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暖氣充盈著的公寓里顯得格外靜謐明亮,顧西涼把習(xí)題試卷全都做完,唯獨只剩下數(shù)學(xué)習(xí)題的最后一道題,解了大半天都沒有把正確答案解出來,看了下時間,心里激烈的掙扎了番,半趴在桌面上,還是將視線折射向客廳認真處理公事的男人。
在明亮的白熾燈下,男人的側(cè)影顯得非常迷人,棱角分明的輪廓在燈光照耀下也越發(fā)的深邃。
“好看嗎?”在顧西涼看得正出神時,安靜的屋子里輕飄飄的飛來冰冷的三個音階。
顧西涼心肝一顫,有種做了壞事被抓包了的感覺,連忙收回視線收拾桌上的試卷和參考書,但那邊又沒了聲,才再次將視線看過去,卻不想,男人的視線正好往這邊看來,四目在空中相融合。
清秀的臉蛋上有幾分慌亂,但也沒有刻意逃避他的視線,笑著問:“那個……我有道數(shù)學(xué)題不太會,你……能過來幫我看看嗎?”
慕柏年將手里的文件丟在茶幾上,撥動了下脖頸,緩緩起身走了過來,雙手撐在桌面上,正好將她圈在懷里,望著擺在顧西涼面前的試卷習(xí)題。
溫?zé)崞骄彽暮粑暱M繞她的耳邊,讓她的整顆心都不由開始緊張了起來。
太近了,太近了。
余光掃向頭頂?shù)哪腥耍灰娝駳庾匀簦槻患t氣不揣的,跟個沒事人一樣,顧西涼憤恨的腹誹著‘淡定,顧西涼,淡定,不要亂了陣腳讓他看笑話。’
男人看著那道題好一會,顧西涼見他遲遲沒有出聲的意思,便垂眸摸了摸鼻子,輕咳了聲:“咳咳,你……要是不會的話就算了,我星期一去學(xué)校問同學(xué)。”
“你在質(zhì)疑我?”男人眸光一斂,冷然問。
顧西涼聽言,詫異的睜大眼睛看著他,動了動櫻唇解釋道:“我……不是這個意思,你曲解我的意思了。”
男人瞥了她一眼,拿起桌上那只粉色可愛的水筆在白色的頁面上‘刷刷刷’的幾下就把公式答案全都寫了出來,然后傲嬌的把筆丟下,清澈薄涼的唇:“我要是沒記錯的話,這種題高中常見。”說著遞了個饒有深意的眼神給她。
顧西涼接收到他那帶著深深鄙夷的視線時,心里再次憤恨了。
“不用謝。”望著顧西涼臉上那憤怒的小表情,面不改色的直起身,眼眸里似乎還帶著幾分小得意,抬腿走向廚房,給自己倒了一杯水。
……
顧西涼啞然,她好像沒有道謝吧!
望著本子上的答案,顧西涼最終很沒骨氣的將答案抄在試卷上,收拾好后,起身看向客廳的男人:“時間不早了,你什么時候睡?”
“慕太太是想等我一起?”慕柏年一邊翻閱手里的文件,一邊漫不經(jīng)心的反問。
顧西涼沉默,抬腿就往臥室的方向走去。
回到房間后,她心里有些憤怒,這個男人的語文水平是有多差啊?
一句很正常很簡單的話到了他嘴里就完全變味了,完全不是原來的那個意思了。
想到這里,顧西涼撇了撇嘴,走到牀沿邊,筆直的躺了下去,一股淡淡的薄荷香便縈繞在她的鼻尖,身子一愣,連忙坐起身來,不經(jīng)意看到半拉式衣柜里的衣服,下牀打著赤腳走了過去,望著有條不紊的掛在衣柜里的深色西裝外套后,對于男人為何出現(xiàn)在這里,瞬間豁然開朗。
原來……這一個星期里他都住在這里。
顧西涼躺在牀上,薄荷的香氣將她的思緒籠絡(luò)的一片空白,敏銳的聽力一直留意著外面的動靜,心里藏著幾分戒備,可過了一個多小時,外面依舊沒有半點聲響。
不知不覺,眼皮漸漸變得沉重了起來,帶著那顆焦慮不安的心進入了夢鄉(xiāng)。
翌日的清晨,金色的陽光透過白色的紗窗簾灑進房間內(nèi),刺眼的芒將她從睡夢中拉了起來。
顧西涼睡眼惺忪的揉了揉眼睛,神情都還有些懵,坐了起來,在準(zhǔn)備掀開被子下牀時,猛得發(fā)現(xiàn)旁邊還有一個人。
男人翻了個身,平躺著,緩緩睜開眼睛,只見身旁的小女人正睜大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他。
“醒了?”慕柏年從牀上起來,瞥了眼牀頭柜上的時間,若無其事的下了牀,將窗簾全部拉開,金燦燦的陽光就這樣堂而皇之的投近房間,將房間照得通亮無比。
“你……你……你怎么在這里……?”顧西涼吞了吞口水,看著映在晨光中的偉岸身影。
“慕太太這都看不明白嗎?”
“什么?”被他這么一反問,顧西涼更加懵了。
“當(dāng)然是睡覺。”慕柏年理直氣壯且鎮(zhèn)定自若的給出答案。
顧西涼吃癟,也連忙從牀上下來,惱羞成怒的問:“你睡覺就睡覺,干嘛和我睡在一起?”
“看來慕太太的記性不太好。”可能是剛起來,男人的頭發(fā)有些凌亂,聲線低沉而又沙啞。
顧西涼瞪圓了眼睛睨著他,臉上的表情似乎是在反問他‘什么意思’。
“我沒有分居的癖好,既然慕太太回來住了,夫妻睡在一起也是理所當(dāng)然。”慕柏年懶散的解釋了番,冰冷淡然的語氣里顯得非常理直氣壯,淡定自若。
望著慕柏年走向浴室的背影,顧西涼只覺得有種風(fēng)中凌亂的感覺。
經(jīng)過大早上這個小插曲后,吃早餐時,顧西涼怒怒的瞪了眼坐在對面吃早餐的男人,叉著煎蛋的力道都重了幾分。
慕柏年將手里的財經(jīng)報紙疊好放在一旁,端起牛奶小抿了口,微斂著的黑眸將眼神遞過去,緩緩開口:“今天下午五點半,我來接你。”
“接我?去哪?”顧西涼停下手里的動作,不解的抬眸看著他。
“家宴。”
“家宴?誰的家宴?”
慕柏年放下杯子,深邃的睨著她:“慕太太還想?yún)⒓诱l的家宴?”
“砰——。”
心跳聲再次加快,顧西涼訕訕的收回視線,悶聲的低著頭,臉上飄來的紅暈卻將她努力想掩飾掉的情緒全都出賣了。
吃過早餐后,顧西涼將桌子收拾了下,慕柏年便已經(jīng)茶幾上的文件收好準(zhǔn)備出門了,在開門打算離開時,瞥眸看向站在客廳的倩影,冷淡的囑咐道:“有事給我打電話,號碼在茶幾上。”
蘇時羨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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