清了?”
“可爺爺到時候立遺囑呢?到時候咱們什么也沒分到,全然一個外來的小野種給掏空了!”夏蔚藍咬牙氣恨,仿佛已經預料到了,夏家將要被夏雪櫻這個賤人分割走!
林文慧陰險得笑了笑,意味深長,“蔚藍啊,失憶的人,怎么可能連性格都會改變?我看她倒不像一個失憶的人,聰明得很呢。”
夏蔚藍心驚了下,表情很是古怪,“媽,你的意思是,這個雪櫻……難怪我覺得她回來之后像變了個人!”
……
薄森山莊。
書房內,尊貴俊美的男人低頭看了眼資料,索然無味,放下手中的鋼筆,墨色的眸睇向窗外,眉頭已然舒展不開。
“管家,簡小姐還沒回?”
薄錦維不知何時出現,靠在書房的門口,語氣有些輕浮,“我以為你們現在要讀鴛鴦奏折呢。”
薄安禮捏了捏鼻梁,“你怎么來了。”?
? ?“今天一天都沒見到她的人你不擔心?”薄錦維話里有話,“她現在可是你重點‘勘察’對象。”?
“你這么關心她?”
“我是在替你擔心,二哥,你玩這么大一把,就不怕她跑了嗎?”
薄安禮沒有立即回答,起身走向落地窗前,挺拔高大的身影仿佛與夜色融為一體,眼眸是讓人看不透的深。
“她不會跑……估計夏家那邊已經動手了。”
“你是說,她被夏家人帶走了?!”
“八九不離十。”薄安禮手中摩挲著一個發繩,是簡離早起的時候留下的,眉宇間的泰然是誰都琢磨不透的,“如果你現在很閑的話,就替我去夏家查查。”
?“既然你知道,你都不擔心?雖然以假亂真,她是個無辜人,況且名義上她還是你的未婚妻。”薄錦維微微皺眉,透過窗前深諳的背影,仿佛看到是冷漠和絕情。
薄安禮沒說話,薄錦維見了識趣的出去,關門的瞬間立刻就聯系了人。
直到深夜,別墅還是沒出現簡離的身影,薄安禮終于將燈熄滅,前去休息。
……
“午夜夢回,枕邊人已不是心上人,心上人已是夢中人。”
心中默念,簡離看見在書上看見這話,猶雷貫耳。
簡離望著模糊而濃稠的夜色,眼底閃過一瞬間的空茫。
薄安禮,你應該知道我被拐走了吧,為什么還不來?為什么一點動靜都沒有?
夜漸漸深了,簡離躺在床上胡思亂想,她睜眼望著天花板,心里頭不安,但一天發生了太多事,讓她感到疲憊,不知不覺中睡著過去。
午夜時分,黑暗空蕩的走廊響起一串腳步聲,向著簡離的房間靠近,被壓抑很深的呼吸焦灼吐出,空氣中瞬間染上層緊迫。
吱呀——
臥室的門被輕輕推開,動靜極小。
人不知鬼不覺中,一道黑影迅速閃進房間。
窸窸窣窣的,向大床靠近。
黑暗之中,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死死盯著床上熟睡的女孩,閃過一抹陰桀的獰笑。
伸出手狠狠掐住她白皙的脖子。
“咳咳……呃!”簡離驟然驚醒,接著一股窒息涌上來,她瞪著黑暗中的人影,驚恐得用力掙扎
然而那人的手越縮越緊,力氣之大讓她根本無法掙脫!
簡離瘋狂掙扎,指甲把那雙掐住她脖子的手劃出血印,卻仍死死卡著她的脖子不松開。一開始她以為是夏蔚藍,可發現這雙手很是粗壯,是個強壯的男人,想至她于死地!
腦子里瞬間閃過一個恐怖的念頭!
“救命……”
小祖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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