墻壁上掛著的電視正在放一檔綜藝節目。因為調的靜音,里面的兩位主持正在嘻嘻哈哈的卻不知道說著什么。
輸液管中緩緩的滴著藥水,流淌進一只白皙瘦弱的手臂中。
房間里靜悄悄的。
現在時間已是近2點。不眠的A市仍然燈火通明,躺在床上的程閱了無睡意。她腦子里盤旋著剛才的一幕,因為是被沈作棠強行趕走的。所以現在他怎么樣了,一無所知。方叔將程閱直接送到了醫院,醫生會診都不用,就直接掛水。程閱也是一頭霧水,連自己得了什么病都不知道。就這樣傻傻的讓醫生給自己把水掛上。現在她想要倒回去看看,也是行不通的。
怎么辦?
睡也睡不著,出去又行動受限。
就在程閱焦頭爛額時,房門被推開了。程閱看也沒有看,這個時間除了偶爾進來的護士,還能有誰?
床上的人煩躁的扯了被子就往臉上捂。
快睡吧。
天都亮了。
可是,怎么辦。他的名字,他的臉一直在腦子里閃,根本睡不著啊。這個折磨人的沈作棠,你想怎么樣?
“啊——”
煩死了。
“陳小姐你的手正在輸液,不可以這樣亂動。”護士頭疼的去扯被子,想將她的臉解放出來。程閱毫不領情的死拽著不松,好像要跟這護士較勁一般。
護士無奈,只得撒手。“程小姐你怕打針,就不怕漏了再來一針?”
“漏了就不打了,已經打了三個小時了。”煩了,不說還好。一說,她又想上廁所了。身體里掛了太多水了。她都快跑出尿頻尿急了。
靜默一旁的沈作棠唇角輕扯,日光燈由上而下。他略顯凌亂的發絲垂在額間,在臉上投射下一層薄薄的陰影。他雙手閑置褲袋中,站姿筆直又不顯刻板。看得一旁的小護士意亂情迷,臉紅心跳。不自覺的都看呆了,連矜持都忘了。
這樣的注目沈作棠見太多了,不免心有不悅的沉了臉。
靜得只剩輸液聲的房間里。
躲在被子中的程閱沒有聽見出門聲,又沒有聽見護士說話聲,不免好奇的揭開被子。
隨著被子的揭開,那張在腦子里縈繞一夜的人赫然就在眼前。那人眉目依舊,風姿颯爽,正一瞬不瞬的看著自己。
這個男人不是沈作棠又是誰?
程閱驚喜萬分的從床上坐了起來。一張傾城的臉染上紅暈,分明是喜悅的神情。她見到自己這么高興?
胸膛里萬年不驚的心也是赫然猛跳,她果然會旁門左道,自己在她不經意間就潰不成軍。現在,她為自己的到來喜出望外,既然是一件這么讓人愉悅的事。
“怎么不聽話?”
“那有。”
沈作棠走到程閱的身邊,就在她的床邊坐下。“黑眼圈都出來了,睡不著嗎?”
明知故問。
一旁的護士羨慕的看著床上的兩個人,心里翻江倒海。恨命運不公,為什么坐在床上被沈少這樣溫柔看著的女人不是自己。嫉妒被他看在眼里女人的美貌,酸澀的想,不過就是長得漂亮點,也沒有什么了不起。
“還是沈少厲害,你一來程小姐就聽話了。”
這個護士一個晚上對自己都是不冷不熱的,幾次按鈴,她都是拖拖拉拉的來。對著自己一副不情不愿的樣子,現在怎么好像換了個人?程閱偷偷的看了兩眼護士,見她一雙眼睛放光的看著沈作棠,一雙手一直繞一直繞。這是個本能的動作,在人緊張時會不自覺出現的行為。
哎喲,這是什么情況?
程閱不好意思的羞紅了臉,看著沈作棠的眼光都有點閃爍,不敢直視。這個到處招風引蝶的男人,剛才還從V吧里帶了個女人,現在又來勾引人家白衣天使。沈作棠被她這樣嬌羞的模惹得心湖蕩漾,難已平靜。連程閱心里想的小九九都沒有看到,色令心昏啦。愛情中的男女,智商——零。
護士見自己的奉承有用,沈作棠明明臉上有了笑。覺得這一夜攬下來照顧程閱的活值了,至少他笑了不是嗎?這樣的認知令她便加的不加修詞,說:“想必程小姐是沈少的什么好朋友吧,沈少真是有情有意,把朋友懷孕的妻子照顧的如此妥帖。將來要是那個女孩有幸嫁得你,真是上輩子解救了銀河。”
說到后面這句,連程閱都聽出了不對。這個姑娘喜歡沈作棠?不明白的是,為什么別的姑娘喜歡他,自己會有點不高興呢?
“你看我做什么?”沈作棠問。
“我在看,你有什么置得三生有幸?”程閱故意這么說。
“是我三生有幸。”
一旁護士的笑容好像半路遭遇搶劫,僵在那張年輕的臉上,分外古怪。看著程閱臉上幸福蕩漾的笑,護士心里一怒。面上立馬恢復過來,笑著說:“我特意將她安排在涂小姐旁邊,這樣方便你們照顧。”
涂小姐?
誰?
程閱一時有點反應不過來。
“你說什么?”男人黑眸一沉,站起身來,臉色非常的難看。
護士一驚,臉色微白。同是沈家人,安排在一起,不是正好嗎?難道不是?“我說涂小姐就在隔壁。”
沈作棠猛滴站了起來。
“出去。”
護士眉頭一紅,淚都滴了下來。扭頭就跑了出去。
房間里一時,氣氛很是古怪。
涂?
會是涂子曦嗎?
程閱知道沈作棠的嬸嬸姓涂,如果真是她,那么跟她隔壁有什么要緊嗎?為什么眼前的男人這么生氣。如果不是涂子曦,那么會是誰?
他愛過的女人?
房間陷入死寂中。
輸液管中的藥水快完了也沒有人發現。
僵站著的沈作棠神情不明,微垂的眸子沒有焦距的盯視著地面。額間的發絲更是使得人無法窺到他臉上的神情,程閱突然心里莫名其妙一慌。
“我想去洗手間。”
男人回過頭來,目光平靜。 “你確認讓我跟你去。”
臉一紅,程閱說:“剛才護士被你罵跑了,現在叫人家我不好意思。”
沈作棠按了鈴,不一會兒來了另一名護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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